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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恶劣的就像在宠物身上打印记的方式,她受够了。
“唔!”
霍烟冷不防被撞,交迭的人影一起沙袋般后退,撑门的手回撤,反向抓住身后的门框,刚稳住身形,被咬住的唇就传来尖锐的刺痛——
蓝苏将她的唇咬破了。
腰杆往前挺起,颈椎用力的同时嘴唇放柔,轻轻吮吸发狠的唇珠,掌心的腰肢用力到腹肌鼓起,另一手捧住她的侧脸,似夏日清晨扫过荷叶的风,极致柔情。
待她想要进一步,软化蓝苏之后把噬咬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亲吻时,蓝苏骤然松开齿关,推着她的肩膀往后一退。
鼻尖香气骤散,怀中柔软霍然消失,似一阵春风匆匆袭来又转瞬即逝,徒留一瞬的花香。
竹篮打水的空虚让霍烟回归现实,掀开眼帘,只见蓝苏用手背用力抹了下嘴唇,眼中没有丝毫接吻的蜜意,反而充斥着戒备、提防、排斥,以及,警告。
“你不喜欢受製于人,我也不喜欢。”
话虽不错,但霍烟没听懂。
“别以为强吻就可以掌控我。”
附加的这一句更是没有前后逻辑,霍烟彻底陷入混沌之中。失去镜片防护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蓝苏,又没有确定的焦距,似杂乱缠绕的找不到接口的电线,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却怎么打不开电灯。
砰!
直到眼前的人夺门而去,视线与听觉都被紧闭的房门切断,混沌的思路才终于找到一点头绪。
谁跟她说,强吻是为了掌控她?
这人过去的生活究竟得卑微成什么样子,才会把别人做的一切都跟掌控挂钩?
况且,刚刚她也没想吻蓝苏,是这人突然自我防备衝上来的。
她堂堂一个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商圈跺跺脚能引起行业大地震的企业家,被自己的太太堵在卧室门口强吻,最后还要背负掌控欲强的骂名。
天下奇冤。
而且唇还被咬破了。
霍烟满心不悦地在内心世界里给自己升堂,但只是衙役吆喝两声,没有开堂。因为判官只要问一句,她就问心有愧了——
为什么回吻?是真的有掌控欲还是出自内心的喜欢?
怎么答呢?
一向从容的某人嘴笨起来。
楼梯口,一个小小的人影飞蹿到楼下,不由分说撞开家政艾厘的房间。
“老大!出事了老大!”
佣人小兰把刚躺进被窝的艾厘捞了出来。
艾厘板直地被捞着坐起,愣了两秒才回神,转头,就看到小兰兜着袖子在原地跳脚,疑惑得不行:
“怎么了?”
小兰是典型的杏眼,激动的时候眼珠滴溜溜直转,铃铛似的。她捂嘴小声说道:
“霍总跟蓝小姐那个了!”
“哪个?”
“kiss!”
“不可能。”
“真的!”
小兰就知道她不相信:“你看你还不信,是我亲眼看到的!刚刚我上去送牛奶,刚到楼梯口,就看到蓝小姐唰的一下就亲上去了!”
她说得眉飞色舞,甚至比了个孔雀舞手势演示亲嘴力度。
“咣的一下哦!我都担心霍总被撞出脑震荡了!”
艾厘怎么听怎么离谱:“蓝小姐主动?把霍总撞门上?”
小兰纠正:“不是门,是门框。蓝小姐才站在门那边,我上去那会儿,她还在被霍总壁咚呢。”
这下,艾厘彻底摸不透了。她跟了霍烟这么多年,从没见她跟谁亲近过。有次有个男网红合照的时候把手搭到她肩上,第二天娱乐圈就查无此人了。“商圈玉阎罗”的名号不是白叫的,这些人,谁在霍烟面前不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偏来一个蓝苏,直接上演了一场强吻?
而且,霍烟还任由她吻。
“霍总什么反应?”她问。
小兰回想了一下:“她闭眼睛了,感觉好像挺享受的。”
得,完蛋。
艾厘在心里下定结论。
穿上外套出去,把小兰遗留在楼梯上的牛奶托盘收走,抬眼一望,对门的两个主卧都紧闭着大门。
都装作无事发生,那就大家一起表演谁是傻子的史诗话剧吧。
次日去公司,霍烟戴了一隻口罩。黑色海绵材质将下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鼻梁撑一副金边眼镜,折射到那双眼眸的光线扑朔迷离,喜怒不分。
胜在她的事业心仍旧很强,早间大会,及时砍掉了收益不高的两个项目,全力跟进与泰国公司签定的2亿合作项目。
有个新来的部门经理想拍马屁,在会后问:
“霍总感冒了吗?我那儿有药。”
霍烟愣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扣上笔记本,扔下一句“没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助理许盼盼记在心里,泡咖啡时,把咖啡换成了驱寒的养生茶,端进总经理办公室,目光落到那红肿起来的破口的唇,才发现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霍总,要不我去楼下给您买支药膏?”
肿挺大的,下唇右侧都外翻了。
霍烟嗯了一声:“好,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