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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坐山观虎斗吗,”看着女友脸上的笑意,宋好音调侃似的问:“等她们两败俱伤?”
“如果、如果我是呢?”
话题滑向一个危险的方向,周其维有些紧张,宋好音会不会认为自己表里不一、阴鸷狡猾……
“那我会陪着你。”宋好音根本不认为有什么问题,就像她希望在演技方面证明自己一样,其维有君临九州的念头,理所当然。
周其维撑着桌子,想哭又想笑,一杯咖啡的功夫,她才挤出一句:“我给我们的孩子想了个名字,叫一周。宋一周。”
宋好音没绷住,笑出了声:“宝宝上学会被取外号的。”
周其维也跟着笑了起来,三天以来,她都在失眠,失眠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哪怕她努力投入应急培训的准备,大脑依然会失控。
她从应急培训想到了死亡,从死亡想到了新生,从新生想到了嘴硬。
不该信誓旦旦说不要结婚,要做一辈子快乐单身或者保持同居关系的,也不该说对孩子不感兴趣……
如果是宋好音的孩子,那是崭新的,没有前人拖累,轻盈而珍贵的生命。
这孩子会获得全部的爱。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律师进来的时候,恍惚着以为,这世上已然存在着名叫“宋一周”的孩子了。
进入拘留所的时候心情沉重,离开的时候满面笑容,宋好音真的相信,周其维一定会没事,那份代持协议未必用得上。
宋好音的美妙心情截止到了次日午夜,那会她和璩元之结束通话不久,决定下周重返片场。就在她挂断电话,刚刚入睡以后,急切的电话铃声想起,电话那头是她的妹妹宋安歌。
安歌为她带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周其维在拘留所突发信息素紊乱症,陷入深度昏迷。
倒霉蛋(上)
“你探监那天当夜, 学姐就被转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
宋安歌抽抽鼻子, 语气沮丧的告诉姐姐:“周家那边也没有消息,但我这边检测的结果, 是有人给学姐注射了其他人的信息素, 造成了信息素排异。”
对于信息素紊乱症来说,在找到匹配度极高, 可以用于治疗的对象以后, 如果还深度接触他人信息素, 属于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我也不知道你过来进行辅助治疗会不会有用。而且, ”宋安歌顿了一下, 重新组织了语言,才告诉宋好音:“我怀疑, 学姐被注射的不是信息素, 而是其他东西。”
凌晨三点钟, 天还没有大亮,宋好音神色憔悴,步履匆匆地与妹妹走入医院。她也是强打精神,从家里到这间医院,走高速还要四个小时的车程,因为来不及叫司机,是宋好音自己开车过来的。
然而, 听见妹妹的论断, 宋好音停下脚步, 眉头微蹙:“这件事你还和谁说过?”
“谁都没有。”安歌与姐姐继续向病房走去,解释道:“事发之后, 学姐被送到医院,是纪律师叫我来的,也是她让我打电话给你的。”
“纪虚白?只有她吗,没其他人?”
面对姐姐的疑问,宋安歌摇头:“没其他人。”
特殊病房外,纪虚白坐在接待椅上,一脸身心俱疲的模样。听见脚步声,她才看到宋好音姐妹,起身打招呼。
病房外面的人,有几个看上去很眼熟,宋好音仔细回忆,终于从脑海深处翻出了记忆,眼熟的几个人,似乎是周家的随扈。
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纪虚白主动解释:“警方搞出了纰漏,他们自己灰头土脸,也不敢多说什么了。现在的保安都是周家派过来的,我们说我们的,这有份文件,你先看一下。”
把文件交给宋好音,纪虚白又告诉宋安歌:“这边的医生虽然也是信息素治疗方向,但我还是有些不安,所以才叫你来。”
宋安歌这才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纪虚白:“虽然送来急救,注射中和剂以后,情况稳定下来。但我怀疑,学姐被注射的不是信息素,或者说,不完全是信息素。或许,有一定的药剂,比如致幻剂成分。当然,目前只是猜测,检验报告还没出来,所以……”
“如果是药剂,现在的治疗方案会有不良影响吗?”
旁边翻看文件的宋好音插话问道,在安歌给出了否定回答以后,她让安歌去医院实验室看看检测报告。等支走了妹妹,她才举着文件问纪虚白:“这是其维的……遗嘱?”
宋好音手上拿着的,正是周其维的遗嘱,上面也有周其维的签字,签字日期是周其维去片场,看到自己演跳楼戏的前一天。
“她公开暗示自己对九州毫无兴趣,要放弃继承权以后,就找我拟定了这份遗嘱。还有就是那份股份代持文件。”
纪虚白叹口气,指着文件:“现在你们的同居的房子,她的全部私人收藏,包括不限于绝版书、字画、艺术品,还有她的车,你们去约克乘坐的飞机等等,包括她在摩天轮的股份,全部交给你。”
“她在信息素研究基金会的席位,和魔方研究所的办公室,留给安歌。”
还有留给杜昕和宣庭鹭的东西,甚至纪虚白自己也名列周其维的遗嘱,不过没必要细细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