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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刚刚闭上眼睛,就感受到一隻不安分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姜林侧身看去,人虽然闭着眼睛,但呼吸均匀有力,当即道:“你还没睡着?”
陆秋白见状也不再装,睁开眼不好意思地笑笑,莫名其妙道:“对不起,你别难过了。”
见姜林不说话,以为自己确实猜中了姜林的心思,继续道:“战场之上,生死不过瞬息,此乃天道无情,你别怪自己。”
“要怪就怪我好了,若非因为我,你也不必犯了医家忌讳,医者本为救人,不为杀人……”
姜林翻过身,听着她一张嘴就说个不停,还都是她不爱听的话,顿时觉得烦躁。
她就知道,一旦她醒过来,想的又是这些,还不如闭着眼躺着的时候让人省心,一时隻想将她这一张胡说八道的嘴堵上。
陆秋白的声音戛然而止,剩下话一下子全咽回肚子里,一隻手不自觉地想抓住点什么,却没想到将人推开。
这一吻又深又重,不似白日里那会子浅尝辄止,故意当作是个意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一股幽幽的栀子花香钻进她的鼻腔,带着一点清冽的味道。
气息逐渐紊乱,陆秋白渐渐有些喘不上气,不由得扶上姜林的背,攥起一角薄薄的衣料。
姜林有所察觉,这才将人放开。
“你觉得我在自责?”
陆秋白微微喘着粗气,一时接不上话。
“我给你配了那么多安神香,给你药囊让你随身携带,要你平日里少思少忧,尤其是夜里,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你是一点没听?”
陆秋白觉得现在的姜林格外陌生,褪去疏离但一向待人和善的外衣,现在的她更像那时琼林苑亭中乍见时的凛冽,透着一种莫名的攻击力。
她不由自主地气势就弱下去几分,反驳道:“不是……”
姜林听她反驳,不由得气笑:“是没有东想西想,还是没有多思多忧?嗯?”
陆秋白答不上来。
姜林看她在她面前就是一副装乖模样,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恨恨道:“我费尽心力将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不是为了让你继续向地府狂奔的,知道吗?”
陆秋白点点头:“知道,我答应了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不会食言。”
哪壶不开提哪壶。
姜林咬牙切齿,真是跟她这个榆木脑袋说不通了,还是闭上嘴巴更强。
不似方才的柔意,姜林这一回更像报復似地吻下去。
陆秋白笨拙地回应着,毫无招架之力。
衣带滑落,薄衫散开,温热的手心抚上去,陆秋白不自觉地轻颤。
但姜林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在即将探寻到幽微之处时,陆秋白不自觉地轻喊:“不要……”
姜林如同当头浇上一桶凉水,顿时从意乱情迷之间清醒过来,确认道:“你不想?”
陆秋白感受着对方温热的气息,潮红已经攀上她的脸颊,却仍然说出一句无情的话来:“不……我还没有准备好。”
姜林敏锐地捕捉到她眼角留下一滴泪来,轻柔地抬手拭去,安抚道:“别哭,睡吧。”
说罢将薄衾覆上,手腕不经意间扫过,却并未再逾越分毫,只是为她掖掖被角,就安静地躺回去。
不过陆秋白却是真的彻底睡不着了,心里杂乱地想着些有的没的,不知道什么时辰才终于沉沉睡去。
待到重新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榻边空空如也,陆秋白心里一时有些慌乱,姜林会不会被自己气走了?
她连忙下床想出去看看,正对上端着饭食推门进来的姜林。
姜林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脖颈边还留有淡淡的痕迹,垂下眼想避开与她对视,却看到她双脚赤着,未穿鞋袜,一时恼道:“大病初愈就到处乱跑,陆大人真是不想要一副好身子了。”
陆秋白自知理亏,连忙回去将鞋袜穿上,罢了还道:“你看,我穿好了。”
姜林将手里的饭食放下,闻声淡淡地瞥过一眼,隻道:“洗漱一下吃饭吧。”
陆秋白乖乖照做。
果然惹谁都不要惹大夫,她心里想着,凶起来真吓人。
昨日还能好声好气和她拌拌嘴,今日的姜林就真似一个冰块,昨日那点生机完全不见了,又恢復了从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浑身上下透露着四个字——生人勿近。
哦不,应该是熟人也勿近。
陆秋白自认和姜林认识这么久,昨日……也算是半个熟人了。
她试探着问道:“我是不是好了?”
姜林并未接话,她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京或者回阳州?”
姜林才道:“还没好,吃完饭还要吃药。”
陆秋白有些颓然道:“那什么时候能好?”
姜林看一眼她的脚,冷冷道:“那就看你自己了。”
陆秋白心虚地收起脚,意思是她听话就好得快?
于是立刻保证道:“我最听大夫的话了,没有比我更乖的病人!”
姜林冷哼一声:“你最好是。”
吃完饭姜林照例将碗筷收出去,陆秋白想跟上去,姜林隻道:“你好好休息吧。”
陆秋白不做它想,不过刚吃完饭就睡觉好像也不太好吧?陆秋白无所事事地在屋里查看起来,见角落里有一本医书,左右也没有其它好消遣的东西,出于一点好奇心,拿着就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