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孕六月被抓回孕肚受创险些早产
「上」
卫桐忍着腹部传来的一阵阵疼痛，听着外面侍女的窃窃私语。
“哎这几天晚上都不能睡，小少爷这几日便要生产了，老爷说一有动静，立马通知他。”
“你说老爷这是何苦呢，小少爷本来就命苦，现在还要带走他的骨肉。”
“没办法，顾家那位不是去参军了吗，现在都不知道死活，小少爷和他名不正言不顺的，肚子里这个可不是野种吗。”
……
卫桐在黑暗中抚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一阵阵的收缩，孩子突然用力地踹了一脚，卫桐不禁小小地呼痛出声：“呃……痛，宝宝要出来了吗？”
他坐起身，小心翼翼地扶着肚子摸索着站了起来，轻轻贴在门边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今天晚上必须得走了……宝宝要等不及了……”卫桐这样想着，不禁握紧了脖子上顾云轩留给他的项链。
突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夫人好。”
“小桐在里面吗，我来给他抹药。”
“小少爷在里面的，您请。”
是母亲……卫桐心下一惊，托着肚子匆匆跑回床上，却因看不见而不小心将肚子碰到了床角。卫桐闷哼一声，迅速钻到了被子里，在被子的掩盖下轻轻安慰着闹腾的孩子。
他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了妈妈的声音：“小桐，妈妈来给你眼睛抹药。”随后他感觉到母亲坐在了他床边，要给他抹药。
卫桐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掐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的呼痛从口中溢出。
“今天怎么样？”床边的人给卫桐的眼睛抹着药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事……唔”卫桐有些颤抖的回答道。
床边的母亲似是听出了什么，顿了顿，叹了口气：“嗯……”卫桐感觉到母亲抹完药站了起来，一抹视线停留在徐子澈被子下藏着的肚子处。随后一声叹息传来，母亲推开门走了。
卫桐断断续续地疼着，摸了摸下身。还没有破水……宫｜口也没开多少……卫桐将手搭在肚子上，摸摸忍着疼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梦到了顾云轩离开的那一天。
顾云轩的身影逐渐渺小，突然，那个身影似是顿了顿回头看向他，虽然看不到，但是那浓浓的炽热和不舍依旧让卫桐察觉到了。卫桐握着顾云轩给的项链，凭着感觉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六个月大的肚子：“等你回来呀。”
“我会回来的，小桐。”那人笑着离开了。
只是终究到了梧桐叶落之时还未回来。
顾云轩走后，卫桐正在家中收拾着衣物，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他摸索着过去开了门，随后入耳的便是父亲愤怒的话语：“把这个不孝子给我带回去。”一左一右两个人抓住了他，卫桐挣扎着，想要护住肚子。手却被两人死死摁住，肚子里的孩子也在不安地踢打着，肚子闷闷的痛着。
好像是被带回了卫家大宅，这个卫桐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卫桐被有些粗鲁地扔到一间房间，手脚终于被解开，他担忧地安抚着腹中的孩子。而后他听到了门口传来的一段对话。
“刘大夫，请问可有堕胎的法子？鄙人家门不幸，生得一不孝子，与他人厮混，如今腹中还有一野种，是万万不可留的，请问这该如何……”
不是野种，这是顾哥哥的孩子……卫桐听到父亲一番话，喃喃道。
“腹中胎儿有几月了？”
“六月有余。”
“……六月了怕是难以堕胎，大人小孩都活不成，若是留不得，只能等到生下来再处理。”门外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还请刘大夫在生产之日前来，多多照料一番。”
“一定一定。”
“……”
门被打开，卫桐护着肚子后退几步，一道冷冰冰的视线停留在他肚子上，随后卫父愤怒又轻蔑的声音传来：“这三个月你都得呆在这宅子中，给我老老实实地，顾家那小子从战场上也不太能回的来，孩子生下来，就给我送走！”说完一拂袖，冷哼一声走了。
卫桐听着这话不免心中一紧，腹中刚安抚好的孩子，又闹腾了起来，脚下一软便跪坐在了地上。听着外面传来一阵声响，紧接着门被推开，侍女的声音响起：
“小少爷，大少爷也回来了。”
“呦我的弟弟，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给咱家整出个这么丢脸的事情。”
卫桐感觉到卫枫缓缓走近了他，靴子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紧接着一只手托在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不过现在的你对我而言也没什么威胁了……这肚子里的孩子，哼，是顾云轩的吧？”卫枫说着，另一只手在卫桐的肚子上移动着，这里摁一下，那里摸一下，引来了肚里孩子强烈的踢打，肚子上时不时鼓起一个个小包。卫枫觉得甚是有趣，抬手像打地鼠一般尽数摁下。
卫桐躲闪着卫枫的手，扶着肚子跪着爬了过去摸索着抓住了卫枫的裤腿：“哥哥我求求你救救宝宝……父亲…父亲他要带走我的宝宝，哥哥我求求你……帮帮我……唔”
卫桐感觉到面前的人似乎站了起来，冷哼一声：“哼，我为什么要帮你，况且……这还是顾云轩的孩子。”说着用脚尖踩了踩卫桐作动着的肚子，
“啊……痛，孩子……”卫桐抱着肚子躲开卫枫的脚尖，后退着，后腰却不小心撞到了床角，腹中一阵坠痛，似是有鲜血流下。
“我走了，弟弟你就自生自灭吧哈…”卫枫打开门，笑着看了看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卫桐，走了出去。
“呃……孩子……怎么会……”卫桐感觉到鲜血慢慢浸染了他的裤腿，冰冷的地板也刺激着钝痛的肚子。他酿酿跄跄爬到了床上，躺着安抚着肚子，希望孩子不要出事。就这样断断续续的疼着过了大半天，最终卫桐迷迷糊糊觉得血似乎止住了，强撑着摸了摸肚子笑了笑：“宝宝……很坚强呢……便晕了过去。”
「中」
记忆中的疼痛和此刻的现实重叠，卫桐只觉得自己要被疼痛撕裂开来。再次醒来，他感觉到下｜身黏糊糊的，似是液体流出，他心中一惊，向下方探去，果不其然摸到一手湿润。
他将沾了液体的手放在鼻前嗅了嗅，没有他以为的血腥味，大概只是羊水破了。
卫桐看不见，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是凭直觉，此刻天色似乎暗下来了。
“唔，痛……”卫桐被宫缩唤回，小声喘息着，不自觉随着宫缩往下用力，但是胎儿似乎纹丝不动。
“对，宫｜口……”卫桐想起宫｜口似乎还没有开全，试探着摸去，才开了五指左右心里，羊水还在淅淅沥沥地流着。
卫桐心中有些害怕，他摸索着下了床，想通过走动来让宫｜口打开些。
卫桐扶着墙走着，咬着下唇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但是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一阵宫缩来临，卫桐重心不稳踢到了一旁的凳子，被绊了一脚，抱着沉重的肚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啊……唔。”卫桐摔下时死死地护着肚子，但侧腹还是砸到了地上，他不住的呼痛，等想起来不能发出声音的时候，门外的女仆已经发觉了里面的动静。
“里面有声音，小少爷是不是发作了，进去看看。”
卫桐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摸索着想要回到床上，掩盖住自己要生产的事实。
咔哒——
门被打开的声音，带着一阵风吹起了被羊水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