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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也没法再因为记忆中的一顰一笑而有情绪起伏。
这样的情况,他梦寐以求已久。
只有这样的情况……胸口才不会感到疼痛不已。
「你昨天是不是淋过雨?」王子骏微恼地探问,字里行间的篤定成份佔多,再加上眸光尖锐,盯得他心中一虚,得嚥了一口唾液才能逼出声音来:「没啊……」
逼出一句假话。
他习惯撒谎,也习惯周遭的人包括她在内都会信以为真,可情况落在跟他同一天出生的兄长却成了另一回事。
「别骗我,我们是挛生的——」王子骏厉色大吼,铺天盖地而至的霸气,逼得他喉头不禁一酸,好一会才能自喉间溢出声音来:「……是有淋过……」
他回应的声音很小,接近无声的气音,但对方还是因为有能听见他为话而勃然大怒。「你在搞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向都不好——」
这说不定就是别人口中说的专属于双生的牵畔。
「我只是忘了备伞而已……」王子轩再次强行逼出声音来,但出来的声音依然跟气弱柔丝四隻大字脱不了关係。
「忘了备伞你的头,你以为我是你妈会蠢到相信你的谎言?」王子骏蹙眉教训道,但恶言恶语下透着他能够感受到的关心,使得他喉头又是一阵泛酸。
「……我只是凑巧想起了一些咸丰年的事而已。」王子轩轻描淡写地道,嗓音极轻,心情却很是沉重。
敏锐的察知对方意指什么,王子骏当机立断,下达指令:「是咸丰年的就别再想了——」
乍见兄长一如既往的霸气十足,王子轩羡慕得很,想试着让自己应得多一点男子气慨,但出来的效果依然是相当弱气:「我都是凑巧想起而已……」
抚额重重叹了口气,王子骏试着敛下脾气安抚自家弟弟,但出来的口吻依然很衝,是恨铁不成钢那种教训口吻:「子轩,那个清汤掛麵都移民移了快十年了——要是她掛念你的话,就不会连一封信都不寄给你这么狠——」
心扉不禁一颤,纵然很高兴兄长愿意替自己抱打不平,纵然很想得到兄长的安慰,纵然……还有很多纵然,但……
这刻的他偏偏不想像平时一样饰演受害人的角色。
至少这一刻不想。
「她不是不寄信给我……是我之前怕她找上门没给她家里地址而已……」
一丝错愕自深邃的乌瞳闪掠,王子骏又枪口朝外的指责道,口气没缓上多少,对于话题女主怨念甚深:「……就算寄不到信也总会打一两通电话吧?」
心又是一震,王子轩强忍着强烈不适感,轻吁了口气才道:「我怕她打来时,我们都不在,是王老太太接,到时会穿帮……所以我也没给她电话……」
尔后是一刻令空气停止流动的静默。
纵然对方没再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像败给了他似的抚着额重重叹了口气,但他还是敏锐的嗅到空气里丝丝恨铁不成钢的气味。
正因为嗅到,正因为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他忍不住开口向眼前这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道歉:「对不起……哥……我令你很失望吧?这么厉害的哥哥背后竟然有一个这么失败丢人现眼的弟弟……」
王子骏闻言神色一凛,喉头感性紧缩了下才将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我从来都不觉得你失败——失败的是那个清汤掛麵——她根本不值得你爱——」
心门又是不争气地颤了两颤,王子轩嚥下有点呛人的酸涩,才找回自己的嗓音:「不值得我爱啊……我都希望自己是这样想的……」
那就不用感到胸口紧窒到快呼吸不了……
或者是双生都容易感受到对方所感受的,王子骏骤感喉间带涩,情绪波动,得稍为调整一下忿激的心情才能再度开腔:「她根本分辨不到我们谁是谁,不值得你掏心掏肺对她——」
此话一出,喉际又是一阵酸涩氾滥,王子轩得花上很大气力才能成功颤出声音来:「她分辨不到是因为我们长得太像……」
「就算长得再像都有点不一样——」王子骏不以为然地道,口气衝得很,显然对话题女主角诸多不满已久。「看不出这一点的人都不值得你爱——」
王子轩听罢心又是一震,但内心深处始终没法强硬起来。「的确……」
即使他认为兄长说的话很有道理……
「子轩,像她这种大剌剌的女生不适合你的——她根本不会察觉到你的付出——也不会珍惜你背后为她做的种种——你应该找个细心的女生来爱——」
即使他知道兄长说的都是事实,他还是会觉得是自己配不上她,而不是她不适合他……
「细心啊……哥喜欢像她这种大剌剌的吗?」
「不喜欢——我最讨厌女人没女人的样子——」王子骏斩钉截铁地道,那个对男性化女生决绝的模样跟皇上有点相像,引得他不禁失笑了,虚弱地牵起唇失笑了,笑自己还嫌自己不够伤,非要想些人和事来让自己伤得更重。
「哈……我们果然是有一点不一样啊……」
「是很不一样,看不出这一点的人都没资格对我们评头论足——」
心又是一抖,王子轩得深深叹口气,才能将屯积于胸间的负面情绪吁出体内,并打趣道:「哥……要是这样说的话,王老太太是不是不值得我们爱?」
「老妈是不同的,她十月怀胎生我们的,要是她不肯在肚皮挨上一刀的话,就没有我们了——」
「也是的……要不是有她的话,我们早就同生共死了,哪里能在这里聊什么值不值得爱的问题?」
「明白就最好,我现在去拿退烧药片,你给我乖乖的躺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