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
莲升一动不动地看她,被勾得有些难忍。
引玉将烟杆拿了过去, 烟嘴一旋, 硬是拨乱了莲升的领口, 这还不止,她还朝莲升半露的肩头轻敲两下,说:“以前觉得这烟丝天下第一香,如今却觉得……”
“什么。”莲升料到引玉口中好话不多,却还是顺着问。
“莲升你动情的时候最香。”引玉笑说。
这夜,引玉哭自然是没哭,不过是被莲升追着颈子吮出花,她乐在其中,又哪会觉得难受。
整晚不至于过火,却也没能安睡,她双脚根本沾不着地,就在莲升腿上,被送至云海悬浮,飘飘忽忽,下不及地,上又不及天,是酣畅,却被克制着不让尽兴。
莲升说到做到。
三日短不算短,长又不至太长,时刻都不容忽视,纤毫变化便能造就燎原烈火,足以将整座小荒渚拉入万劫不复,慧水赤山都未必能逃过。
就在翌日清早,埋伏在“业果”不远处的魔气又近了一步,它无意间又泄露一息,就好比染指垂涎的饿鬼,想憋着气伺机而动,却馋得根本憋不牢。
暗处,灵命蠢蠢欲动,看来是信了业果衰颓,快要按捺不住,否则牠必会更加小心谨慎,哪至于急躁到暴露气息。
两人有所察觉,挨在凌乱床褥上相视一眼。
引玉都计算好了,连睡袍也不整,敞着半个身伏在莲升边上,衝莲升的耳说:“你不知道我那画有多巧妙,画出来的业果会逐渐干瘪萎缩,等它缩成鹅蛋大小的时候,道道裂痕随之出现,到最后整枚业果都会彻底消失。”
莲升的头髮被压着,起都起不来,干脆躺着不动,说:“果然巧妙,就看灵命能忍到哪一步了。”
“幸好有你的业火金莲在,好能把业果衰颓这一变化圆过去。”引玉故意往边上挪,把莲升的长发枕得更是拉扯不动。
莲升便往引玉脖颈上捻,摩挲起那一个个红印子,“业火本就能净化业障,就当是我暗中借用了天道之力,而业果抵抗不住,所以才飞快显露出颓势。”
引玉侧颈被摸得痒,再折腾下去又得动情,她忙不迭抓住莲升的手,眯眼说:“正好,你有金莲,我有真身一角,到时灵命如果有动作,眨眼就能赶过去,不过么。”
莲升看她不语。
引玉眼波如潮,被欲浸润得彻彻底底,戏谑说:“你何时变得这么不管不顾了,分寸呢,莲升?”
“是你枕了我的头髮。”莲升淡声,“我动弹不得,做不了其他。”
“真是巧辩。”引玉起身,却按住了莲升肩头,“我一整晚脚没能沾地,现在换你了。”
说着她就下床洗漱去了,嘴里还哼着调。
莲升翻过身,正对着引玉原先躺着的地方,合眼说:“换一个哼,那是我轮回第七世吹的埙曲,调子不吉利。”
引玉从浴室里探出头,笑说:“这种话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怕了?”
莲升岂会承认自己的担忧。
这一整日,引玉和莲升连门也不出,就在观喜镇数十里之外守株待兔,等着灵命主动入笼。
恰好鱼素菡的老师请了几天假,也不怕有人前来打搅。
同天傍晚,不少地方传出消息,竟有数以千计的人无端端成了植物人,心跳和呼吸还在,但人已经醒不来了。
有人联想到观喜镇,观喜镇那事儿,至今还没个说法,这次多地发生诡事,分明和观喜镇的一样!
引玉看到这些消息,皱眉说:“哪能一样,这事和观喜镇区别大着呢,观喜镇那是因为死魂夺舍,鬼魂一走,只剩个壳子在那,现在频频有人出事,恐怕是因为被灵命吃了魂。”
“牠倒是做得滴水不露。”莲升看向窗外,如今是落日熔金,丁点劫雷降落前的晦色也没有。
“牠昨晚已经发过急了,接下来如果还是那飞扬浮躁的模样,肯定什么也拿不到。”引玉揣测,“可不得小心稳妥些。”
但很显然,灵命此举也稳妥不到哪去,不过是将气息掩藏妥善了。
牠越发焦灼,连活人魂都吃,隻盼牠还能吐得出来,否则这天地必会乱套。
引玉翻掌,灵力像水墨画中的鱼,倏忽消失。
她料灵命快要按捺不住,而她也是。
“在想什么。”莲升伸手往她掌上一撘。
“恨不得让业果变化得更快点,好将灵命彻底逼出来。”引玉目光微黯,“不过业果已经画成,轻易不能大动。”
莲升握起她的手,“等,别让牠察觉到异样。”
引玉长舒一口气,把那新闻页面划走了。
另一边的卧室里,鱼素菡闲来没事,趴在檬檬背上拚乐高。耳报神就在她卧室里看动画片,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能跟着喊出几句台词。
鱼素菡向来懂事,她话说得少,感知却敏锐着,猜到“鱼泽芝”的事情还没办完。
于是从白天到夜色降临,她只在卧室里自己玩儿,大气也不出,还不许楼下的纸傀吵闹。
夜色一深,鱼素菡躺上床,将自己完完全全地盖到毯子下,才侧身对耳报神说:“她们是不是又悄悄出去了,外面一点声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