Day2-6/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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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2-6
眼前一片漆黑。
四四方方的房间里非常安静,窗帘拉紧,没有一丝亮光。
裴时璟手肘抬起,横在眼前,半倚在床边。
不止房间安静,整个房子都很安静。
窗外偶有几声蝉鸣,从yan台边缘传来,在空旷寂静的房屋里回响。
隔壁房间没有声音,阮嘉梨应该已经睡下了。
是刚收拾出来的客房。
裴时璟盯着天花板上一片虚无的黑暗发呆,思绪乱飘。
从前阮嘉梨也不是没在这里借住过。
阮嘉梨母亲工作总是出差,还小的时候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会托他父母照看,偶尔会有几个夜晚睡在他们家。
但都不像这一次一样,让他如此心烦意乱。
少nv裙下那一点浅红se的伤痕,笔直纤细的双腿,校服衬衫对着光时透出来的腰肢轮廓,还有内衣的底se。
还有昨晚站在yan台上时,遥遥瞥见的粉与白。
一切的一切,都不受控制地在眼前浮现。
脑子里纷乱的念头与画面像是垃圾网页上关不掉的广告,反复出现在眼前,一次b一次明晰,扰得人根本无法入睡。
寂静房间里的呼x1声渐沉,裴时璟略显不耐地闭了闭眼,下巴微扬,喉结滚动一瞬。
原本随意垂落在身侧的右手指尖蜷了蜷,缓慢下探。
左手依旧横起,手肘搭在额前,半压住眼,右手却从k腰里探入,只留下一截线条流畅分明的小臂在外。
少年半倚在床头,轮廓在黑夜里看不分明,仿佛带着一层朦胧的雾se。
全身上下都是静的,只有手在动作,轨迹固定规律,频率逐渐加快。
低而压抑的呼x1声在寂静的夜se里响起。
随着动作的加快,手腕起伏的动作变大,气息愈来愈急促,仿佛带了点沉沉的闷哼,把黑暗中的空气搅得粘稠无b。
这种要到不到的边缘保持了很久,直到指针都指向午夜,房间外倏然传来一丝声响。
“……裴时璟。”
有人站在房间外面喊他。
裴时璟动作猛地一顿,缓了几秒,缓慢地睁开眼。
“你睡了吗?”
脑海里露骨画面的少nv,此刻站在他的门口,身t微微前倾,声音很轻很细,带着一些试探,生怕惊扰了他一般,小声发问。
裴时璟顿了两秒,没动。
喉结滚了滚。
一口气从鼻息间呼入,压到x腔,又沉沉地呼出。
好半晌后,他才保持着原姿势,淡声应了一句。
“怎么。”
声音不大,语气平直,尾音短促,从房间内传来。
……似乎还有点哑。
……他在g什么?
阮嘉梨顿了两秒,压下疑惑,抬眼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抿了抿唇,轻声问。
“你们家有感冒药吗?”
她声音很轻,小幅度地x1了x1鼻子,补充道,“我好像有点着凉了。”
房间里顿了几秒,接着传来少年平直无波的声音。
“客厅,还原出一个感官鲜明的原貌。
……是梦吗?
阮嘉梨呼x1都停了一停,起身“啪”一声打开房间的灯,被白光刺得眯了眯眼,就着灯光迅速褪下身上宽大的衣服——
灯光下,少nv的腰肢依旧纤细,腿根并拢,腰t处有浅浅的起伏,皮肤白皙细腻,没有一丝痕迹。
一切如常,没有一丝异样。
……是梦吧。
阮嘉梨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感到心脏顿时落回x腔似的。
尽管那种触感如此真实,被t1an吻含咬的感觉仿佛还萦绕在皮肤上,但它确确实实是一个梦。
一个过于真实的春梦罢了。
阮嘉梨前前后后仔细地看了一遍,确认确实无误后,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手里刚褪下的衣服是黑se的,版型宽松,穿在她身上极大,一件t恤就可以松松垮垮向下,完全遮住她腿根。
这是裴时璟的衣服。
他昨晚给她收拾房间时,一言不发,叠好放在床头的衣服。
还带着他身上惯常的气息,不知道是洗衣ye还是熏香,或是别的什么,总之,一种冷冽的、很淡的气息,始终萦绕着,挥之不去。
此刻属于少年的衣服攥在她手里,沾染了她的t温,倒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靠近似的。
阮嘉梨抿了抿唇,把衣服抖开,叠好,放回了床头,换上了校服,收拾好之后,打开房门出去。
她没抱什么裴时璟会跟他一同去上学的奢望,只想着自己静悄悄的,不要打扰他,也不要迟到就好,所以推门出来看见餐厅吧台边坐着的人时,还有些诧异。
手扶在门框上,指尖蜷了蜷,脚步顿住。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时璟好像早就起了,穿戴非常整齐,换了件黑se长袖,依旧是宽松的款,此刻正半坐在吧台边喝水,长腿向外支出。
下巴微扬,喉结滚动。
杯子可能是刚洗过,外侧杯壁上还挂着未完全擦掉的水珠,沾上他骨节分明的指间与指腹,在动作间泛着隐隐的水光。
阮嘉梨一时顿住,站在那里,直到少年放下杯子望来。
神情倦怠冷淡,一如既往。
但不知道为何,阮嘉梨觉得今天的他似乎b昨天更疲惫一点,眼下青黑稍微明显,整个人看着要更加燥。
……昨晚没有休息好?
阮嘉梨想着,匆匆道了句“早上好”,就移开视线,抿唇迈步,去沙发上拿她昨天放下的书包。
半路却被人拦住。
说是拦,其实也不太准确。
因为裴时璟只是路过。
吧台高脚凳略微往后挪,少年站起来,随手拎起旁边的校服外套,长腿一迈,两步走到她面前。
前路被挡,阮嘉梨顿了两秒,缓慢抬头。
裴时璟垂着眼看了她片刻,目光从她眼睛向下,游移一瞬,在规规矩矩系好的第一颗校服衬衫纽扣上停住。
然后又收回。
瞳孔漆黑,眼神晦暗,眼底闪烁着幽深的冷光。
裴时璟移开视线,扬起下巴,点了点吧台,言简意赅道,
“早餐。”
阮嘉梨顿了两秒,迟疑道,“……嗯?”
裴时璟却懒得说第二遍,垂眼看了她两秒,拎着外套走开。
阮嘉梨偏头,看见吧台上放着一个餐盘和一杯牛n。
太yan蛋煎得不错,规规矩矩地放在g净锃亮的餐盘上。吐司好像刚烤过,边角还热着,su脆温热,在空气中弥漫着轻微的香味。
阮嘉梨停顿两秒,握着那杯牛n回头,看见裴时璟站在客厅,单手弯腰,随意地收拾着许久未用的书包。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似的,少年眼未抬,把昨天那张英语试卷塞进书包里,头也未抬地淡声道。
“吃完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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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嘉梨和裴时璟一前一后走进教室的时候,仿佛空气都静了一瞬。
打闹拌嘴的,站在讲台上收作业的,擦黑板的,全都停下了动作,安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