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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露水坠入湖面,却响起铃铛的脆响。
蓝苏霎时红了眼眶,趴在她肩上,仰头朝上方看去,眼珠用力地转了一周,这才把异常的灼热感憋了回去。在她肩上蹭了两下,音色悠扬地像在吟诗:
“我马上要进组了,离兰滨挺近的,开车3个小时就到了。”
霍烟立即说:“那我下周去找你。”
“下周不行。”
“也是,刚离婚,老虎说不定还盯着呢。”
老虎,她们给幕后黑手取的代称。
“没有,我说的不是这个。”蓝苏纠正。
“那是什么?”
“就”声音软了下去,“下周刚好是经期,咱们不是说好,要那个么。”
温存(二)
“就下周刚好是经期, 咱们不是说好,要那个么。”
放在一个月前, 蓝苏万万想不到,自己能亲昵地被霍烟抱在怀里,说出这样让人脸红的话。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那个”二字,几乎只有小猫出生的软软的气音。
霍烟心里化开了水,在心窝的温泉里柔软地飘摇着。抚摸头髮的手指微微一屈,指尖插进乌发, 怜爱地在后脑杓轻柔地挠了两下。偏头去看这个几乎融化在锁骨窝里的人,柔顺的发丝之间,隐约可见绯红的耳垂。
声带微颤,自喉咙底发出低吟的笑声:
“呵去找你又不一定要那个。想见你不行么?”
“哎呀。”蓝苏发现这人从偏头偷看自己,拧过头去, 在锁骨窝用力蹭了一下。
“怎么了?”
“你别老盯着我。”
“盯着你怎么了?”
“我不习惯。”
“好吧。”霍烟直起头来, 深邃的眼眸里星光缱绻。
昨晚两个人几乎没睡, 明明关了灯, 黑漆漆的,四处也没有声音。可就在抱着入眠、两人都没再动的1小时后,蓝苏悄悄从怀里抬头, 亲了一下某人的下巴,头顶便传来磁性的声音:
“怎么还不睡?”
“诶?”
当时蓝苏懵了一下,抬头, 几乎没有光线的视野里看不见东西,只能勉强分辨物体轮廓。
“你没睡着啊?”
霍烟反手摸到床头的遥控器, 把壁灯打开,浅淡的光线在天花板描出一圈暗金色的边框,落上霍烟的面庞,勾勒出美术生最爱的立体轮廓。
“有人偷亲我,怎么睡?”
被当场抓获,蓝苏心虚背过身去,揪着一撮被子在手心里搅。
“哼,那我睡了。”
“真睡了?”
“真睡了。”
“好,睡吧。”
霍烟翻身面朝向她,却没有睡,上半身撑起,手肘抵着枕头,懒懒地撑着脑袋,盯着蓝苏因为烦躁翻身而凌乱的发丝,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底却无限柔软。
须臾间,一切都安静下来。
时钟老婆婆在地毯上缓缓走过,毛毯格外厚实,她爬上高耸柔软的绒毛,到了顶部,又顺着毛茸茸的纤维跳下,再爬上下一根绒毛,迟缓、稳健、每一个脚步都留下金灿灿的流光。
就这样缓慢沉静地过了十几秒,又可能是十几分钟。睡觉的某人突然弹了一下,翻身过来,埋怨地瞪着霍烟。
“你盯着我睡不着!”
霍烟认命地咧开下唇,露出一丝尴尬:
“不看着你我也睡不着。”
“你看着我,睁着眼睛,怎么睡?”
“困了就睡了。”
蓝苏不理她的歪理,伸手把她的眼睛遮住:“眼睛闭上,睡觉。”
霍烟妥协,放下撑着脑袋的手,顺从地躺进被窝:“好。”
蒙眼的手拿下来,漂亮的眼睛终于阖上眼皮,蓝苏心满意足地把手收进被窝,笑盈盈地闭上眼睛。
嗒、嗒、嗒
心里的时钟走过一圈的刻度,蓝苏的眉毛动了一动,睫毛轻颤一下,偷偷把右眼的眼皮掀开一条缝,谁知,本该紧闭双眼努力睡觉的人,竟然又把眼睛睁开,壁灯的光线落进眸底,那叫一个锃明瓦亮。
“你干嘛!”蓝苏哭笑不得。
这次,霍烟的眼神却无比笃定,甚至带着一丝有求于人的卑微:
“我想多看看你。”
搬家之后,再想见面就难了。
嚓!
蓝苏一怔,心里碾碎了一张纸,发出轻微却无比清晰的裂帛的声音。
“唉呀。”
被子里的手环住霍烟的腰,身子顺势缩到她怀里。
“等老虎抓到了,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霍烟将她搂进,扎扎实实地嗅了一口发香,良久良久,才重新发出声音。
“嗯。”
蓝苏提议:“那这样,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那个一下。这样,就有盼头了。”
霍烟没懂:“哪个?”
“就那个啊。”
“你是说”霍烟挑了下眉梢,余下的意思,尽在不言中。
“嗯。”蓝苏表示心照不宣。
“为什么要等到下次?今晚就可以。”
“我们才在一起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