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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失去了气息。
寻找苍明烛
身上的重量蓦地一轻,但身体被脚上的那隻变异狼拖拽的更加猛烈,后背嗑在直升机碎落的零件上,硌的生疼。
他被剩下的那隻变异狼拖进杂草之中,脚腕突然一松,变异狼朝着他的腹部撕咬过来。
手上的枪掉在马路上,滕析言胡乱扯出腿上绑着的匕首,抵住变异狼的下颌,温热的血滴在他脸上,身上疼的要命,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液了。
“都说了,要死也是你死!”滕析言咬紧牙关,胸腔跌宕起伏,他另一隻死死的抓住变异狼后颈的毛发,一人一狼纠缠在一起,血液飞溅在杂草上,瞬间与落下的雨水融合。
滕析言眼前一片模糊,手上的匕首无差别的朝着变异狼身上柔软的部位落下,但他的身上也被变异狼的利爪抓了几道伤口。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匕首朝着变异狼的脑干直接扎了下去,变异狼身体挣扎了片刻,失去了气息。
滕析言推开变异狼,躺在血迹斑斑的杂草上,任由冰冷的雨水衝刷自己身上的血迹和伤痕。
澹台曌半靠着墙,听到那边的声响戛然而止,忍不住惊慌了起来。
“滕析言?!你!”
滕析言缓了两秒,涣散地瞳孔缓慢定住,吃力地将左手搭在眼皮上,眼前陷入短暂的黑暗,声音虚弱不堪:“没死呢,还没找到苍明烛。”
不敢死。
他扯出绷带,将脚上的伤口缠绕,所幸没伤到骨头,但对于他来说,这种疼痛跟杀了他没区别。
“滕析言,你受伤了对不对?先别去了,回来,老大肯定没事的!”澹台曌扶着墙,想要走出去,却被傅舟一把扯住。
傅舟将他按回凳子上,微微一笑:“我不想出去,你也得在这里待着。”
他的力气很大,对于虚弱的澹台曌来说根本挣脱不了。
“松开!”
滕析言听见通讯仪那边傅舟将澹台曌拉着,心里总算欣慰了一分:“放心,我会没事的,告诉我苍明烛的位置,我去找他。”
他摸出一根针管,将袖子挽起,上面变异狼留下的抓痕还在滴血,他摸着拍了拍手臂,咬着牙将药剂注射进去,冰冷感瞬间袭满全身,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苍白的脸色变得好了一些,他爬上公路,捡起枪在衣服上擦了擦水渍,然后放回枪带。
澹台曌沉默着打开定位,看了眼屏幕:“南方,现在老大的位置没有移动了,半个小时,便可以追上他!”
滕析言勾了勾唇,“谢了。”
他切断通讯仪,朝着南方向走去。
一路上隻遇见了几隻低阶变异物,身上的体力逐渐恢復了一些,只是腿上的疼痛感让他不禁脚步放慢。
他用通讯仪试图联系苍明烛,可那边却一直联系不上。
大雨来得十分迅猛,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穿过一片杂草,他放慢脚步,前面是座断桥,目光落在断桥侧边一道黑色的身影上。
“苍明烛”
滕析言望着那道身影,仿佛心臟骤停,身子不知道是因为被雨水淋过变得冰凉,还是看见了某人不知生死的躺在那里而冰凉颤抖。
他脚步跌跌撞撞,心臟一抽一抽的刺痛,完全掩盖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苍明烛”滕析言将他搂在怀中,雨水将苍明烛的身体淋地冰凉,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气。
滕析言扶着他腰间的手一顿,颤抖地伸出手,殷红刺眼的血将他的眼睛刺的生疼。
“你”滕析言神情慌乱,将他扶起来,沉重的身体重量全部压在他单薄的肩上,举步艰难。
血顺着他们的脚印流了一地,他将苍明烛扛到断桥下面遮雨的地方,褪去苍明烛身上的衣物。
身后腰间那条狰狞让人森寒的伤痕还在往外渗血,滕析言从腰间的带子中扯出药剂,和止血粉末,心里有些庆幸,幸好刚才没用这些止血的,不然现在苍明烛就用不了了。
滕析言将他趴在地上,将止血粉末撒在那条伤口上,能看见苍明烛昏迷沉睡的脸上,微微蹙眉,似乎很痛苦。
“不痛不痛。”滕析言握着他冰冷的指尖,轻轻摩挲,似在安抚。
将苍明烛的伤口处理好,缠好绷带,然后用小刀轻轻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条小口,伤痕重迭在之前划过的位置,更加疼痛。
他就算受再重的伤,感染几率很小,是因为他血液里面含有yn3成分,但苍明烛不一样,这么重的伤,还淋了不知道成分物质的雨,很容易感染。
滕析言将他的头确切的放在自己的腿上,微微掰开他的嘴,血液顺着手腕流进苍明烛口中。
血腥味在苍明烛的口中蔓延开来,似乎察觉到什么,昏迷中强行地想要扭开头,不想再摄入。
滕析言惨白的脸色露出一点笑意,像是在跟某个昏迷不醒的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不好起来,怎么保护我啊?”
他轻轻地将苍明烛的头扭过来,指尖拂过苍明烛冰凉的唇,抹去嘴角流出的血迹,继续将手腕靠近苍明烛的嘴。
天色逐渐暗淡,夜晚的空气更加冷冽,滕析言不得不将苍明烛抱在怀中。
手环的通讯仪断了联系,联系不上澹台曌,滕析言苦笑一声,天才总是命运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