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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后

 

,觉得离谱。

“操,哥们,你别是不喜欢女人?”

季让胃病被他气上来了,微微倾身,面露不适:“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空气。”

对于陈天韵说他不行不喜欢女人,要是没有之前那一茬他自己倒是会先怀疑上,毕竟没认识陆鹿之前他真就是个毛头小子,还是个只知道打游戏的嫩芽子,对于身边人谈恋爱他不闻不问,置身事外,连片他都不看。纯情得不要太纯情。

直到那天。

陆鹿贸然闯进来,不负责地亲了他,贴着他的心口,描摹它的形状,话里带着不轻不重的调调:“心跳这么快啊。”

她笑得勾人:“这儿,硬得也快。”

车到了,手机也响了,季让久违地想她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她。

想到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上车坐好看向窗外的那一瞬,他看到了一个背影身形都极像陆鹿的人,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一头树莓红的短发,不及海王红妖艳,却足够吸人眼球。

季让想收回他寄生在这个背影上的目光,却被她猝不及防地转身心口一滞。像是故意。

树影在倒退,季让没忍住回头透过后挡风玻璃,去寻她。

看到的是她被男人搂着腰进了一家cbwa的一幕。

“你看什么呢?”陈天韵扒着座椅扭头也朝后面看,除了满道的车流他看不见旁的,“干嘛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

季让:“看见鬼了。”

陈天韵胆子还没嗓子眼大,被他冷不丁地一答鸡皮疙瘩浮了一层:“哥,大晚上的别乱说话,怪吓唬人的。”

季让不说话了,他怨气比鬼重,一向没什么低情绪的人今天难得的生闷气了,一别两月,那个亲口说要跟他上床的女人现在在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他能好受?

夜店的音乐嗨放全场,ed,dj打碟,c控麦、喊麦,震得耳朵发麻。

舞池里男人女人群魔乱舞,有人混在其中热吻缠绵,互相求索,陆鹿抬起搭在皮质靠背上的胳膊,拾起冰桶里的冰块丢进嘴里,嚼碎,轩尼诗入喉,唇齿留香,她收回游离在这些男男女女身上的目光,觉得没意思。

她放下酒杯,起身,准备离开。

“诶,就这么走了?”廖凯叫住她,“不再等等?”

陆鹿又坐回去。

“就一个毛头小子,让你这么惦记?”男人说。

陆鹿长得漂亮,皮肤冷白,在蓝紫交融的灯光下像纯白的颜料被肆意渲染,依旧掺不了半点杂色,她撩了下头发,承认道:“是,就这么惦记。”

不惦记她人就不会在这,更不会因为他情绪不高,吃不下,睡不着,连约炮都不想,还破天荒地染了头发,做了指甲,就为了美美的能见他。幼稚得跟什么似的。

结果来了这么多天,就见到季让一面,还他妈是他给别的小姑娘联系方式的一面。

对她就是不理不睬,对别人就是宽容无比?真双标啊他。

廖凯给她杯里续上酒,他跟陆鹿是高中同学,追过她,没追成,毕业那会填志愿都是从她那问来复制粘贴的,分数堪堪齐线,志愿却滑了档,只能来这边上了大学,落了脚,成了家,也没想过能再遇到她。

陆鹿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让人免不了多看几眼。

这个台的其他人也一样觉得。他们虽然不认识陆鹿,但认识廖凯,他是这家cb的常客,每个月都会带朋友来冲业绩,来这的人图的就是一乐,身心放松,就是玩,认识久了,次数多了,也就玩一块了。

他们知道廖凯有个白月光,但没真想过他会把人带来,本以为他们之间能擦出什么火花,结果都他妈想多了,廖凯根本配不上人家,就连今天俩人一块来也他妈只是纯粹的碰巧遇到。

陆鹿来东城几天就在这儿玩过几回,头一次就充了张十万加的黑卡会员,还认识了他们,很大方地让他们蹭她的台喝她的酒,他们得到了甜头,有些话自然不敢乱说。

但就刚刚廖凯搂着陆鹿进来那会儿他们脑细胞差点烧没了,到头来虚惊一场就是演戏而已,演给谁看不知道,廖凯没说,他们也就不关心了,现在说是一毛头小子,他们上心了。

“谁啊姐,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让你等啊?”有人开口。

是挺不知天高地厚的,她都来东城了,也看见他走时往她这儿看了,她还怕他认不出特地佯装回头,怎么就是不知道来找她呢?

真就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陆鹿一口闷了杯子里的酒,不想等了。

“走了,你们慢慢——”玩。陆鹿正要走,却在离她三四个台的地方看见人来了,灯光缭乱,镭射灯闪得眼睛迷糊。

某人好像也不是不在乎她的嘛。

陆鹿弯了弯唇,安安稳稳坐下,勾勾手把人拢成圈:“来活了各位。”

季让知道陆鹿有钱,高考完他被带着去酒吧嗨过玩过,见识过她大挥手笔以及……撩拨人心的样子,真真记忆犹新,所以他直奔舞池卡座,往最贵的黄金位置找。

不出意料,还真叫他找着了。

陆鹿头发有些乱,随灯光变换的发丝缠在脸上,眼角、嘴角弯着跟身边人醉酒嬉闹,动静不小,dj音乐都盖不过她,酒在她手上一杯又一杯的,跟饮料一样喝的玩似的。

季让的脸色不太好,私心作祟让他火急火燎地赶来找她,相反她倒是挺潇洒快活的,看着压根没他什么事。

廖凯这会儿已经跟她干第二杯了,他给她倒酒,递杯,屁股也跟着离座往陆鹿那边坐,右手搭上她的肩,滑至腰处,动作一气呵成,还一副哄人喝酒、不怀好意的嘴脸:“乖,喝了这杯我送你回去。”

陆鹿半眯着眼睛,醉意朦胧地笑应:“好啊。”

好个屁。

陆鹿指尖刚碰到杯壁下一秒就落了空,季让抓着廖凯的腕处横在两人面前,左手夺了她要喝的那杯酒,当即就泼到了地上。

沉进杯底的那粒白色‘小药丸’瞬间无处可藏。

廖凯佯装不爽,但也确实不怎么舒服,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不客气:“你谁啊你?”

季让没看他一眼:“你问她。”

这边的陆鹿已经‘醉’得不像样子,她连抬头看他都没什么力气,脑袋重得不听使唤往廖凯怀里靠,被季让伸手接住了。

滚烫的掌心托着她半边脸,轻而易举地烧着了她的心,陆鹿唇角扬起不明显的笑,脑袋被他扶正,她借势往另一边倒,季让见状,长腿一迈,坐到了她的另一边,从廖凯手里抢回人靠在自己怀里。

季让不想多留,胳膊圈着她的小蛮腰,手没去碰到她的肉,扶着陆鹿的人,拎着她的包就走。

“你当这是哪?想来就想走?”演戏演全套,廖凯从位置上起来,目光自下而上地打量着季让,除了张嫩了些的脸没什么特别,“毛长齐了吗你,敢当着老子的面抢老子的人?”他盯着装醉靠在季让怀里的陆鹿,讽着他。

季让没跟他废话,带着占有欲似的把人往怀里搂紧,语气清凛:“那需要我帮你报警吗?顺便再跟警察叔叔说说你‘下药’的事。”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呼吸一紧,本来就是装样子当陪衬的事,没必要真闹进局子。

廖凯不服气地给他让了道。

季让带着人走,陆鹿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随意耷拉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地朝身后的他们比了个‘ok’‘bye’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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