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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手机里的消息,认真辨别这周围的声音。
可手机里没有新的消息跳出。
她的耳边也没有再听到那种敲击声。
……是她的幻听?
“咔哒。”
“!”
就在房间再次陷入沉寂的时候,那曾隐隐响起过的声音更加清脆的响起。
它突兀,没有节奏,有些类似某个人没有秩序的性格。
“唰——!!”
推拉门在夜风中响起一道利落的声音,顾念因走上前去一把就推开了阳台的门。
当石子的影子再次敲在玻璃门上,与之同时出现在阳台的还有少女亮起的眼睛。
入夜的别墅区寂寂安静,四下昏暗里有一棵长青树在夜风中不安稳的摇晃着。
林惜就站在那棵树下面,单手抄着口袋,oversize的卫衣罩着她整个人,以一种极其隐蔽又很利于顾念因看见的角度,昂首直望向她。
其实早在比这还要更早的时候,林惜就已经到顾念因家楼下了。
陶医生昨天给刑秀做了手术,手术过程很顺利,刑秀也在当天晚上醒了。
林惜心里记挂,翘了下午最后一节程建邦的课,在医院守了刑秀小半天,又是给她喂水,又是给她削苹果。
刑秀是又暖心又心疼,看着小姑娘眼睛周围的乌青,吃过晚饭就把她从医院轰出去了,叫她回去好好睡一觉。
晚饭吃的太早,林惜被轰出来的时候电梯里都是刚打饭回来的家属。
她一如既往的骑着车子离开医院,原本安静的街道在这时行人如织,天黑的彻底,灯光交织其中,说不上来的热闹。
少女削薄的身形穿过人群,让她突然觉得回家也没意思。
想来也很久没有到处逛过了,林惜紧握了握车把,沿着灯光明亮的接道闲逛起来。
就像一隻具有趋光性的蛾子。
“林惜,你知道太阳蛾吗?”
林惜的脑袋里突然响起顾念因在运动会跟自己说的那句话,少女绯红的鼻尖蒙着粗糙的吐息,恍惚弯起的瞳子里好像浅浅的笑意。
她说的那个太阳蛾究竟长什么样子?
那东西是蛾子吗?
林惜眉头轻皱,脑袋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了这些问题。
这个由顾念因种到她心上的种子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悄然发了芽。
一路上这么想着,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就已经到了别墅区。
林惜自製的业主卡轻而易举的就刷开了铁门,她看着那个明明不属于她的世界为她敞开,长腿一蹬,骑着车子驶了进去。
枯叶伶仃的挂在树梢上,遮不住从房子里透出的光亮。
别墅的客厅四处大亮着,玻璃窗上偶尔有人影走过。
林惜没朝里看,而是熟稔抬头,看向了别墅二楼。
黑乎乎的。
顾念因还没回来。
在这座寸土寸金人群拥挤的超一线城市,别墅区的人口密度却是成反比的少。
夜风荡过来,落叶在地上划过一道声响,四周静悄悄的,甚至有些无聊。
时间才过了八点一刻,按照林惜的性格,她应该是走的。
谁要在这个地方干等她顾念因一个小时啊,冷都冷死了!
林惜缩了缩浸在冷风中的脖子,手拧过把来利落的调转了车头。
地上的影子动了一下,下一秒,要走的人却从车子上下来了。
还是等着吧。
……万一她回来没看到自己呢?
根据自己过去的经验,林惜找了个不会被发现,但她可以时刻关注到房子动向的地方。
而就在她不知道这一个小时该怎么消磨的时候,钟笙给她发来了程建邦随堂测试的卷子跟答案。
林惜信手扫了一眼,直奔最后一个大题。
脑袋里的解题步骤一一跟程建邦的答案对上,林惜看着钟笙卷子上的笔记,难得主动:【这个你没明白。】
钟笙还在那边等着林惜回自己好问她题,现下给林惜发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阿惜,教教我。】
林惜抬眼看向远处小区的道路看去,枯叶落在地上,一片寂静。
她揽了下裙子,接着就坐到了树下,给钟笙做起了无偿数学辅导:“听得见吗?”
“听得见。”钟笙摆好了求教的姿态,但八卦的心还是让她对视频那边充满了好奇,“阿惜,你在哪里啊?为什么你那边这么黑啊?”
“在外面。”林惜实话实说。
“在外面?”钟笙有些意外,眼睛在视频那边转的飞快。
她一边将镜头对准她的卷子,一边观察着林惜的背景,像是在某一秒想通了什么,激动又讶异:“阿惜!你不会在跟那位神秘小姐约会吧!”
林惜表情一顿,夜色掩去了她的心虚。
她实在是觉得自己刚才那句回答多余,对自己此行行为目的的不认可让她有些烦躁,径直道:“约个屁,听不听?”
“听听听!”钟笙连连点头,摆正了镜头里的那道题。
林惜那边的镜头很干净,黑暗中晃动这一棵仍有绿意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