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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切晚了,毓殊朝他们的胸口各开两枪。二人无声无息地倒下。
“你,”毓殊用枪指着侍者,“转过去。”
她把可怜的侍者五花大绑藏在床底。至于那两具尸体,也一并藏在床下。
这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死不足惜。
男子如是想道。
每一个兄弟死前的样子,他都记得。
当然,还有那个毒蛇一般的女人。
四年前,遭受了种种苦难的男子不得不向敌人妥协,成为帮凶并一直活到现在。
他理解却不能接受童年好友的背叛。
“王署长,近来可好?”
有人向他问候,语气里倒是没有对警署署长的恭敬。
也对,毕竟在这场酒会中,他新京警署的署长,只能算一个小人物。
“照旧。”男子举杯笑笑。可他那张满是伤疤的脸,笑起来并不好看,络腮的胡子让他看起来更加狰狞。
打招呼的人没有要与他一叙的意思,直径走开了。
男子和一众卫兵站在一起。负责安保的都是岛国最精锐的军人,和他一小小的署长没什么关系。也许是因为职业的缘故,他表现的对安保方面很是关心,愿意与卫兵一同站岗查看来客。
他看见一个满脸麻子的记者。而他的好友,也生着一张麻子脸。
好友幼时得了天花,是他日夜照顾才痊愈的。拜此所赐,男子对天花有了抵抗力,在后来的灾难中幸免于难。
那记者自然不是他的好友,但是看着相当面善。
男子凑近了些,试图接触对方。当那个警觉的麻子脸的记者看向这边时,男子不自然地拉下黑色的警帽。
真是活见鬼了,一个应该死了的人,竟然还活着。
故人久别重逢并没有令男子感到欣喜。他已经和故人不是一路人了,而且,他对那位,心中多少有些仇恨。
是那个人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才害得他的兄弟们白白牺牲。
所以,他那变成麻子脸的故人,和这皇宫内的所有人一样该死。
男子如此确信着,引燃了埋藏在会场的炸药。
那是距离皇宫千米之外的人也能看见的黑色花朵。
59、
女人生孩子就是去鬼门关走一遭。
作为医生,雪代本想接樱井遥来诊所,可等她接到电话时,樱井彻说嫂嫂一直在尿床,而且肚子疼得厉害。
雪代一拍脑门,这是羊水破裂,孩子快生了。她风风火火换上外衣,顾不得化妆,带上必备的药物与工具,出门叫了黄包车,直奔圈楼。
樱井家十分清贫,但非常整洁,比雪代路上所见的满洲人、高丽人贫民窟好得不要太多。
雪代从没有过在家里给人接生,这种环境下细菌太多,对于孕妇和新生儿的生命健康是巨大的威胁。她匆忙对卧室进行消毒……接生这件事,她还需要一个助手。文姝不在这儿,她让阿彻去请来能帮忙的邻居。
恰逢此时,野村千鹤登门拜访。
千鹤见到雪代时,说不震惊是假的。
她本以为来樱井家的是小百合来着。而眼前这个高个子的短发女人似乎有些面熟,一时间不大想得起来在哪见过。
“您是……”
“我、我是……”雪代张张嘴,话语变得磕磕绊绊,“鸠山……”
“幸之助!”千鹤盯着雪代的胸口,捂嘴吃惊,“您是个女的!”
“是……嗯、嗯。”
雪代下意识地用手臂遮挡胸口、转身,她的耳根子都红了。
千鹤终于意识到,不单毓殊,连鸠山家的姐弟……啊不,姐俩,都有问题。
“请问您能帮忙接生吗?”雪代小声道,“平时都是我和小百合一起……”
千鹤点点头,眼前这个女人,大概不是坏人吧。听说是代替小百合来的,而小百合又是假冒的大小姐指定的医生。千鹤愿意相信毓殊信任的人所信任的人。
就在接生的过程中,房屋先是一阵剧烈晃动,接着,远处传来爆炸声。
“医生、女仆长,外面打仗了。”站在门口的阿彻说。
“别慌,只要没有飞机轰炸,就打不到这边来。”雪代道,“也许只是一场骚乱。”
恰巧今天朱文姝不在诊所。雪代无从得知,这场骚乱是否与朱文姝有关。
当宴会厅一楼爆炸时,聂冰仪刚好从卫生间出来。
她一路跟踪目标,刚解决掉对方,没想到出了这么个乱子。
是毓殊用了她提供的炸药包吗?不……
聂冰仪粗略地估算,建筑里塞了十个左右的同种炸药包才有这样的震感和破坏强度。
皇宫之牢固,不是轻易就能坍塌的。据说当初是按照可以抗住飞机轰炸的强度修建的这栋建筑的。
水晶灯坠落在地上,下面的人或是砸死、或是被碎片刺入要害,死者有三人,重伤者亦有三人。达官贵人们四处乱窜、毫无章纪。楼上的人推推搡搡无一不想尽快逃离现场,最终难免发生踩踏事故。
“快去保护亲王!保护王妃!”
岛国兵们寻找着对于军部来说,这个国家里最重要的人。
聂冰仪靠着柱子,瞧着过往的人们。酒会大乱,石油矿藏未能公开,或许也就阻断了开采计划。当岛国方承包开采的企业总裁路过她身旁时,她还是拉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