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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床被碾压的声音一样,林惜的话没说完就被截住了。
那是一瓣刚刚被她窥伺过的唇,没有等她把身子转过去,它就迎了上来。
林惜刚被压製的心跳彻底沸腾起来,黑暗中,一切感觉都被放到了最大。
顾念因吻住了她,似乎是怕她反抗,冷风钻进林惜的怀里,接着就把她的手扣住了。
可扣住了手,还有别的。
林惜下意识的顺从过后,便是想要推开顾念因,腿刚伸过去,接着就被按了下去。
她膝盖抵得巧,平日不被锻炼到的肌肉根本没多少力气反抗,其余的也被压製着,全被卸了下去。
似乎是不满林惜的反抗,顾念因的吻慢慢用了些力气。
牙齿在咬啮,挑的人太阳穴直突跳,她就这样不厌其烦的描摹着林惜的唇瓣,疼痛不会让人觉得痛苦,反而是沉沦,直到干涸的唇瓣在月光下也泛上水光晶莹。
呼吸渐沉。
要不汪婷秀总说要不要搬个床来,这床的确比教室的椅子要舒服。
也比敞着顶棚盖子的车子让人有安全感。
林惜抽了缕思绪,偏题的笑了一下。
那轻轻的气流喷薄在顾念因的鼻尖,她包裹在林惜的味道里,蓦地停了下来,眸光氤氲的看向了面前人。
“在想什么?”顾念因问道。
林惜没法承认她觉得跟顾念因接吻舒服,直勾勾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别扭的跟她计较:“你干什么亲我?”
“可你说话了。”顾念因轻声,拿着林惜刚才威胁的话,堵她的嘴。
当然一并堵过来的。
还有顾念因的唇。
夜里真的好安静,万物沉睡的冬夜里好像只剩下了她们依偎在一起的声音。
呼吸,摩挲。
紧裹在身下的防御机制土崩瓦解,林惜的回避计划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失败了。
她是耽于欲望的俗人,对面的人还是顾念因。
反抗不来,手臂也横着探了过去,慢慢无法控制的把顾念因的腰揽到了她手里。
顾念因不仅没有睡衣,连洗漱用品也是用的林惜的。
她们靠在一起,林惜笨拙的学着顾念因,细细摩挲着,薄荷的味道灼热的在她的口腔烧了起来。
黑暗像是一层看不见的罩子,将世俗摈除在外。
冬日最适合相互取暖,小小的房间里只有她们。
如果是最纯粹的想法,林惜最想要就是跟顾念因这样在一起。
她是喜欢她的。
她心里清楚。
她沦陷肆意的跟顾念因吻在一起,脑袋被吻得发麻,生涩的接吻技巧不懂换气,每一秒都像是要溺死在顾念因的海里。
的确该死。
她是飞蛾扑火的蛾子。
她会死在顾念因的手里。
天气预报的雨雪都没有降临,翌日是个大晴天。
清晨的医院格外安静,这个时间人不多,住院部的电梯也不频繁,懒洋洋的开始一天的工作。
刑秀从睡梦中醒来,她有自己的生物钟,睡不多。
只是今天她醒来,莫名觉得自己的身子比昨天要累,前天也是这样。
一连好几天了,都是这样。
刑秀眼神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醒神,接着便面容平静的拿起遥控器调整起了床的角度,靠在枕头上坐了起来。
床头柜还放着没看完的书,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刑秀惦记着,戴上眼镜就要拿书过来看。
可视线里的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刑秀察觉有异,目光看向了门口。
来人不是提前来查房的护士。
而是她那个很久没有见的前夫。
“你怎么来了?”看着林得缘进门,刑秀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林得缘也是开门见山,站到刑秀病床前直道:“当然是为了你女儿的事情。”
他脸色并不好,昨天晚上一夜没睡。
先是按照顾念因的吩咐,在十一点製造了家里跳闸断电的假象,接着赶在她房间监控重新亮起来前,捏造了她已经上床睡觉的假象。
然后他又深夜联系了林惜的班主任,打着家长关心孩子学习的幌子,旁敲侧击打探林惜跟顾念因的关系。
在得知这两个人是同桌后,他睡不着了。
他妈的,林惜就是来讨债的。
过去搅得他家宅不宁,现在还像一根刺一样直接扎进了林得缘的眼里。
他要想办法把这根刺拔掉才行。
“你女儿跟小宁的孩子打得火热,你知道吗?”林得缘居高临下,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高高在上的对刑秀责问。
可刑秀却是表情平静:“所以呢?”
那反问的声音淡淡的,林得缘没有在刑秀脸上看到任何惊诧。
他有限的脑袋立刻脑补出了一场大戏,愤怒至极的诘问:“刑秀,你这是在教唆利用你的孩子报復我,是吗?!”
“我从来都没有利用小惜。”刑秀当即否认,看向林得缘的眼里满是恨意:“倒是你,当初为了讨庄周地产的欢心,把小惜带到渚城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