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下)
樊巧儿听不见,不良帅不想听,他的喊声全贡献给空气了,听到樊巧儿方向筷子的声音,袁天罡跟着不良帅的视线看向她。
“今天有人问爷和我是什么关系。”
袁天罡心脏一跳,对不良帅道:“你可要慎重回答,她年纪轻不懂事儿,你可不能瞎说,现在是关键时期,把她嫁出去你就算对得起她姐了。”
“我当然会把她嫁出去,不劳你费心。”
收到回复的袁天罡非常意外,这话听着是挺中听的,但怎么有点怪怪的,接着听不良帅放下筷子对樊巧儿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袁天罡怎么听都觉得他在勾引小姑娘,用的还是他的身体,他的声音,但是他又莫明有点期待巧儿的答复。
她是怎么想的呢?
结果这丫头不安常理出牌,说她想喝桃花酿了。
以前不良帅不许她喝带酒的东西,现在她长大了,他也不怎么拦着了。
不良帅给她倒上后,两人继续吃饭,没有继续之前那个话题,樊巧儿也不像以前一样叽叽喳喳的。
袁天罡还有些不习惯。
不良帅收拾完桌子回房,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后,突然对他说:“要不,你先出去一下。”
“这是用我的钱买的房子,要出去也是你——们出去,再说现在这样,我也出不——去。”不字之后,视角一变,袁天罡发现自己是真的看着他在喝茶,分开了?
“你知道怎么分开,为什么不早点这么做?”分开了的袁天罡依然火冒三丈,立刻认为他不可能这么好心,“你现在让我出去是想干……”
不良帅歪了歪脑袋。
袁天罡顺着那方向听到了“哗啦”声。
她在洗澡。
天都要黑了,吃完饭就该洗澡睡觉了,嗯很正常。
袁天罡不自觉咽了口唾沫,义正言辞道:“你既然说你是我,那就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觉得做兄妹也不错……”
“嗯,所以我充分尊重你的意见,让你去做哥哥。现在我们有点私事,哥哥可以出去了。”不良帅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我要去沐浴了,就不招待了。”
“你……”
“哥哥最好快点出去,免得巧儿回来看到会误会你是我。”
误会什么?
他才是袁天罡。
这个蓝眼睛的家伙到底准备鸠占鹊巢多久?
袁天罡气得捏碎了不良帅喝过的茶杯,他不是能感觉到他的感觉吗,现在渣手不?
耳朵一动,听到了她的脚步声,那丫头要进来了?
鬼使神差地,他躲进了衣柜里。
结果人没进来,回自己房间了。
蓝眼睛想多了……
那他躲起来干什么,还是出来吧。
没有什么比推开柜门,刚伸出一条腿,就看到蓝眼睛一边包扎手,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更让他觉得尴尬的了。
他光注意那丫头的动静,没发现这家伙已经回来了。
“你怎么没出去,在衣柜里干什么。”
“我……”
门响了。
话没说完,袁天罡缩回腿,关上柜门,一气呵成。
做完才觉得不对啊,躲起来的应该是蓝眼睛。
再不济,她看到了,就让蓝眼睛自己解释去。
可……
关都关了。
现在只好憋屈一下了。
就一下。
他听到樊巧儿在问蓝眼睛:“你手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茶杯。”
袁天罡心道那茶杯看上去像不小心打碎的吗?只有那丫头有眼睛就能看出来……
她在给他包扎,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
不是缠在他手上也能感觉到,太奇怪了,袁天罡借着缝隙里的光,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渣子嵌进去了,这才是真的受伤的手呢。
她到底要缠多少圈,太近了,沐浴过后的水汽和桃香逼得他想往后退,柜子就这么大,能退哪去,他试着在脑海里喊不良帅,一点回声也没有,分开之后他是听不见了,还是听得见不想理他。
袁天罡心怦怦跳,觉得自己快憋死了之前终于听到不良帅说可以了,两人站的离远了点。
袁天罡松了口气,这次他就不计较他牵她的手了,但你们不要往那边走啊……
不良帅这次好像听到了,他往他这边走来了。
“你要干什么?”
樊巧儿问出了他想问的。
“刚才拿了衣服,忘记锁柜子了。”
“哦。”
我们不是都在家吗?
如果是以前她会问出来。
今天,有点不想管别的事。
咔哒一下,上了锁。
袁天罡透过缝隙看到不良帅摸了摸下巴,无声道:“安静点。”
袁天罡后悔为什么躲柜子里,行动自由的时候,他应该立刻离开的。
现在又拿刮胡子的事威胁他是吧,好,他安静,然后报复地把碎渣往肉里按,还没按多深,手腕一抖,这触感,他俩抱上了,还是公主抱。
这混蛋真的准备……
看来今晚相当难熬了,袁天罡扯了件衣服罩在自己头上,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当无事发生……当然不可能,除了视觉,感受都会同步的。
袁天罡靠着背后的木板滑着蹲了下来,彻底自暴自弃了。
不良帅当然也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手上疼痛,背后抵着东西,不过他反应轻微,巧儿又害羞着,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
他把人轻轻放在床上,乌发散在榻上,这一次没有断发明志那回事,铺陈开来,她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因酒而生的红晕格外娇艳。
不良帅摸了摸她有些发烫的脸,问:“现在想好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吗?”
“嗯。想好了。”她侧了侧头,还是伸出胳膊扣着他的脑袋压了下来。
良久唇分,牵扯出的暧昧银丝和剧烈喘息昭示了二人刚才吻得有多激烈。
不良帅拨弄了一下她的发丝躺了下来,想把她娇羞的样子看得更真切些。
樊巧儿却勾着他脖子顺势跨坐在了他身上,解开了他的前襟,左手手指手指顺着腰往上划,蜻蜓点水似的触碰不死药凸起的灼痕,引起一阵颤栗。
她知道这是他长生的象征,那么这些是什么?
右手抚上了他胸前纵横交错的伤痕,有些像被木石砸中划伤,有些像是某种灼伤边缘留下的裂痕。
这些伤看起来很淡,是很久以前留下的吗?
不良帅说只要他不想,没人可以伤到他,那他是怎么受的伤?
不知不觉樊巧儿竟问出了口。
“为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去救人。”
不良帅将她垂下的几缕发丝勾到她耳后,爱恋地弹了弹她的小耳垂。
“哦。”
她俯身亲吻那些伤痕,从颈肩往下,发丝拂过,鼻尖是她的香气和桃花的味道,他喜欢她的气味。
下次一定要在她床上。
樊巧儿想起听到的他和姐姐的谈话。
前面的没听到,猜也知道姐姐大抵是想把自己嫁给他,听到的是:
“秘密。”
“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也是秘密。”
“好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