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
“没事儿,他要是报官也没理儿,这件事我们才是受害者。”
既然薛梨这么说了,邓清年只能噤声不在说话,薛梨虽然心里不爽,但邓清年毕竟是个外人,他什么都不知道,担心报官也是对自己好,总不能晾着人家,拿起凳子递过去放下。
“你坐,别站着,这件事说来话长,不是一两句能说清的,这人太坏了。”
邓清年点点头坐下,想要了解一下,又不知道从那问起,他来这的本意只是想来看看薛梨,顺便约她去逛逛马路或者看个电影啥的,可这么一弄,还怎么好意思张口说,气氛也不对,而且刚才他听那人说的,现在他心里对秦树和薛梨的关系很是介意。
秦树看的出来邓清年有话说,便先开口起了个头,这件事不怕说清楚,就怕不清不楚被人误会,既然邓清年撞见了,那就索性说个明白,省的他放在心里以为自己和薛梨仗势欺人。
“你想问啥?”
邓清年被秦树这么一问,脸上多少有点讪色,但他确实想知道多一点,既然秦树开口了,那他也没什么好收着的。
“那个,刚才那人是干啥的?”
秦树扭头示意薛梨,“你给他说。”
薛梨没想到秦树会直接把这事摆出来,但仔细一想,这种事就应该说清楚,省的以后被人误会解释不清。
“怎么说呢,这事我都不知道从哪说,完全就是没事找事,我大姐也真是倒霉。”
“那人找的是你大姐?”
邓清年上次在电影院门口见过薛梅一面,知道她是薛梨的大姐,看着挺好一个人,没想到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薛梨点点头,“对,我们全家都不知道咋回事,那人突然说我大姐是他相亲对象,可是我大姐从来没同意或者答应给任何人相亲,也不知道咋回事,这人便让家里人提着东西上门去提亲。”
邓清年听起来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但怎么可能有这种人呢,半疑惑的问着薛梨。
“没见过面吗?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去登门了?”
“也不是没见过面,我大家在干活的时候,那人去找我大姐,可我大姐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由于邻居也在旁边,那人没敢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我大姐便跑了,我大姐回来还说碰到一个奇怪的人。”
“后来他们登门,才知道是他,你说这事该怎么算,我说着都觉得不可思议,简直荒缪。”
邓清年越听越觉得奇怪,虽然现在婚娶还是媒妁之言,但是自由恋爱也正在兴起,听着薛梨说的肯定不是自由恋爱,想到此便抬头看看秦树又看看薛梨。
“会不会是长辈儿订的,你大姐不知道?”
“不可能,我家里人都不知道。”
薛梨想了想,要是不说媒人这回事,这事肯定说不通,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有人直接看人一面就让人提着东西去提亲,便组织下语言继续说着。
“说是有个媒人给介绍的,问是那个媒人也不说,所以这事就很难扯,但我大姐绝对和这人不认识,更不可能和他有任何关系,但这人在他们村名声不好,周围庄子的姑娘都不愿嫁给他……”
邓清年这下有点明白了,“是不是媒人诓了那人,然后又没给你们说,让那人误以为你们是同意的,便提着东西上了门。”
薛梨还发愁怎么给他讲清楚呢,不亏是读过书的人,几句话就把事情给理清楚了。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所以那人就缠着我大姐,都来两趟了,怎么说都没用,根本就是个无赖。”
邓清年弄清楚原因,也觉得可气,难怪秦树打人的时候,薛梨都不拉一下,还好没拉,不然那人更张狂。
“那是应该打,这种人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开始被媒人诓的话还有情可原,现在都说清楚了,还来打扰就是故意的了,还真是够让人烦的。”
玩忽职守
“对啊,要不说我让你赶紧抓着他,你看他上来就动手,哪有这种人,明显就是耍流氓,我本来想报官的,但是想想这种事怎么给人家说呢。”
“报官也可以,他下次再来的话,你就可以去派出所,这种人必须得有人治,不然根本不会改,你看他刚才都那样了,还不忘记放狠话。”
薛梨听着邓清年说的,心里对他刚才的不解而产生的不爽随风消散。
“我想想吧,实在不行只能按你说的办了。”
事情说开后,三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有些停顿,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秦树懒得和他们打哑谜。
“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家具还没那么快做好。”
邓清年被秦树这句话一时噎的愣了一下,根本想不出话来去回应,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的难堪,有些羞愤的开口。
“我没事就不能来了么?”
秦树笑了一下,抬眼看着他,“能,怎么会不能呢,你干嘛这么大反应,天气热喝口茶消消暑。”
转头对着薛梨很自然的说了声,“去给邓秘书倒杯凉茶,来了这么久一杯茶都没倒。”
薛梨察觉到他们有点问题,但是又不太明显,确实是刚才突发状况让她忘记给邓清年倒杯茶,这是她的失礼,赶忙笑着站起来。
“对对,刚有事情都忘记了,我这就去倒。”
邓清年想喊住薛梨不用麻烦,可薛梨已经起身走进屋里,他不明白薛梨为什么那么听秦树的话,刚才秦树那种自然又随意的语气和态度,像极了在指挥薛梨干活,可薛梨却一副习惯的样子,这样他心里很是不舒服,又很介意,明明他认识薛梨的时候,薛梨还是一个大早上在菜市场缩在角落卖蘑菇的小姑娘,那个时候她就只有一个人,要说相识于微时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他吗?怎么现在秦树和薛梨这么亲近,亲近的让他觉得自己的东西在没注意的时候,被人给拿走了,所以他很不爽,可他的身份和立场,又让他什么都说不出,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干看着生闷气,又没人知道他在生气。
秦树淡然的在一旁看着,他就是要膈应邓清年,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心理,都不应该来打扰薛梨,他知道邓清年的家庭背景,算是干部之家,当干部的尤其是县城这种比着农民有优越感的,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村里出来的丫头,有些事情最好扼杀在摇篮里比较好。
薛梨端着茶水和杯子过来,给邓清年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这是我们自己做的凉茶,清甜可口很解暑的,你尝尝。”
邓清年看了看薛梨殷切的眼神,只能按捺住心里的郁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看着薛梨笑着。
“嗯,确实好喝,你是怎么做出这种凉茶的,我都没喝过。”
薛梨被人夸凉茶好喝,当然开心了,本来她就不知道该用什么话题来接住刚才的尴尬氛围,见邓清年对凉茶有兴趣,赶忙坐下来兴致勃勃的给他讲起了凉茶。
“这个凉茶别的地方当然没有了,这可是我们在山里采的茶叶,回来自己配的,有秘方呢。”
薛梨说的很是骄傲,邓清年也乐得配合,笑吟吟的和薛梨说着凉茶以及茶文化中的趣事,两人聊得不亦乐乎,邓清年更是有意无意的扫视一下秦树的反应,秦树坐在旁边完全无视两人在聊些什么,邓清年突然有些气馁,但心里多了丝放心,彻底和薛梨放开了聊。
秦树冷眼旁观着,邓清年这家伙还是有两下子的,一杯凉茶都能人他打开话题吸引薛梨的兴趣而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所知道的,把聊天话题拉到他擅长的领域,不亏是上过学在县里工作过的知识分子,不动声色的四两拨千斤用的是驾轻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