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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了这些时日,闻人棋都快忘记最初接触曲游的原因了,这会儿突然想起来,都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但第六感中如芒在背的被注视感让她皱了皱眉,想到什么似的,如画的眉眼间生出些许妖冶,勾人的眸子直直看向曲游,轻启红唇道: “我倒是差点忘了这件事,夫君。”
而最后称呼的口型极其明显,她衝着直面书院大门的后山高处挑了挑眉,想看看那个清冷自持的女子会不会因为这番挑衅而追来池州。
而正站在山顶的曲浅鱼,圆润的指尖深深陷入了手心也毫无所察,隻红着眼眶看向书院门口举止亲昵的两人,向来冷静矜贵的面上写满愤懑,一滴泪落下时似乎诉说着不甘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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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游:闻人棋你疯了?
曲浅鱼:发疯倒计时中(看我不撕了这隻漂亮红毛狐狸
海面
曲游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只是嫌弃似的往后退了两步, “你正常一点。”
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哪里还会去故意恶心人,闻人棋耸耸肩,看戏一般道: “刚刚曲夫子站在山顶偷看我们呢。”
“什么?”
见这人一副不信非要去瞅瞅看的模样,闻人棋赶忙把她脑袋挪回来,急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她对你的心思吗?别让她知道我们发现她了。”
肩膀被闻人棋揽住了,大概能想象她们这幅模样落在曲浅鱼眼中有多么亲密,曲游轻巧地挣了出来,真切道: “我能理解你的苦心,也很感谢你哪怕不太支持我和二姐的关系也在帮助我,但是,如果二姐当真喜欢我,你这样会让她误会伤心,还会觉得我不忠,如果她不喜欢我,那么此举就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以后还是不要这样吧。”
稍稍挑起了眉,没想到在曲游的心里是这么想的,闻人棋感觉自己还是比她要自私一些,若是自己不知道一个人的心意,怕是要用上各种方法试探,就算让对方伤心落泪,也比对方意识不到喜欢或者不承认情感的要好。
不过也能理解这份在意,或许曲游对曲浅鱼的喜欢程度已经高于自己以为的那样,闻人棋从善如流地点着头,眉眼弯弯, “好,以后我不会这样了,但是,你真的不想知道曲夫子的心思吗?”
“当然想知道,可是那也该坦诚地去询问,等水患解决,我回来了就会去表白,不管什么结果,我都接受就是了。”
已经彻底放平了心态,毕竟马上就要离开了,也不知还有没有回来的机会,如果当真能够平安回京,曲游想,那就给自己一个机会吧,无论曲浅鱼的回答是什么,她也没有遗憾了。
不过,闻人棋听着这番话,却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嘴上应着“祝你好运”,心底却在想,自己这位好友怕是想的太简单了,曲夫子哪里会等到她们回去?
或许刚到池州没几天便追来了吧。
…………
并没有再聊太多感情方面的事情,两人领着大队人马就出发了,从京城去往池州一共要经过四州九县,哪怕快马加鞭日夜不眠也要三日才能到达,再加上舟车劳顿,领军的将领裴栩说或许与原定日期有变化,得六日才能抵达。
这才走了两天,曲游就已经吐得有点神智不清了,她都忘了自己有点晕车,坐的时间短还好,一旦长了就见鬼了。
“呕……”
又扒在一棵树前把中午吃的干粮全吐了出去,拿出水袋漱了漱口后,曲游捂着肚子,面如菜色,一整个被大自然摧残得即将嘎掉的可怜模样。
后背被轻轻地拍了拍,曲游撑着虚弱的身子回头看去,是一脸担忧的闻人棋,正递了一袋酸梅子过来, “吃点这个吧,刚路过开州时买的,说是能治晕车。”
“谢谢。”
虚弱的声音听着就令人心臟一紧,闻人棋眼疾手快地扶住即将摔倒的曲游,手指圈住的手臂纤细极了,她沉下眉目,道: “曲游,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倒不是嫌累赘或是什么,只是担心曲游还没到池州就一命呜呼了,闻人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我没事,别耽误大家了,走吧。”
曲季这时候也捧着刚烧的热水走了过来,适宜的温度应当能暖暖胃,他心疼地看着自家少爷,道: “公子,喝些热水吧。”
道谢后接过了水壶,仰头喝了几口,温热的水如轻柔的手抚平了胃里的难受,曲游面色稍稍好了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很感谢你们的关心,但是不要因为我耽搁路程,咱们快走吧。”
此刻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们又必须在落日前到达下一个目的地,闻人棋隻好拍拍曲游的肩,沉声道: “别逞强,若是实在不适,就和我说,大不了在这里扎营也行的。”
“好,我没事。”
安抚似的笑了笑,手也拍在了闻人棋放在自己肩头的那隻手上,随后,曲游坐回马车,掀开帘子看了看连绵起伏的山峦,心道这位七公主其实人挺好的,在这里扎营,怕不是晚上要遇见豺狼虎豹?
…………
又过了两天,因为这些天曲游有些习惯连日的赶路了,裴栩也抄了两条近路,这才提前一天抵达了池州附近的宣州,入城时已经入夜,大部队便只是在城外安营扎寨,只有闻人棋带着曲游和一小队人马进去寻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