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
说过孔翠怜的事,崔安岚不免想起去岁苏家底下的产业被荣宁侯世子为难时的情景,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幸好苏珞浅没有和荣宁侯府扯上任何关系。
想到这儿,她面上有淡淡的笑意,“阿娘听你兄长说了,在扬州时发生了很多事,是吗?”
苏珞浅点点头,“是啊,”她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
崔安岚自是知晓她想要说什么,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眼底满是慈爱,“阿娘知道你要说什么。”
“如今你与王爷情深似笃,当是最好的结果,应懂得珍惜。”
“我明白的,阿娘。”
“那便好。”
崔安岚轻声笑。
她的一双儿女,只要一辈子平安顺遂,有心灵相系之人可以相依,那他们做父母的,便已经知足。
母女二人在亭子中又聊了一会儿,苏珞浅倏地倦意来袭。
崔安岚见她如此,便让泽兰扶着她回了摘星小院休息。
虽然久未归来,但毕竟摘星小院是她从小到大住的院子,苏珞浅十分熟悉。
泽兰为她摘了首饰解了发髻,褪下外衫之后,她脑袋一沾锦枕,便直接睡了过去。
——
晚冬的午后,天气晴好,阳光和煦。
摘星小院中,越冬的雪钟花微微低垂,花姿清雅。
而卧房之内,温暖安静。
床帐垂下,遮掩去了床榻上的景象。
苏珞浅抱着锦被,酣睡其中,一张嫩白小脸睡得红扑扑的。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她只感觉脸颊边有恼人的痒,秀眉微蹙,转过身后便又继续睡去。
可那痒意似是追随着她,她抬手挥了挥。
“啪——”
轻微的声音响起。
苏珞浅懵懵然睁眼,便见自己的手还虚搭在陆璟肆英俊的侧脸上。
刚才那一声,是她不小心“扇了他一巴掌”。
她霎时清醒过来,但床榻间光线昏暗,她一时未能适应,并未看清男人的神色。
“你怎么过来了?”
刚睡醒的声音有些娇哑,落在陆璟肆耳中,像是在撒娇一样。
他身上衣着整齐,但因为俯下身来抱她,袖口微皱。
握住她落在他脸上的手,拉到唇边落下一吻,打趣道,“扰了县主的清梦,这一巴掌挨得不冤。”
苏珞浅环住他的脖颈,脑袋埋在他颈侧,轻轻勾着唇笑,“知道就好。”
“现在是什么时辰?”
陆璟肆抬手将一边床帐挂起,床榻间光线明亮了些。
“申时过半。”
他拇指指腹在她唇上蹭了蹭,“要起来吗?还是四哥陪你再睡会儿?”
苏珞浅盈盈目光落在他脸上,摇头,“都不要。”
“那想要做什么?”
两人之间隔着被褥,许是因为在床上,说话声音都不自觉放低,像是在轻喃细语。
苏珞浅抿着唇笑,勾住他的手臂微一用力,稍直起身便想来亲他。
谁知男人一偏头,躲开了她的吻。
迫不及待要出来
苏珞浅秀眉微蹙,控诉的话还没说出口,下巴已经被他抬起,男人的唇直接落下。
她藏在锦被之中,整个人睡得暖呼呼的。
而他应是刚进屋没多久,唇瓣微凉。
就这么直接贴过来,苏珞浅被这又凉又软的触感激得一颤。
然而下一刻,男人舌尖探进,她所能感受到的,便只剩下炽热。
她乖乖躺在床榻之上,这个姿势无比方便两人接吻。
也无比方便陆璟肆更进一步。
温热的大手在锦被之中摩挲着探路,驾轻就熟地挑开她里衣下摆,探进去。
毫无阻碍地覆在她小腹上轻抚,带着万般怜爱。
苏珞浅细腰一抖,下意识缩了缩。
陆璟肆含着她的唇,模糊出声,“不怕。”
“四哥有分寸的。”
苏珞浅被他亲得晕晕乎乎,其实完全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但只要他开口,便能轻易安抚她。
她身子放松下来,檀口启得更开,放任他的侵占。
陆璟肆的手始终很老实,说了有分寸,便真的就只是覆在她小腹上来回轻抚,像是在和她肚子里的小家伙打招呼。
倒是苏珞浅,被他掌心的薄茧弄得腰间泛痒,实在忍不住,扭着腰躲他。
也不再乖乖任他亲。
有含糊的低笑声从两人唇间溢出,“四哥、别摸了”
陆璟肆这才停下动作,只手仍未收回,热烫掌心的温度不断熨帖着她的肌肤。
“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苏珞浅摇头,“没有。”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日回了苏府,她心里高兴,甚至连孕吐都很少。
两人安静地抱了会儿。
苏珞浅倏地开口,“我们是不是该进宫去看看皇后娘娘?”
陆璟肆手臂撑在她两侧,微微直起身,“这几日去一趟。”
皇后是长辈,且她怀孕之后,她赏了那么多好东西,确实该进宫看看她。
话落,两人又在榻间黏黏糊糊地亲了好一会儿,直到日头逐渐西斜,陆璟肆才将人从床上拉起来,将一件件衣裳给她穿好。
但年轻妇人那繁复的发髻,他便是真是不会挽了。
苏珞浅瞧他对着那一妆奁的头饰无从下手的模样,抿着唇笑出声,推了他一下,
扬声唤了泽兰进来。
晚膳在苏府用过之后,两人便回了王府。
而蓝朵则是作为崔安岚的医者,留在苏府。
几日后,苏珞浅和陆璟肆一同进宫。
典雅富丽的宫殿内,皇后一身华服端坐于上首。
而底下还坐着舒妃等一众妃嫔。
这是苏珞浅被封为嘉敏县主之后,首次入后宫,少不得有人要来凑热闹。
因此今日的淳元宫人多了些。
后宫嫔妃都在,陆璟肆不便久留,将苏珞浅送到淳元宫门前,便回了皇帝的乾正殿。
后宫妃嫔各有各的心思,但有皇后在,他是放心的。
苏珞浅怀有身孕,行礼过后,皇后赶紧让人赐座。
视线落在她尚平坦的肚子上,“那日福安回来后,听他说你气色还不错,本宫便放心了。”
“现下如何?孕吐可有所减缓?”
苏珞浅微垂着眸子,乖巧温顺,“这几日已是好了些,没有那么难受了。”
“那便好、那便好。”
一旁的舒妃见皇后如此关心苏珞浅的身体,撇了撇嘴,“这女子怀孕嘛,辛苦是自然的,王妃现下月份小,且熬着吧。”
她这话并不友善,但细听其实揪不出什么错处。
但皇后眉目一凛,手中杯盏磕在桌面上,有清晰的声音响起。
不过苏珞浅倒仍是一副浅笑盈盈的模样,看向舒妃时,说道,“说起来,臣妾倒是许久未曾见过锦安公主。”
最后一次见面,好像还是去岁秋狩时。
细算算,离今也有半年多。
说到锦安公主,舒妃面上有些不自然,道,“王妃怀有身孕,锦安孩童心性,担心她会冲撞到王妃,便没带她过来。”
这话说得倒是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