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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干嘛?”蓝苏身子一轻,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霍烟抱着跨出房门,一路上楼。
“去楼上。”霍烟声音急促。
“这里也可以啊。”蓝苏糯糯说。
霍烟却是溺爱地吻了下她的眼皮:
“怕你缺氧。”
蓝苏一怔,脸上的红晕更严重了,咬着下唇忿忿不平地辩驳:
“脸红又不是因为缺氧”
“什么?”霍烟没听清。
“没什么,我是说,你放我下来,走得更快。”
“不要。”
“为什么?”
“我提前练习一下。”
“练习什么?”
“以后婚礼,就这样抱着你入场。”
花仙子扑进盛开的夜合欢,清香的花粉洒满整面翅膀,飞行之间,花粉簌簌飘落,闪烁出星辰的光辉,落上少女浓密的睫羽,没有重量,徒留馨香。
蓝苏不说话了,眼睫微颤,都到了二楼才小声地挤出一句:
“谁要跟你结婚了,自恋。”
霍烟软硬皆吃,听到这话,便故意说:
“好,不结婚,继续偷情。”
气得蓝苏在她背上狠狠一拍。
完全感觉不到疼的那种狠。
静谧的房间打开,交迭在一起的人影急腾腾往床上走,却在临门一脚,蓝苏挂在霍烟身上不肯下去。
“去浴室吧要不。”
顿了顿,补充道:
“你不是有洁癖么,就,还没洗澡。”
说这话时,酡红的双颊似葡萄酒晕开,眼睫遮挡眸底,却欲盖弥彰。
浩瀚的大海在蓝空之下安静地沉睡着,金色沙滩反射出影影绰绰的星光,几棵椰子树斜插在海岸。
纤细的玉手打开淋浴,热水从头顶流下,笔直的水柱经过锁骨打了下折线,线路更改,随后,身体的主人往前一迈,与另一具温热的娇体重迭。
平静的海岸忽而袭来海风,海水掀起白色花边,如舞女在韵律的音乐中飞扬的裙摆。
浅尝辄止的亲吻逐渐加深,纤细的眉拧起,柔软的身体在激烈的呼吸间不慎被呛,细吻骤停,剧烈咳嗽之后,周身上下一片绯色,白里透红,在眼前人的心里纵出烈火。
修长的手指攥着浴缸边缘,甲床用力到发白。海风吹得更急了。浆汁丰沛的树叶似有一丝羞涩,难耐地收拢,却被更大的风势从中间拨开。饱满的青椰被风一吹,凝出晶莹的水珠,在春日的光线中闪烁着琥珀的光泽。
水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穿荡,回声阵阵,又似新一轮波动。水汽氤氲的空气里,一双倩影抵死缠绵,时而飞扬一泓热水。
海面在傍晚时分涌动,水中似有巨型猛兽,整个海面被掀起十几米高,忽而一阵巨浪翻天,扬出狼牙的形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衝向金沙海岸,席卷整个椰树林。
细窄的树林不堪海水之势,树干与树干之间的水流飞速窜过,树叶呈锯齿状裂开,被衝刷得发出高亢的尖叫。那叫声纤细却尖锐,似抵达眸中濒死状态的临终咆哮,却又只是闺房秘事的打情骂俏。
“你,你”
泪眼婆娑之际,蓝苏扭头,嗓音已经沙哑。
“你别老是跪着,膝盖疼。”
自己都快软成烂泥了,还担心霍烟的膝盖。
感动之余,霍烟在她唇角轻啄一口,然后不轻不重地在她臀上轻拍一下,低声说:
“那你过来点。”
于是,刚刚收拢的椰树叶片展露得更开了,迎接滚滚翻涌即将衝上海岸的新一轮海啸。
合欢(二)
那夜有些疯狂, 疯狂到,自诩在剧组可以拍一整天打戏的精力充沛的蓝苏, 最后站都站不稳,出浴室就往床上倒。
“等一下。”
霍烟将人拉回来,一手拉手臂,一手扶着腰。
“干嘛?”蓝苏已经有了哭腔,“不能再来了。”
霍烟柔声说:“头髮还没吹。”
“你吹自己的就好了,我不吹了,好困”
一隻脚跨上床铺,身体躺到一半就被霍烟拦腰捞了起来。
“不吹干就睡会头疼。”
说着将床头柜上的吹风机插好电源,抱着蓝苏坐到床沿, 让蓝苏横躺在床上,头朝外,枕到她的大腿。
“我帮你吹。”霍烟说。
及腰的长发从干发帽里解放出来,松散地在手上绕了两圈,打开吹风机最低的风檔, 慢条斯理地晃动着。
呼
柔软的暖风从头皮传来, 每一颗细胞都似泡进了暖流交汇的最中心, 搭在肚子上的手指松软下去, 眼皮渐渐合了起来。
“你不困啊?”问这话时,蓝苏俨然到了昏睡的边缘。
“不困。”霍烟耐心地帮她吹着头髮,端详着恬静的睡颜, 心中无限温柔,“看着你,能看一整天。”
“吹牛。”蓝苏努了下嘴唇, 却乖乖地没动。
“真的。”
“我都困死了。”
“嗯,毕竟你失水过多。”
“嗯。”蓝苏下意识嗯了一声, 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嗯?”
好看的眼睛睁开,正好对上某人俯视的眼神,该死,这个角度感觉就像被那双漂亮的眼睛包围了一样,无处可逃。于是赶紧又闭上眼睛,急中生智给自己想到一个完美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