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强迫吞咽/呕吐/医疗)
终于,他侧身呕了一口,就是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有嗳气和一些口水。
曲秋子不给他缓解的时间,拽着他头发把他拉了回来。
“说,说了我留你一命。”
“呜……呜呜……我、我真的不知道……先生我真的、真的没有背叛您……喜欢、喜欢先生,不想背叛您……”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又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喜欢,曲秋子身子也是一僵,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杀手的素养告诉他:这人是留不得的,可是现在他能很轻易地杀了他,自己却下不了手。为什么呢?杀了他啊,掐死他很容易,折磨死也很容易,分尸掉抛尸,一个兽人也无所谓的。
低头还想说什么,绥突然泄了气,颤抖着问:“如果、如果折磨奴可以让您开心的话……您、您可以……”
“我不开心!”
“啊啊!”
曲秋子一口气将勺子从他肚脐中拔出,带出了一串血珠,没有塞的阻隔,血开始涌出。绥的惨叫夺少换回了曲秋子的部分理智,他看了眼绥,终究叹了口气。
是自己带回来的麻烦,那就自己把缘分斩断吧。可能自己真的没养动物的能耐吧?
“你走吧。”曲秋子冷冷地告诉他:“我不杀你,你自己走吧。”
听到人要赶自己走,绥拼命站起来,拽住曲秋子的衣角,挤出一个又哭又笑的难看表情:“您、您最好心了好不好……奴、奴离了您真的没、没法活的呀……”
“你觉得自己是什么?菟丝花吗?还是美人间谍?就靠着柔弱的外表去欺骗别人活下来?”曲秋子扯回自己的衣角,转头去冰箱拿了威士忌和冰。
现在他的冰箱了除了酒和简单的药物,还有很多营养液和其他的药物,再往下,又是肉蛋菜奶,活脱脱一个家庭冰箱。
这让他莫名烦躁,狠狠甩上冰箱门。
“只会依附其他人活下去的家伙,既然这么弱小就别活了。”曲秋子冷笑着望向他。
“不、不能死……死了会、会被救回来……”绥抱住脑袋,瑟缩在床上,拼命摇头,喃喃自语:“救回来……都是客人……还有、还有奇怪的道具……”
末了,他拼命抓上曲秋子的手,哭求:“别赶我走、别赶我走……不,别救我……求您了……”
情绪崩溃原来是这样的吗?曲秋子心中还是狠狠一抽,很快告诉自己:不能每次都这么心软,自己本就不适合合居或成为什么保护者。
如果他还不愿意自己走……
“喝了它。”曲秋子把酒递给他:“酒对你来说会让你痛苦吧?喝了它,我允许你留在这儿。”
曲秋子以为绥就会退缩的。
绥却并没冷静下来,也毫无退缩,疯了一样接过凉威士忌,猛的喝了下去。他着急,喝的酒狼狈,吞咽不下去的酒顺着唇角流出来,只把他身上的薄衫也打湿了。
“咳!咳咳!”绥焦急,又被疼痛折磨得左摇右晃,双手捧着递给他空杯子:“奴、奴喝完了……”
又是那个表情。
眉头微蹙,眼睛又不敢看人,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耳朵已经竖不起来了,尾巴缠在大腿上,衬衫红黄一片,好不狼狈。
弱小作为武器就是这样的,让人难受,就成功了。
曲秋子咬咬牙,转身离开。
“您!您去哪——”他又要跟上来却被曲秋子一把甩在地上。
“我回来的时候,别让我看到你。”
绥再没爬起来,直到曲秋子把门关上了。
为什么又被打了?自己做错了什么呢?明明前几天还好的……啊,因为曲先生受伤了,所以他很生气是不是?有气发泄出来就好了,真的,生气发泄出来就好了……
现在不要再惹他生气了,你要收拾收拾,离开吧?可是离开了要去哪呢?
他在地上想了很多事儿,最后决定先爬起来。
可是脆弱的肚子完全不允许,只撑起身,他都疼的浑身一颤,又趴在了地上。
好喜欢曲先生的,他保护过自己,还给自己买药治病,可是他……他又不喜欢自己了……
绥在昏过去的最后一秒,意识到一个事实:自己又被抛弃了。
曲秋子再次出现在了叶老板的茶馆,扶桑对此表示惊讶:“这么快真的恢复好了吗?rj8107明明是你们的天敌。”末了,他又一笑:“看来你养的狐狸还挺会照顾人的。”
他心里烦躁,没理这混蛋医生,转身坐在吧台前,点了一杯叶老板店里最好的红茶。
扶桑左看看,右看看,惊觉此人现在心情不好,再结合一些之前的事儿,他立马想到是之前他收留的那只狐狸兽人惹他生气了。
干嘛呢?人家已经很努力的不招惹你了,做好饭就躲在角落不惹你眼烦,至于吗?
有时候扶桑是真的很讨厌曲秋子这种态度,可能就算多少有点变态,他也终究是有些医者仁心吧。
“我把他赶走了。”曲秋子说的坦然又淡定,仿佛只是在说什么有趣的小故事一般。
扶桑却觉得头大:“他那个身体,又是兽人还长得漂亮,你把他赶出去,让他怎么活的?”
“那我也没法把他留在身边了。”曲秋子淡然:“rj型号的溶脂剂已经停产很久了,很少有人知道改造人怕这个。很难不怀疑他是我身边的卧底。”
呃,说的倒也有道理,可是……
“为什么一定是他?”
“只可能是他,毕竟我与他也不熟。而且反手他就准备把锅扣在阿兰的脑袋上。”
同居两个月,彼此依旧不熟悉,而你居然能直接怀疑对方出卖了你的弱点吗?再说了,看他每次随便一跺脚就能吓得他不敢动的样子,真要做间谍还不得把他吓死?
恐惧是最难伪装的。扶桑在第一次见那只狐狸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来自心理最深处的恐惧。那是被折磨至乖顺而产生的,被强加在他身上的恐惧。
扶桑第一次对这位杀手同事产生了厌恶的感情:“也许你就该孤独终老,死了也没人收尸。”
“那也挺好?”
哪里好了?!
过去他也不过是觉得曲秋子性情淡漠罢了,毕竟从小作为杀手被培养的,他也很难说有什么情感。现在他反而觉得,组织这种对人才的培养方案或多或少有点丧尽天良了。
只是他没想过曲秋子对绥做了什么。
已经打了他一顿了,留了一口气,又说了那么重的话。这样之后,他应该也就没脸继续赖在自己这里不走了吧?
自己果然还是更适合独自生活。
“你把他丢哪了?我去带走,做个临终关怀。”扶桑道。
“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也许在家?我走的时候他正趴在地上,似乎晕过去了。”
终究也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四个月,怎么就能做到像谈论一个陌生人一样?
扶桑不想理他了。
茶馆大门被推开了,阿兰一见了曲秋子,立马哇哇大叫的冲上来,薅住他的衣领:“哇!终于醒啦!太好啦!我还担心你就此死了,都还不了我手机呢!”
“什么手机?”曲秋子被他拉的一阵吃痛,反手推开阿兰:“你早上不还跟我聊天来着?”
“怎么可能啊!你受伤的时候我着急去救你,手机摔在地上都摔碎了,根本用不了了啊!”说着,阿兰掏出已经碎的根本没法看的手机:“我可是等着你起来给我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