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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他妈是你老弟?我他妈的,死了几十个兄弟,那时候你在哪呢?”王进忠举着枪托,砸在刘振头上,“你他妈的在那儿呢?啊?”
“你!谁?”小全没有枪,汉语又说不利索,只能蹦字儿地喊。
“小全,别紧张,找退下。”趴在地上的刘振说。
“行啊,和高丽人混一块儿了?”王进忠反剪住刘振的双手,把他揪起来。
“你又为何穿上这身皮?”
“看你出现在这儿不像干‘好’事儿的,告诉你也无妨。我获得岛国人的信任为他们做事,就是为了有这么一天、来大场面炸死狗娘养的小鬼子和二鬼子的。”
“是你安置的那些炸药?”刘振皱眉,“哎,麻烦了。”
“你又是盯上谁了?”
“矿产部部长。”这是刘振最后的任务目标了,“他在倒卖国家资源。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王进忠松开刘振,与他面对面:“需要帮忙吗?”
“找到他,取他性命。”
“好。”王进忠点点头,摘下手套,拳头握紧,“在那之前先吃我一拳。是我代入关路上死去的兄弟们送你的。”
一记老拳下去,刘振连连后退,口鼻鲜血直流,吓得小全上前赶紧扶住他。
“刘哥,这谁啊?”
“老朋友了。”
“是朋友他还打你!”
“他心里有一股气没地方撒,就让他发泄一下好了。”
“不是,有气,找岛国人撒去啊,他揍你几个意思?刘哥你太老实了。人善被人欺。”
“哈哈哈,多大点事。”刘振一把抹去口鼻上的血,“行,大家走吧。正事儿干完,我们去找毓殊。”
听见毓殊这个名字,王进忠死气沉沉的眼睛逐渐有了亮光:“妹子她没死!也在这儿?”
“到时候可别吓你一跳啊!”
王进忠突然泄了气:“不……我还是别见她了。我对不住她。当初是我没管住秧子房,是我害了她。”
“秧子房也为他的张狂付出了代价不是?”
“可毓殊受了那么重的伤,差点丢了小命。”
刘振摇摇头,他不好意思说,你还是不了解毓殊。
秧子房是个祸害,但也是战斗功臣。大家都知道,这种心眼比针尖小的人,放走也不行、留着也不行,关押也不能关押一辈子。想处死,似乎太过严重,也没什么名头。
他就像一个发病的阑尾,原本有一些用处,但发起病疼得要死,开刀切了又有一点伤元气。于是毓殊给这阑尾一点刺激……揭穿病的本质,彻底割去这一要命的东西。
刘振一直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揭穿那孩子罢了。那孩子除了对自己身体不太珍惜和费粮食外,没什么缺点。
有了王进忠的帮助,刘振顺利完成任务。但是一二楼的封锁无比严格,刘振无法告知聂冰仪与毓殊,他以完成任务。
“刘哥,我去找毓小姐她们吧。我会岛国话,好混过去。”穿着岛国兵军服的小全说。
“好,麻烦你了,让她们完成任务后尽快撤退。”
与小全分离后,刘、王二人无头苍蝇般在一楼乱窜。到处都是岛国兵,二人中只有王进忠有枪。刘振决定去靠近门口的枪架枪偷几件。只是,想要靠近那武器架并不容易。
不如干掉几个士兵、抢他们的来得快。
最终刘振得了一把三八大盖,步枪在手,他突然有回到从前骑在白马上指挥部下们衝锋打仗的感觉了。
两个男人来到后厨。这时候厨子们早就跑了。屋里只有不相干的人——
一个穿着岛国将官礼服的老头和穿和服的姑娘。那老头用汤普森衝锋枪死死勒住姑娘的脖颈。
“毓殊!”
刘振看清那女孩的面庞,与王进忠双双举起枪,对准那个大难不死的老头。
一直找不到刘振和王进忠,毓殊决定先送聂冰仪离开。毕竟鸡蛋要放在不同的篮子里,以免被打碎。
所有的出口被重兵把守。毓殊能想到的逃脱路线只有下水道。
“新京有全亚洲最发达的排水系统。每一个下水井盖下都是相通的。运气好的话,通往另一个井盖的路上没有拦路铁网。”毓殊说。
“那就找到厨房或者厕所的下水管道砸墙。”被搀扶的聂冰仪说。
“厕所太有味道了,我不想和屎搅尿。”
对于还有心情挑三拣四、又或者是在开玩笑的毓殊,聂冰仪忍不住提醒:“厨余垃圾也不会好到哪里,发臭的食物和被消化的食物一样恶臭。”
“厨房离这儿最近。而且厕所管道更多更难破墙。”毓殊还是给出聂冰仪不能拒绝的理由。
“好吧。不过我们怎么破开墙?你让我白浪费一个炸药包。”
“我、我那是声东击西,把敌人往声响大的地方引过去了。”
聂冰仪心里想着,你就胡扯吧。
或许是过于焦急,二人失去了警戒心。当毓殊推开门时,一个穿着陆军礼服的老头先是踹翻聂冰仪,然后双手控制住毓殊手中的汤普森,对着天花板扣动扳机。短短几秒,五十几发的子弹全部打光。那老头牵製住毓殊的同时,还不忘踹一脚倒在地上的聂冰仪。
这一脚踢在聂冰仪受伤的半边脸上。纱布下的伤口裂开,慢慢将白布浸红。聂冰仪挣扎着起身,人还没站稳,那老头用枪勒着毓殊的脖子,把瘦削的女孩抡了半圈,把聂冰仪再次撞倒。这一次老头抬脚踹在聂冰仪的肚子上,狼狈的女人伏倒在地,口吐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