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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是太医院的院首,魏太医。
他跪在了一干人的最前面,承受着来自女帝的雷霆之怒。
柏意颜饰演的箫倾背对着镜头站着。
女帝身着一袭玄色宽袖长袍,金线刺绣的龙纹图案点缀于两侧袖口处。
头戴一顶白玉冠,将一头乌黑秀发全部束在了玉冠之中。
女帝眼神阴戾,眼底一片猩红,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寒气。
“魏太医,你若是治不好武将军,孤定要你陪葬!”箫倾威严的语气震慑着众人。
“不,是整个太医院跟着一块儿陪葬。”
箫倾突然一个转身,右手广袖用力一甩,眼中燃烧着愠怒的气焰。
“回禀陛下!”魏太医用颤巍巍的声线朗声道,“那一箭本不足以致命,奈何武将军本就积劳成疾,加之又伴有心疾,早已损了心脉。”
“残烛之势,已是……无力回天。”
“微臣无用,还望陛下恕罪!”
“滚!”箫倾猩红着一双噙着泪的瑞凤眼,失态地瞪着面前这一群没用的废物。
“喏……”
一众太医们赶忙退下,大家由始至终都低着头,不敢去看一眼高高在上的女帝。
营帐内变得彻底安静下来。
箫倾缓缓转过身去,一双脚似灌铅了一般。明明距软榻不过两步之遥,却步履维艰。
突然,软榻上传来一声孱弱的咳嗽声。
“咳咳……”武釉鱼迷迷糊糊醒过来,喉咙一阵微痒,不禁轻咳出声。
箫倾快步上前,侧身坐在了软榻边,一把抓住了武釉鱼的一隻手,双手握住。
女人眼底瞬间涌上一股子潮气,一大滴晶莹泪珠夺眶而出。
“陛下……是您吗?”武釉鱼欲起身,却使不出力气。
“唤我倾儿!”萧倾倏地一下收紧了双手,紧张到心臟险些骤停。
“果然还是在做梦。”武釉鱼柔柔一笑,气弱着道。
“不!”萧倾忽自拔高了些许音量,情急道,“武姐姐你没有做梦。”
“我是倾儿!是你的倾儿!”
话音刚落,从监视器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赵成浅浅蹙眉,举起拿在手里的扩音器,大声道:“咔!”
“再来一条。”
这是女帝第一次在女将军面前卸下伪装, 吐露一颗真心,也是唯一的一次。
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武釉鱼这些年来长期镇守边疆,和匈奴多翻交战。十年交战,终是将匈奴收復, 归顺大稷。
就在最后一场激战中, 攻破龙城的同时, 武釉鱼受了箭伤, 那一箭从武釉鱼的后背直接穿过前胸。万幸, 这一箭刚好避开了心臟的位置。
然则,武釉鱼常年积劳成疾,身弱体衰。加之, 十年间不得已见上女帝一眼,因对女帝太过思念而患上了心疾。
残烛之势, 已无力回天。
宽大的营帐内烛火通明, 软榻边,炭炉中炭火烧得正旺。
“倾儿, 你好久没来我梦里了。”软榻之上,武釉鱼一双幽深的茶色眸子凝视着眼前人, “我以为我等不到了。”
这一刻,武釉鱼她很庆幸, 庆幸弥留之际, 终是又梦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
“不是梦!这不是梦……”萧倾泪眼婆娑地望着武釉鱼, 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掉落个不止。
双肩时不时发着抖,内心的恐惧一点点被放大。此刻, 萧倾很害怕,害怕和爱人阴阳两隔。
“倾儿, 这江山……我替你守住了。”武釉鱼突然反手握住了萧倾的手,弯起嘴角,欣慰地笑了笑。
“你开心吗?”
这一握,已是用尽了武釉鱼的全力。
萧倾用力摇头,抽泣不止:“呜呜……孤不要这江山了。”
“呜呜……孤只要你……只要你……”
须臾间,萧倾已是满脸泪水。
“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梦里,怎么老是哭啊。”武釉鱼神情疲倦,眼皮好似有千斤重,声音染上了浓浓的倦意。
“倾儿,我困了。”
说罢,武釉鱼眼里的光一点点泯灭。她轻阖上了一双冷白眼皮,握着箫倾的手突然无力地松开,整个人如同风中残烛一般。
没了气息。
“……!”萧倾瞳孔一震,双唇不由地哆嗦了一下,轻声唤了一声,“武姐姐。”
榻上之人安静地闭着双目,不予回应,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萧倾眼里的绝望一点点放大,悲痛欲绝地大哭:“呜呜……武姐姐……”
“武姐姐……”
监视器后,赵成当即喊了一声“咔”。
“挺好的,不过我觉得可以更好。”
“各部门注意!”赵成拿着卷成纸筒的剧本敲了敲手心,朗声道,“咱们再来一条!”
最后,这一个镜头一共拍了六条,用时两个小时,总算是过了。
这个镜头拍完,叶漫青就先杀青了。
剧组为叶漫青举行了一个仪式感十足的个人杀青仪式。
杀青仪式结束后,一众人去到了帐篷外,拍摄最后一个长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