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我说去酒店睡觉,你想什么呢?”秦肆这会儿装得正经起来,“要省钱的话,开一间房也不是不可以,我勉强跟你凑合。”
“谁要跟你凑合。”纪璇又瞪他一眼,站起来穿鞋。
带上换洗衣服,两人开车出小区,找了家连锁酒店开房。
前台敏锐的目光在他俩之间转了一圈,说:“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只剩一间大床房了,两位可以吗?”
秦肆眼亮了亮,刚要说可以。
纪璇拿出身份证,用六亲不认的语气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麻烦开两间大床房。”
前台尴尬赔笑:“好的。”
秦肆闷笑了声,被纪璇一瞪,立马收住笑,表情严肃又正经地递出自己的身份证:“两间,隔壁,谢谢。”
作者有话说:
我最爱的暧昧期来啦!
某人这就想睡同一张床,有点过分!才不会让他得逞hhhh
(一更)
这家酒店虽然不贵,但位置很好,从房间落地窗还能看见一部分长江,两百块酒店住出了三万一平江景房的感觉。
时间不早了,纪璇洗完澡上床歇息,睡前惯例玩会儿手机。点赞了白苏发的自拍朋友圈,看看公司大群有什么八卦。
里面正聊得热火朝天。
同事a:【恭喜瑶瑶脱离苦海】
同事b:【咋了?】
同事a:【瑶瑶考上公务员了,从此设计是路人】
同事c:【我靠?羡慕死!瑶瑶你他妈还有时间考公务员!】
瑶瑶:【呜呜呜我考了三年终于考上了!】
同事d:【恭喜恭喜。】
同事e:【神呐也赐我一个公务员吧,现在画个图挣点钱好他妈难啊。】
同事f:【隔壁设计部上周辞职的那个,我听说去送外卖了。】
同事g:【我怎么听说他家开的外卖公司,回去继承家产了?】
同事b:【不对,我听说的版本是,他辞职陪女朋友送外卖。】
同事d:【越传越离谱,明明是上班兼职送外卖被客户发现投诉了!】
纪璇看得两眼一抹黑:“……”
作为设计部本部的人,她怎么没听过这种离奇传言?
不过他们说得也没错,现在画个图挣点钱真不容易。
工资不高,甲方难缠,脑细胞死去的速度绝对比账户余额增加的速度要快。
小公司朝不保夕,大公司难以晋升,自由职业吃了这顿没下顿,各有各的不容易。所以很多人都是干了一段时间后,越发坚定地去奋斗考公。
可纪璇是个挺犟的人,一旦选择就不会回头。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
她弯了弯唇,侧靠在床头,轻轻敲了敲墙壁。
酒店隔音一般,刚才她听到隔壁走动的声音,和秦肆打电话的声音,果然没隔两秒,对面也敲了敲墙壁。
但他不止敲了一下,而是敲了一长串,纪璇懵懵地听完,发微信问:【你干嘛?】
秦总:【没什么。】
【早点睡,晚安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秦肆已经走了,但门口放着他买好的早餐。
是她最爱吃的那家生煎包。
高二上学期,她喜欢上学校门口的牛肉炒饭,可炒饭限量,去晚就没了,她家住得远,总买不到。
秦肆每天早起去帮她买,勤勤恳恳两个月,后来才知道可以找老板预定。
纪璇笑她傻,秦肆说他俩一样傻。
确实是一样傻。
吸着生煎包里浓郁的汤汁,纪璇忍不住弯了唇。
手机收到唐婕发来的消息,提醒她今天提案别迟到。
四星级连锁酒店的设计提案,如果能得到甲方青睐,一组组长位置就稳了。凭这资历,两年内升总监都不是没可能。
吃完秦肆买的早餐,她格外干劲十足,提案会上把二组方案打得落花流水。
中秋节快到了,公司宣传册都加上了中秋元素。纪璇帮行政那边做了两张海报,关掉ps,伸了个懒腰活动僵硬的身体,才发现外面天都黑了。
手机拿出来一看,好几条信息。
有秦肆发来的:【几点回来?】
【我饿了。】
【在加班吗?】
【外卖点多了,回家帮我吃点儿。】
无奈勾了勾唇,她回一个好,再点开王女士的信息:【中秋放假吗?】
纪璇回复:【放。】
王女士:【放几天?能回来吗?】
纪璇:【我尽量。】
王女士:【能回来就尽量回来吧,你奶奶挺想你的。】
纪璇:【想给我上紧箍咒?】
王女士:【你这孩子……】
纪璇扯扯唇:【知道了,14号晚上回来。】
晚上气温有点低,出公司时她不禁摸了摸冰凉的手臂。
看了眼天气预报,这几天突然低温,下周又有持续高温,这天气跟过山车似的逗人玩。
不过今晚是真的冷,进地铁站前她一直在打哆嗦,地铁里又开着冷气,冻了一路回到家,在电梯里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脑子晕乎乎的,忘了秦肆说给她留的外卖,浑浑噩噩地进屋,感觉身体不太妙,冲了一袋感冒灵喝下去。
感冒药效果很快,纪璇披着毛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头一点一点的要睡着。
突然听见敲门声,她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过去开门。
男人手里拎着袋吃的,望着她蹙紧眉头。
“怎么回事?”
纪璇摇摇头:“没事。”
她脸蛋红扑扑的,头发有点乱,眼睛有种将醒未醒的惺忪,眼底红得吓人,身上披着毛毯的样子看上去十分虚弱。
秦肆抬手摸了摸她额头,滚烫,眉头蹙得更深:“你发烧了你不知道?”
纪璇一愣:“啊?”
秦肆懒得跟她多说,走进门,把外卖放在玄关柜子上:“吃药了吗?”
纪璇把毛毯攥紧些:“吃了感冒药。”
秦肆:“家里有体温计没?”
刚想说有,才想起那个水银的搬家摔坏了,还一直没买新的,遂摇头:“没有。”
秦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等着。”
然后回去他自己家拿药箱过来。
里面有个新温度计,他拆开,举到她嘴边。
纪璇烧得迷糊,窝在沙发角落看他,画着海绵宝宝的毛毯把她裹成一团,配上傻愣愣的表情有点可爱。
秦肆笑了出来,眼底夹着宠溺,挨着她坐下,又把体温计递过去,嗓音比平时温柔好几分,哄小孩似的:“张——嘴。”
纪璇乖乖地张嘴,把体温计含住。
等量体温的时候,秦肆翻了翻两人的药箱,都没有退烧药。过五分钟把体温计拿出来,他皱皱眉:“快38度了还没感觉,你是傻的吗?”
纪璇没力气说话,掀开眼皮似乎想瞪他,也没力气,最后也只是迟钝地眨了下眼。
秦肆去给她倒了杯热水,喂她喝完,让她乖乖在沙发上躺着,下楼去药店买退烧药。
回来的时候,纪璇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摸了一下额头,虽然温度没降下多少,但已经开始发汗。
沙发不是睡觉的地方,他把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