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
,甚至跑得远远的,但还是回头朝她动着脑袋,玻璃球般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手里的肉。
陆鹿见状还是把牛肉像之前一样扔到一边等它自己来吃,果然,下一秒它就来了,陆鹿放下筷子,看着小猫,意有所指的说道:“对你这么好还躲我,小白眼狼。”
季让听懂了,本想默不作声,却还是轻轻‘嗯’道:“吃饭吧。”
“不吃。”她淡淡道。
季让以为她不高兴了。
陆鹿怕他误会,接着说道:“我不是很饿,你多吃点,等会儿送你回学校。”视线从猫身上收回,她嘴角扬起,“我负责送,你负责开。”
季让忍俊:“行。”
吃完饭,他趁陆鹿逗小猫玩的功夫拿手机去前台把账结了,一顿饭除了喂猫她自己几乎没怎么没动筷,季让怕她饿还另外打包了这家的特色甜品菠萝包,“走吧。”
“哦,我去买个单。”
陆鹿收回小猫身上的视线,拿着手机正欲起身,就听他说:“买过了。”
“你刚才不是说去厕所的吗?”陆鹿看把帽子扣到头上戴好,脑袋转得很快,然后看了他一眼,“说好请你吃饭的,你还自己把单买了,季让,你是不是怕欠我什么啊?”她不由想到暑假他躲她那阵子,语气颇带了点无奈。
季让被突然点名的那一下子有些懵,看着她压低帽檐径自上了副驾的样子就知道她可能不高兴了。
他坐进车里,看她,将手里的小袋子递过去:“你要不要吃点?”
陆鹿瞥了一眼,扭头看窗外,肩颈的线条清晰明显,她兴致不高:“我不饿,你带回去自己吃。”
季让没经历过这方面的事,高中那会儿他除了学习就是打游戏和睡觉,别说是哄了,就连主动跟女生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导致他现在面对陆鹿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慌乱。
他把袋子放在中控置物盒上,边系安全带边说:“刚才看你没怎么吃饭,所以给你买了面包,怕你饿,单是我买的,但我没有怕欠你什么的意思,你别瞎想,可以吗?”
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帽檐下微皱的眉心渐渐舒展,陆鹿以为他真是个木头,就没指望他来哄她,想着跟之前一样自我安慰自我消化,不料他开口了,话说得跟哄大差不差,内心属实掺杂着有些不敢相信的成分。
她低声‘嗯’道。
“那你要不要吃点?”季让把袋子重新递给她。
这次陆鹿接了,但她的确不饿,这段时间她除了找门面,还探了不少咖啡店以及brunch,自品自鉴地打算开一家独特的餐饮餐厅,细数过往没有比她这几天吃得更饱的了,不过她还是拆了包装,咬了一口,浓郁的奶香在齿间漫溢,她又多咬了两口。
车开到校门口,季让从车上下来,赵秋月正巧跟朋友在外面吃完饭打车回来,刚看见他就注意到一个身形很好的女生从另一侧下车,绕过车前来到主驾驶侧,女孩子心底莫名的直觉让她眼底的光黯淡了不少,欣喜的容貌也逐渐烟消云散,赵秋月拉着朋友有些慌乱地跑了。
“想我了随时call我知道吗?”陆鹿降下车窗,仰着头看他。
不得不承认季让是挺会长的,连她这种死亡角度都帅得无可挑剔,她盯着他这张脸逐渐起了玩心,朝他勾勾手。
季让刚俯下身,脸离她很近,她藏着笑:“要不要亲一下?”
这个点进出学校的人很多,她声音不大,足够他听清,季让直起腰杆,脸上没什么变化,但耳朵红了,不明显,陆鹿没察觉到,他当没听到她刚才的一番话,答非所问:“路上慢点。”
陆鹿也不继续逗他了,单手打方向盘,左手伸出窗外朝他再见。
车驶出视野外,季让收到了李净发来的信息,应该是算好他回来的时间掐着点发的,问他回来没,回来的话带份饭。
这种情况敢情又是一天没出门,李净是本地人,家里有点小钱,用他自己的话说当男模算副业,一个能爽还能赚钞票的副业,工作一周休二,生活作息基本倒时差,上课纯补觉,宿舍全员见怪不怪。
季让回他个嗯,直接绕路去食堂,而后拎了份盖浇饭回宿舍。
“当老师的感觉感觉怎么样?”陈天韵头枕在椅子上问他话。
“给你介绍一个试试?”季让回他,顺手把盖浇饭放到李净桌子上。
“可别,我就问的玩,不至于拉我下水啊。”陈天韵继续说,“李净说你家教的地方蛮远的,都出我们这个区了,距离远不谈,我就想知道你怎么高兴的?”
“我高兴写脸上了,看不见?”季让说反话。
“真高兴啊你。”陈天韵说,“你家教的地方在哪?有机会说不定我能跟你一道去,还能节省一小笔车费。”
“你还真想试啊?”李净嘴里塞着米饭。
“试个屁啊,我高考完脑子直接飞外太空成太空垃圾了,别说是高中知识了,小学题都垮,再说现在小学奥数题多变态啊,我不去祸害别人家小孩子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陈天韵一想到自己的成绩被他姐从小一路碾压到大,简直噩梦。
陈天韵也是本地人,由于家里“重女轻男”的程度上学期间是能不回家就不回家的那种,回去也是给自己添堵,开学他姐赵秋月不适应学校新环境加上恋家哭了好一会儿,爸妈得知后当晚就开车过来接她回去住,第二天又准时把人送回学校,逢双休只要赵秋月想回去,他们更是二话不说就亲自来接,而他自己只能打车回去,哎,惨。
他解释道:“我家跟他家教在同一个区,我就顺路回个家,不给自己另找事。”
说到回家,还有几天就是国庆,宿舍一下子有话聊了。
“你们国庆放假都回去吗?”陈天韵问。
“回。”李净特地补了一句,“家里多舒服啊,哈哈。”
陈天韵嘁了一声,还附赠了白眼:“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舒服呢你,可以闭嘴了。”他转头问剩下的人,得到的基本都是回家的答案,也是,这个宿舍也只有他在家的家庭地位垫底。没人懂他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