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惩罚我”
y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而她迅速地冷静下来,请他立刻开去一个地址。
他觉得这个地方听起来有些熟悉,到了之后,他想起这是她捡到光明的地方。她让他径直开进一家疗养院,门口的保安拦下车,他降下车窗,还没等保安询问,她便探过头说:
“是我。”
保安认出了她,说道:“您可算来了,快进去吧。”
下了车后,她熟门熟路地乘电梯上楼,一边打电话。他全程没有问问题,她看了他一眼,轻声说:
“你先回去吧,让你半路开车送我来,已经耽误你的时间了。”
y没有答应,而是把她的头扭向前。
“先解决你眼下的事吧,”他说道,“自己的事都没解决,还想管别人?”
“哦。”她说。
她显然思绪不在这里,电梯门一开,她就快步走出去。
走廊里一个房间的门大开着,护士站的人一看见她便站起来。
“怎么回事?”她走进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没有打斗的痕迹,物品都在原来的地方。
跟在后面的护士说,今天早上查房时还见到她,但午饭时却不见了。上午并未出门,但发现人不见后立刻找遍了疗养院,还查了监控,都没有踪迹。
z不相信,翻了房间后,又去亲自看了一遍监控。监控的确像他们所说,没有看到她出现。房间里没有摄像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护士说道:“太奇怪了,难道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z一直盯着屏幕看,听到这句话,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或许有这个可能。”
她让保安调出停车场的监控,停在一个时段。画面里一辆卡车正在装车,工人正将待洗的被单运到车上。其中一个工人推着一辆推车,从斜板上推进车厢。
z让人停在这个画面。
“这个人是谁?你们认识他吗?”她问道。
保安摇头:“不认识,运送被单的人就是那几个,这个人还从来没见过。”
在放大的屏幕中,z仔细看着,目光停顿,定格在推车上方。
她说:“找到了。”
只见推车里露出一个人的头顶,推车的人看了看四周,用白色床单将里面的人盖住。但是他没发现,却在z眼下发生的是,慢放的画面里,车里的人伸出手,向地上丢了什么东西。
有人赶向停车场,z随后到时,他们给她递来了在卡车的位置找到的东西。
y看到z伸出手接过。那是一片包着小石头的纸,展开后,从揉皱的纸张上能看到一行手写笔迹,像是从原有的手写页面上撕了一角下来带走。
z看了一眼便收起,说:“是她。”
y感觉到她的怒气像洪水一样暴涨,虽然表面上不表露。她让人查这个人的身份,追踪这辆车,一边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接通,有个人说道:“z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z说:“二哥呢?麻烦让他接电话。”
那头说:“老板现在不在,有什么事我可能代您转告。”
她说话客气,语气平静,像是要聊一件生意上的事。但是只有y看到,她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z现在几乎无法思考,仅靠着多次练习的习惯在支撑。忽然,一只手握住了她颤抖的手,将手机拿稳。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做,转头看向他,沉心静气,继续对那头说:“是非常紧急的事,我想让他亲自接电话。”
他的助理回答:“老板现在处理的也是非常紧急的事务,恕不能立刻接听。z小姐神通广大,想必靠自己也能解决问题吧?”
z笑了笑:“能靠我自己解决的话,那还找二哥做什么?如果真的由我自己来解决了,那以后就都不会找二哥了。”
那头的助理不为所动,说:“那就劳烦z小姐自己解决?我相信,只要想找,没有z小姐找不到的东西。”
z咬着牙关想骂人,临到口生生忍住,平静道:“哦?二哥是这么想的?那好,就请你给他带句话。”
“旧茶该倒了,轮到新茶登场了。”她说。
来电话说拦截到了那辆车,但是找不到人。那个推车的人也消失了。她让人沿着车经过的路线搜索,不久后说找到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z的人已经到了。y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路的那边站着个女人,人潮汹涌,女人穿着宽大的病服,被行人来回推挤神色迷茫。
“这没有人行道,无法直接穿过去。”z的人说道。他们正派人去到另一头,z忽然止住,说:
“等一下,先别去。”
她一开始看到女人,神情终于放松下来。但是此时她的眼神复杂,愤怒和思索纠缠,像是在下什么决心。
片刻后,她说:“找一辆陌生牌照的车,普通的,开过去接她,出来的人不要露脸。”
有人去做了,y皱起眉,发现她垂下眼,并没有丝毫找到人的开心。
她在对电话那边的助理吩咐事情。
“开车去城郊,她的护士要随行。我要做成她被拐卖的样子。”
y挑起眉,看她挂了电话,愣了片刻,望向他。
她这才发现他都听到的样子,眼神淡淡,移开目光,但手握紧了手机。
“先别问为什么。”她低声说。
他和她坐在车里,看着道路那边,一辆黑色的车驶来,下来了人将女人带上车,身边下属的对讲机传来声音。
z在这端指挥布置。过了一会,z的电话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接通电话。
“听我的助理说,你的生母在疗养院失踪了?这叫什么事啊,人找到了吗?”带着笑的声音传来。
z微笑:“托二哥的福,还没有找到。”
那边静了一瞬:“怎么会没找到?”
z说:“是的,还没找到。要急死我了,这可怎么办啊!二哥你有什么建议吗?二哥这么神通广大,或许你有办法找到呢。”
男人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当我是三头六臂?你……不再找找吗?说不定就找到了。”
z叹了口气:“怕是找不到了,只能报告给父亲了。”
她又说:“是谁干的事情?如果人出了意外,我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她的语气阴测测的,那边匆匆附和几声,便挂了电话。
时间慢慢到了傍晚,总部打来电话询问此事,z如实告知。她父亲的秘书同疗养院派人过来协助,见证了z的人如何在城郊的废弃仓库找到了差点要被转移走的女人。
再晚一步,女人就要被交给蛇头,从这个城市里消失。这个事实无比清楚,z确认秘书会准确无误地报告给父亲。
看着女人安睡在房间里,z转身出来,走进夜色中。
她的手机又振动起来,接通电话,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是你干的?”
z说:“二哥问的是什么事?”
男人说:“你心里清楚,我明明没有这样做。而你顺水推舟,把别的事都栽赃在我头上。”
z笑道:“我怎么听不懂呢?二哥指的是什么事?不妨明着讲,也好让我知道,在哪里惹二哥不高兴了?”
“你!”
男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z没有接话。
“居然做得出利用自己母亲的事,哈哈,玩什么母女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