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一路蔓延至脖颈。
她垂眸,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陆璟肆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低低沉沉,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喉间微凸起的震动。
“别坏了老师的画作。”
画作题诗要求一气呵成,若是墨汁不慎低落,那这幅画便算是毁了。
苏珞浅勉强收回心神。
身后男人就这么握着她的手,微微倾身覆过来,带着她执笔,在纸上笔走龙蛇,手不停挥。
不多时,题诗便完成。
遒劲有力,笔锋微厉。
苏珞浅清凌凌的眸子盯着那诗瞧,怎么看都觉得这不太像她自己的笔迹。
陆璟肆将狼毫放好,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
宽袖掀开,便见那截柔荑上,有一圈红痕。
在纤白的肌肤上,尤为显眼吓人。
是钩带绑住她手腕时留下的。
登徒子,不要脸
陆璟肆拇指指腹在那上边轻轻摩挲。
黑眸里的情绪难以窥探。
他是上过战场的人,这双手执过剑握过刀,十指皆有硬茧。
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来回磨抚。
他的动作让苏珞浅心间发毛,脸色也让她心间发毛。
她倏地抽回手,用衣袖将那红痕盖住。
“擦过药了,过几日便好。”
话落,她便想着越过他,离开书房。
再多和他待在一处,感觉呼吸都要不畅了。
然而男人高大的身躯笔直挺拔立在她面前,靠得近,还直接挡死了她的去路。
陆璟肆那落了空的手抬起,轻轻将她落在身前的黑发拂至肩后。
大手顺着削薄优美的肩头,一路若有似无地轻抚而过。
接着,温热的掌心直接扣住她的后颈。
苏珞浅心跳漏了一拍,呼吸都跟着发颤。
他微俯下身,缓缓凑近,直至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已经绯红的脸颊上。
苏珞浅抿着唇,眼睫微垂,怂哒哒地不敢与他对视。
她身子不适,这种时候可不能逞强。
然而陆璟肆又怎会好心放过她。
扣住她后颈的长指微一用力,她便不得不抬头,直直望进男人那双幽沉似渊的黑眸里。
这个眼神,与在黎明时分,昏暗的帷帐内,她适应了光线之后瞧见的,如出一辙。
苏珞浅下意识抬手,横抵在两人之间,挡住他越靠越近的胸膛。
陆璟肆逼近的动作微顿,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复又抬眸看她。
“怎么?还想再被绑?”
话落,他黑眸在书房内扫了一圈,似是真在巡视看看有什么东西能拿来绑她的手。
苏珞浅耳根子通红,又羞又恼。
“你这人!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想法!”
而且还非要绑她的手。
这是什么怪癖好!
陆璟肆扣住她后颈的那只大手,腾出拇指按住她的耳珠,轻轻摩挲。
嗓音低沉,“你乖些,就不绑。”
说完这话,他低头偏要亲过来。
苏珞浅侧着脸,躲开。
红唇喏嚅着,想要唤醒他的理智,“这是在书房,在书房啊。”
陆璟肆瞥了眼桌上墨迹还未干透的行马图,“那便回房。”
苏珞浅飞快按住他的手臂。
锦袍之下的肌理坚硬,她撼动不了分毫。
这手臂,黎明时分曾抬高她的腰,也曾压下她的腰,将她翻来覆去,兴风作浪。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事苏珞浅连泽兰都不好意思告知,更遑论要说给他这个大男人听。
可陆璟肆的黑眸沉沉,带着深不可测的锋芒,一副她不说出来,那今夜便在书房行事的气势。
她被逼得没法子,只能小声开口。
“我不不舒服”
不舒服?
陆璟肆剑眉微蹙。
他想起早上最终结束时,床榻上那大淌大淌的湿色和凌乱的被褥。
“夹得那般紧,怎会是不舒服。”
苏珞浅:!!!
她猛地抬眸,急急就去捂他的唇。
“你在说什么!”
他他他
怎么可以直接这样说出来。
更何况,她说的不舒服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苏珞浅本就不是什么温婉柔曼的性子,只是今日身子不适,懒得和他吵嘴。
却没想到
她臊得眼眶都被逼红了一圈,白嫩的脸颊犹如被火舌燎过一般。
滚烫滚烫的。
忍无可忍骂道,“登徒子,不要脸。”
陆璟肆唇被她掩住,锋朗的眉眼越发凌厉出众。
但从她的话里,也不难察觉到,自己八成是会错了意。
他就着这个姿势,黑眸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个透,这才拉下她的手,长臂一伸,就要去撩她的外衫下摆。
“本王看看。”
苏珞浅急忙往后退了半步,但她身后是画缸,再退也退不了几分。
“陆璟肆!”
她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一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模样。
天底下哪有人是他这样的。
坊间百姓赞他清冷矜贵、自持卓立,进了典狱的贪官怕他手段狠厉、心思难测。
可这些都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现下这样,才是他的真面目。
浪荡狂放,肆意妄为。
要在书房行事不说,还一言不合就要来撩她的衣裙瞧那处。
陆璟肆见她这般抗拒,眉心拧得更紧,语气却难得放缓,“看看是不是伤了,才能用药。”
话落,他便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大步往书房外走去,“你不愿在书房,那我们便回房看。”
苏珞浅两条小腿不停地蹬,“陆璟肆,你放我下来。”
可男人仿若未闻,绕过廊道,直接跨进正屋,沉着声喝退下人。
将她放到床上。
苏珞浅一沾到床便急急抱膝缩到床脚,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
那双清透的杏眸戒备地盯着他。
陆璟肆长指搭在自己身侧的位置上,曲了点,“如果是本王将你抓回来,那昨晚的钩带如何缠上去的,待会儿也会照旧。”
话里的威胁赤裸裸。
苏珞浅无奈极了,打又根本打不过他。
她尝试着和他讲道理,“我害羞,难为情,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