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秦芜一边喂着包子,一边关注跟前乖乖埋头啃包子的谢瑗珍,见小家?伙吃完了秦芜没敢再给,不是?舍不得,而是?看多了up主?养娃的她知道,小娃最是?脾胃弱,更何况眼前这位以前还娇生惯养的主?。
先前那?么长时间在地牢碍着,吃的又是?那?样的食物,小家?伙一时半会不可吃太油腻的东西?,一个?包子足够了。
抓起小娃自己的衣角给小娃擦干净油汪汪的小嘴巴,秦芜想了想转身又去扒拉身后的车,掏出车上一侧筐子里装着的水囊,秦芜晃了晃,揭开闻了闻,浅尝了一口确认是?水,还是?带着温热的甜水,秦芜暗暗又夸了回铃铛填海能干,便举着水囊喂了小家?伙两口,复又给小家?伙擦了擦嘴巴,秦芜才拍着人家?的小屁股发话。
“好了,你?可以走?了。”
谢瑗珍吧嗒着小嘴巴,有些不舍甜甜的水,眼睛就没离开过秦芜手里的水囊,秦芜却不敢再多喂,不是?自己舍不得,而是?担心?再给她回头惹惦记再给抢了可怎么办?
秦芜嘴上不解释,反倒是?跟狼外婆一样摇了摇手里的水囊无良逗娃:“哈,小孩,若是?还想喝,你?喊声漂亮姐姐来听听。”
珍姐儿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秦芜却恶趣味的继续晃着水囊欺负孩子:“快快叫。”
可怜珍姐儿,才说这个?二婶好像变好了呢,这会子又犯浑。
珍姐儿小大?人般叹气,不过坚持她还是?有的,“二婶。”
“姐姐!”
“二婶!”
“姐姐!”
谢真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俩小孩无奈摇头,“又促狭,芜儿。”
“好吧,好吧。”,秦芜耸肩,又给珍姐儿喂了两口,这回是?真收手了,帮着小娃擦干净小嘴,秦芜一把?塞上水囊盖子,看着珍姐儿义正言辞,“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的甜食,小心?牙牙掉光光!乖,今天就到这里,下次珍姐儿想吃再来。”
珍姐儿也乖,老实点头,转身要走?。
这么乖,这么好哄?秦芜又心?痒了,实在忍不住她又招人孩子,不由?戳了戳人家?的小脸蛋,“哎,珍姐儿,下次记得喊姐姐昂,不然啥都木有晓得不?”
珍姐儿迈出的小脚步卡在半空,呆呆回头,心?说二婶怎么又癫了呢?唉,她家?二叔也是?个?可怜的男人。
谢真无奈又好笑的拉回自家?的孩子叫她莫闹,秦芜反倒是?把?水囊在他眼前晃了晃,果断转移话题,“你?要不要喝两口?”
谢真……有点嫌弃的看了看珍姐儿喝过的水囊摇头。
秦芜哪里看不出这货的嫌弃,心?说这还洁癖上啦?爱喝不喝,嗯,以后这个?水囊就专门给珍姐儿这个?小娃娃用?,回头自己就找别的用?。
某人只许州官放火的才在心?里想着呢,身边的谢真却猛地凑头过来把?她吓一跳。
秦芜防备的紧,猛把?人一推,“你?干嘛?”
谢真无辜又无奈,抬了抬自己的手,晃了晃被拷住的脚苦笑,他能干什么啊?眼下他这样也是?有心?无力啊!!!
苦逼的下巴朝着船舷另一侧扬了扬,谢真示意秦芜看,“我看到葛解头出来了,趁着这会子他身边没人,芜儿你?给我拿点银钱,我去找他说说话。”
秦芜见这货的动作,才不信他的无辜样,不过去枷锁镣铐是?大?事,关系着自己能不能解脱苦力的问题,秦芜也不耽搁忙去掏钱。
只是?掏着掏,她随即想着从小说中得到的启发,觉得这些解差也不能惯着,毕竟流放这才刚开始呢,总不能现在就露了富,惯着他们,要不然以后那?么长的路,还不知对方要起什么幺蛾子。
于是?顿住要暗中取银票的手,秦芜转身去扒拉车上胖子给的包袱,只把?胖子准备的二十两塞到谢真怀里。
“这是?二十两银子,是?那?胖狱丞给的,你?先拿着去探探路,若是?不成,回头我们再加码。”
谢真没有反驳,点点头,起身就往对面从船舱出来甲板巡视顺便透气的葛飞走?去。
秦芜目送谢真离开, 远远的看着二人搭上线,你来我往一番,谢真去的快, 回来的也快,快到秦芜都觉得结果可能不理想, 因此她有些着急。
“怎么样?对方同意了吗?”
谢真点?头又摇头。
这是个什么意思?秦芜急了,不由抓着谢真的胳膊追问,“怎么,难道?是对方态度不好??不认胖子狱丞?还是嫌钱少不肯?”
“都不是。”
“那是?”
谢真示意?秦芜稍安勿躁,两?人坐下后, 他压低声音同秦芜把刚才与葛解头沟通的结果说了。
“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对方说是眼下才?出京诸多?不便,而过了江对岸眼下也还是京都地界,各路人马人来人往的达官显贵不断, 他不好?单独关?照这么快的就给我去枷, 不过对方银子倒是收了, 说是等出了京都地界到了琅邪郡, 与发配西北的承恩公周家, 太?子太?保刘家一分?开,他再找时间去枷去镣。”
“哦,这样啊,只希望他这找时间不要找太?久。”
谢真心里也有想法, 却不想秦芜担心,只得安慰, “该是不久的, 毕竟胖子都交代了的。”
秦芜这才?暂且安心,又问谢真, “对了,那此?地离着琅邪还有多?远,我们须得走多?久?”
说起这个,再想到上辈子队伍的行进速度,谢真就想要叹气。
“京都离着琅邪不到一百八十里地,只是以眼下的速度……”,有这帮子养尊处优的祖宗在,又是刚上路不习惯,“便是解差们催的再紧,怕是也得四五日左右。”
秦芜傻眼,那岂不是说自己还得推车四五日?要不要这么搞啊!在现代且不说高铁了,开车她至多?两?个半小时就到了,真要命了这是。
谢真能感受到身边小妻子散发出的颓丧,他忙又安慰,“芜儿放心,我已经跟葛解头商议过了,对方也答应,一会下船上路,他许我们把车架到我们这队辎重马车的后头拉着走,无需芜儿再劳累。”,要不然当他傻啊,二十两?便是胖子给的,他也不会轻易许出去,不过是一切为了妻子松快罢了。
当然,这些谢真是不会说的,他只叮嘱,“不过有一条,等会子找机会,芜儿把车上贵重不打眼的东西且都先收一收,毕竟车子在前头走,我们又行动受限走在中间,若是有个意?外?,东西怕是不好?说。”
秦芜秒懂,小手一挥,“这个你放心,我早搞定了。”
如此?二人商议妥当,心下稍安。
只是等下了船,搞定了车,再度上路后,秦芜才?知道?这流放有多?坑爹,身前身后的贵妇奶奶们有多?坑姐。
都是祖宗啊,祖宗!
一整日的功夫三十几里的路居然都走不完,甚至还不如自己这个现代宅家咸鱼。要知道?这是里不是公里!!!
好?家伙,出城流放的第一日,他们就错过了宿头直接露宿荒野了。
好?在此?地靠近京畿,沿郊都有权贵富户置办的庄子,一路上村庄也不断,更是有大?小城镇,一行麻木的人半死不活的硬是被驱赶着走到半夜三更,几个解头见大?多?人实在是走不动了,爬都爬不动的那种,没?法子,只得在一处小镇外?看着像是供给赶集村民停放牛车的晒场上过夜。
这晒场位于镇子口的官道?边,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