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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开始急促,她心臟跳动得厉害,这次是医学意义上的跳动得厉害。屏住呼吸,强製自己匀速吸气吐气,但嘴里的异味让她又忍不住反胃。
隔间门被敲响,秋令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且月,你还好吗?”
见里面的人一直没有应答,她情急之下跳起扒住门框,就看到捂着胸口大口喘气的人:“你快开门,不然我就把门踹开了。”
“不要。”因为呼吸不畅,夏且月的声音都变了调,“我要漱口。”
“我这有水。”是金溪的声音。
她隻离开一小会,就瞄到好友捂着嘴奔向厕所的身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秋令竹追了进去,她才有了倒温水的耐心。
夏且月挣扎着坐直,用纸巾擦好嘴角,再按下抽水键才把门打开,接过温水漱漱口,要吐出时一隻手将她披散的长发拢在一起,还有在一隻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她犹豫一下,回过头,嘴被水塞得满满的,她对着秋令竹用力闭上眼然后再睁开,见对方没明白,又重新做了一次,眉宇间满是焦急。
“且月让我们别看她。”金溪牌翻译官上线解释。
夏且月点点头,眼中的乞求都要溢出来了,救命啊,她要忍不住了。
直到看见两个头齐刷刷向后转去,她才放心地将水吐出来。几次之后终于好受些,她盖上马桶盖,按下抽水键,将头无力地搭在手臂上继续调整呼吸。
“待会去趟医务室。”秋令竹接过金溪递来的抽纸,抽一张放到夏且月手里。
夏且月闭着眼睛摇摇头,声音依旧带着沙哑:“我缓一下就好。”
“怎么回事?”秋令竹用手串充当头绳将手中的长发扎起,手依旧规律地拍打后背,语气冷静得像是普通的询问,但只要夏且月回头就能看见她眼中的愠色。
“谁家牛奶用咖啡杯装啊。”意识到氛围过于凝重,不想别人为自己担心,夏且月撒着娇开玩笑,“以后再也不吃陌生人给的糖了。”
很可惜,这个玩笑没有逗乐任何人。
关于游戏
深冬的雪将世界染成白色,道路与草坪没了区别,湖面结上厚厚一层冰,树长出白色的叶子,甚至连城堡都变得陌生,像是游戏里的双筒冰激凌,上面是香草味,下面是草莓味。一切都亮得晃眼,美得像是童话,前提是忽略那些杂乱的带着泥土的鞋印。
夏且月饶有兴致地随意晃荡,她每天都低着头,一直在城堡里的练习室和寝室两点一线,除了刚来那两天去小卖部囤货,之后也只有在出去公演时才走出过城堡,她从没好好逛过这个生活了一个月的地方。
空中开始飘落雪花,她抬起头,在漫天的雪花中锁定住其中一片,那是一片平平无奇的雪花,但因为自己的关注,它才变得格外独特。
夏且月伸出右手,像是在说:“来吧,我会接住你。”然而当那片雪花距离她的手掌只不过一扎的高度时,她快速将右手移开,朝旁边随意一抓,她一定是抓到了几片雪花,虽然没有什么感觉。
但她也没有在意,她的目光依旧紧紧跟随之前的那片雪花,像是变成它,在心中哭喊着快将它接住,可是她没有,直至飘落到地上与雪地融为一体。
因为那份绝望,夏且月的眼眶汇聚泪水,低垂望向雪花掉落的地方,细细感受心中的刺痛,伫立许久。
余光似乎闪过一丝光亮,她敏锐地望过去,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看差了吧。
位置测评昨天才结束,节目组没有急着安排三公分组,今天的录製主题只有一个——玩。
夏且月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集体活动,躲到角落里,恨不得离站在最前面跃跃欲试的金溪八百米远,如果可以,她宁愿回寝室睡一天。
但那是不可能的。
“我选且月一组。”清冷的声音将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双手抱臂神游天外的夏且月。
她以前也这么爱凑热闹吗?
夏且月伪装的笑在走到秋令竹面前后彻底维持不住,故作凶狠地瞪她一眼,虽然没有任何威慑力。
这个游戏规则很简单,两两组队一共五组,要接力完成四项任务,用时最短的一组获胜。
第一项任务是大象转圈,一隻手捏住自己的鼻子,另一隻手穿过这隻手的手臂,然后将身体弯成九十度,保持这个姿势转15圈,转完后再去离自己将近十米的地方按下按钮,才算任务完成。
这个任务最简单,自然是夏且月上,她拘束地按照规则摆好姿势,一声令下开始转圈。
她不喜欢和别人竞争的感觉,刚开始还想着转慢一点,但耳边全是各种“衝呀!”“加油!”的声音,种这氛围过于激烈,她也不好再消极比赛,只能加快步伐。
终于达到指定的圈数,她站起身隻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摔跤,索性闭上眼,核心收紧,失重的感觉适应得差不多,熟悉了身体摇晃的节奏,才大步向按钮走去。
出乎意料的,她竟然是第三,不是最后一名。
突然觉得这个游戏有点意思了。
第二个任务是吹水球,简单来说就是将乒乓球依次吹进六个杯子,如果有跳跃或是滑落就要重新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