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他说,庄炜这人表面看起来敦和好说话,但实则心狠手辣,他惯会为自己留退路,手底下的府兵不只是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少。”
“若是我们想要将全部证据带回去,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苏珞浅心中也有些担忧,“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陆璟肆沉吟片刻,答道,“擒贼先擒王,庄炜和庄菱最好能同时抓获,避免他们彼此送信潜逃。”
“可我们现在的人,不够啊。”
光是对付目前庄炜表面的兵力,他们都显得有些吃力,更别说庄炜还有没表露出来的。
“淮阴城往北数十里的位置,已有一支陛下秘密派过来的队伍。”若是再加上这支队伍,那便可以形成里应外合之势。
但问题是,淮阴城里的官员,能信任的并不多。
因此他们须得将淮阴城里的官员秘密控制起来,再从淮阴下扬州。
思及此,陆璟肆黑眸微眯,“此事不宜再拖。”
其实大部分的证据,已经随着年前那趟茶商队伍北上,算算时日,早已出了江南,如今应是已经过了江都地界。
苏珞浅点点头,微一思忖便道,“或许,正月初五是个好机会。”
陆璟肆倒茶的手一顿,随即勾唇轻笑,“我的王妃,果然和我心有灵犀。”
苏珞浅脸颊一红,“我在说正事。”
陆璟肆剑眉微挑,“我也在说正事。”
正月初五“挑财神水”是江南百姓特有的习俗。
这天的一大早,天还未亮时,一家的男主人便要到附近的河边或者井里挑水,传说谁能抢到第一名就能被财神眷顾。
而扬州富庶,多是商户,这“挑财神水”的重要性便不言而喻,因此每一任知府也都十分看重正月初五的这项习俗。
到了庄炜这一任,更加明显。
因此他将这项民间各家各户自发的行为,整合办成一个盛大热闹的习俗活动。
正月初五这一日的寅时末,将由知府亲自去挑这第一担“财神水”,代表新的一年,扬州城将民殷财阜,膏腴富足。
届时天未亮,扬州百姓就将涌向城东的河边,虽然庄炜必定会在这活动上加派兵力,以护卫自己的安全,但人多眼杂,这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苏珞浅听完他的话,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新年快乐
陆璟肆垂眸看她,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眼底。弯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你只需要护好自己。”
苏珞浅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眼睫一颤,下意识喊他,“四哥…”
陆璟肆抬手将人拥入怀中,“初五那日,你从城西门出去,兄长也会从西门走,你们汇合以后,一路往北,不要回头…”
苏珞浅急急问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会和陛下派来的队伍汇合,将庄炜和庄菱捉拿归案。”
这话的意思便是,他们先走,而陆璟肆带着人垫后。
苏珞浅如何听不出,她下意识开口,“四哥,我要和你一起。”
陆璟肆安抚地亲她的唇,“浅浅细想便知,这是最好的安排。”
“剩余的证据会从南门出去,过了淮阴,你们与证物,和驻扎的援军汇合,届时便都安全了。”
苏珞浅眼底氲上水汽,一双清凌凌的杏眸雾蒙蒙的,但她也已经反应过来。
陆璟肆说的确实没错,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
兵分多路,又有陆璟肆带着部分援军殿后,庄炜和庄菱想要反抗都很难,更别说还要分出精力来追赶他们和证物。
苏珞浅扁了扁唇,仿似下一刻便要落泪,“四哥…”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陆璟肆将人抱至膝头,吻温柔落下,“好,四哥答应你,一定平安回来。”
他含住她的耳珠轻轻抿,声音里似是带着笑,“四哥还要和浅浅白头偕老,儿女成双呢,怎么舍得离开你。”
他脑袋埋在她颈侧,一路留下湿漉漉的吻,大手早已从她的襦裙下探入,惹得怀中的姑娘吟哼出声。
苏珞浅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膀,细颈微扬,美眸里水汽氤氲,娇媚动人。
“嗯、浅浅和四哥白头白头偕老”
陆璟肆愣了愣,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听到的,“浅浅说什么?”
苏珞浅亦有些茫然,眼底泛着水雾,含羞带怯却又懵懵地望他,似是有些不太明白他为何突然不继续。
覆于她身上的男人视线紧紧锁住她,粗粝指腹抚上她的唇瓣,轻轻揉弄,便见那本就艳红的唇瓣似被雨水打湿过后的娇媚花朵一般,他眸底慾色更重。
陆璟肆长指微伸,直接探进红唇中,哑声道,“浅浅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苏珞浅现下已经反应过来,面上羞色更浓,舌尖试探性地轻顶,想要将他作乱的手指顶出去,却被他微一用力压住。
陆璟肆再度俯下身,扣紧她的细腰压过来,让她感受那深切的渴望,唇在她颈侧轻蹭,诱她回答,“浅浅真的不说吗?”
“四哥想听。”
“唔四哥”
听到她开口,陆璟肆这才将手指撤开,在她唇上轻啄,复又蹭了蹭,声音哑得吓人,“浅浅浅浅”
苏珞浅眼睫控制不住地轻颤,却仍是抬眸与他对视。
他眼底慾色翻涌,似是要将她拉入情愛深渊。
她仰首主动送上红唇,厮磨间有娇声溢出,“浅浅想和四哥,白头偕老。”
陆璟肆扣住她后腰的大手控制不住地颤抖,黑眸里的炽热直白而又浓烈。
他万分怜爱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我不会让你后悔你今日的决定。”
苏珞浅红唇微勾,心间似有热浪翻涌而来,鼓噪着她的心跳,又急又重。
她小声回应他,“我相信你唔”
话音刚落,男人的吻便狂热落下。
白嫩嫩的颈子上很快遍布红痕,再往下,便是勾人沦陷的旖旎风光。
热息喷洒间,苏珞浅抱住他,即使咬着唇也难以自抑地娇吟出声。
一声声,一句句,几乎要灼伤他的骨头。
衣裙散落,男人的那一身夜行衣亦是被扔落在地。
杏粉与赤黑,极致的对比在明亮的烛火下愈发明显,犹如床榻上交缠的那一对人儿。
他的气力大,她半分抵不住他,也不想抵住。
只是他如此这般,弄得她羞怯难当。
隐秘的声响中,传来她颤颤巍巍的声音,“烛火嗯、未熄”
陆璟肆将人翻过身,去吻她的脊背,一点点顺着那紧致削薄的腰身而下,轻咬那勾人沉沦的白腻腰窝。
“不熄,就这样亮着。”
苏珞浅紧张得纤指攥住被单,面颊红透,“四哥不要这样”
陆璟肆动作微顿,又重新覆上来,含住她的耳珠舔弄,“浅浅不喜欢这样?”
“膝盖好疼”
陆璟肆低笑了声,将人翻过来,拉住她的手勾上自己的脖颈,吻住她的唇,无限度靠近她,“好,那我们今日便不这样。”
苏珞浅被他亲得晕晕乎乎,连声音都被他堵住,咿咿哼哼的,语不成句。
只觉得哪哪儿都烫。
陆璟肆扣紧她,“烛火明亮,浅浅要看着四哥,”他拉着她的手往下,声线低磁沙哑,“看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