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至没有焐热你的温度。”
“那又怎么样?你一直花我钱,住我的房子,甚至你门卫工作发的工资也没有给我花过一点,我有说过你什么吗?”我也顾不得头发在滴水,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一有事情就要放弃掉我们的感情,“你就不能对我们乐观一点吗?你为什么想什么都那么悲观!”
“我就是个悲观的人啊,我的人生难道不值得悲观嘛?我的经历就造就了这样的我啊,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你期待中的我?还是说你只是爱床上的我?”小擎第一次对我大吼,不顾我的阻拦,拖着行李单手摇着轮椅就要离开,“你说着不在意,你还是在意我有没有把工资分给你不是吗?”
“我怎么就是在一起了?只允许你一次次抛弃我,我在一起你有没有爱我,有没有给我花钱也错了?你回来,你要到哪里去!你这个样子出去了睡大街上啊!”我的情绪被点燃,把他的轮椅从门口拖回来。
小擎睁大双眼瞪着我,“你也根本不相信我离了别人能活下去是吧!我在你眼里也是个生活不能自理废人是吧?”他看掰不开我死命抓着轮椅的手,索性一个挺身从轮椅上一跃而下,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从门口一步步爬了出去。
他的残肢撞到了轮椅的踏板边缘,划了个大口子,血流得不多,但还是很快浸湿了裤腿,留下一条血路,即便这样,他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我错了,小擎,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我们之间为什么会搞成这样,我也后悔刚才提到他工资的事情,毕竟是他的第一份工作,是不是愤怒中脱口而出的话已经变了味道,变成了索取和指责,变成了看不起他的意思,一想到这我就懊悔的不能自已。
我掩面坐在床上,不敢去看地上的血渍,那些狰狞的血水好像变成了讨伐我的悠悠众口,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我一直是谦让着他,我认为我确实是个好的恋人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合适吗?
“小擎,我尊重你。我们分手吧。”我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不再挣扎。
“起来吧,今天我们分开睡,名早我会帮你叫车,送到别的酒店也好,你自己租房子也好,你想回家也好,这个钱你就用工资抵给我。”
我要睡沙发,让他睡床上,可他偏偏不肯,非要自己睡冰冷的沙发,还要盖自己的毯子,我不与他争执,替他包扎好的伤口他也给拆掉了。
这个晚上是我们第一次睡一个房间,却没有睡到一起去,甚至我们彼此都毫无色情的想法,看着他的断肢,我第一次没有任何欲望。
床和沙发的距离不过一步远,月光照的皮质沙发闪闪发亮,沙发靠背隔在我们之间,我看不到他,却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我们离的那么近,却好像比月亮还远。
小擎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在市中心租了一间老破小,年久失修的卫生间还在漏风,窗框是木头的,我说找人给他换成铝合金的,他也拒绝了。不仅如此,他还把我替他垫付房租通通还给我,我手里拿着他的工资,感觉沉甸甸的,这次我可以花他的工资了,却不是我想要的方式。
太寂寞了。
小擎离开的第一个星期,工作日我主动加班到很晚,回去洗完澡累得不行,倒在床上就睡了,所以也没有觉得很难过。周末的清晨,习惯推着小擎一起去公园散步的我醒得特别早,穿上运动服出去晨练,感觉手上空落落的。第二杯半价的豆浆,我开始纠结到底该怎么买。
无事可做的时候,我总是下意识的翻看手机,点开短信息,把垃圾信息清空,然后点开通讯录,翻了又翻。终于有一天,我认为我应该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我登录上尘封许久的账号,回到了da圈。
点开主页映入眼帘的就是几个大字《上任吧主去哪了》,是今年最热的帖子之一。好奇心驱使我点开里面,已经盖起了高高的楼,水贴也多种多样,最开始的几条,是许多人讨论我退圈的真实原因,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说我被抓进去了。
“我回来了!”我在群里简单地发了一句话,一瞬间炸出了许多人,有的也是半退圈的状态,看我回来了,也开始按捺不住,想要回来,我们彻夜地交谈最近几年的时光。
“你这是找到真爱了啊”有人说。
“可是已经分手了,我觉得不算,既然回来了,吧里面这么多人,有得可挑呢!”
寂寞和空虚,加上那些圈里的朋友盛情难却,同小擎分手的两个月后,我认识了几位新的a朋友,只是我同之前的喜好有了很大区别。
从前的我,主要是断肢,不管是男女,我都会硬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激动,但这次回归,我只对断了腿的年轻男孩更有感觉,尤其是皮肤白皙的,有少年感的,以及骨感的身体。我知道,我还没有完全忘记他。
龚子朝是现任的吧主,他入圈比较晚,跟我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只是听说过我的传说,我说传说两个字严重了,不过当年咱也是风云人物。
龚子朝并不赞同我还怀念小擎的想法,他觉得,我选择小擎,爱上小擎,全部都是因为我喜欢的就是他这种类型而已,不是因为他我才喜欢上这种类型的a,而是因为我喜欢这种类型的a才会喜欢上他。
所以,他给我介绍了个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其实我从来不习惯把谁当做替代品,但是这个小朱和小擎真的很像,他比小擎还要年轻,就像我们初遇那时候的样子,皮肤白皙偏瘦,断了一只腿,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个哑巴,他曾经是名运动员。
果然,我对小朱的身体也有感觉,这好像吻合了龚子朝的解释,他说他喜欢研究国外的有关性癖和性向的文献,国外这方面比我们发展早的多,已经有了很多研究积累,只是他英语没有那么好,翻译软件翻译出来的东西,一般中国人外国人都看不太懂。
小朱对我很主动,毕竟我还有没几天就三十岁了,身上也喜欢戴一些拿得出手的东西,比如手表,看起来像是个一表人才的成功人士。
生日那天正赶上周末,一阵门急促地铃声吵醒了已经习惯睡懒觉的我,我恼怒地去开门,一个脸盆大的蛋糕撞进我的视野,“您好,我们是**银行信用卡中心,祝您生日愉快。”
现在为了让人办信用卡,都这么上心了?
“那我不办卡,蛋糕还给我吗?”我问,其实我觉得白给个蛋糕也挺好的,省的买了。
“当然先生,祝您生日快乐!”邮递员把蛋糕递给我。
收到蛋糕,我迫不及待的拆开,刚好没准备早饭,嘿嘿。我搓了搓手,拆开精美的包装,竟然还是我最爱吃的橙子口味,这个口味的蛋糕真是不常见,我运气竟然这么好!
毕竟是过生日,也不能太没有仪式感,我翻遍盒子也没有找到蜡烛,又懒得出去买,只好用炉灶点燃了三根筷子插上,许了许愿。刚许上一个愿望,突然意识到这更像上香,我别过个生日给自己送走了。
吃了蛋糕,一出门,看到掉在门口的蜡烛和卡牌,捡起来一看,感觉有点奇怪,这个银行的标识,我可以确定我没有见过,更不可能留下过电话号码和家庭地址,这个信用卡中心不会是盗了我的身份信息吧?
正狐疑着,小朱给我发来短信,“政哥,生日快乐!”,哦,原来是他,昨天刚跟他说过我爱吃橙子蛋糕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