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高)
有人问:博主是不是男的,假扮女的意淫?
每次看到这些,我内心其实毫无波动,继续按下enter键,发出刚刚编辑好的只言片语,记录下与萧逸刚刚结束的又一场疯狂而沉沦的性爱。
我只承认我在发疯。
这是发疯的世界,发疯的领域,发疯的形式、内核与精神。发疯是因为找不到排解的出口,我不在这里发疯,难道在现实里发疯吗?难道拿着刀去现实捅人吗?
在这个虚拟的角落,我可以一次次杀死我自己,肢解切碎,然后将一块块血肉重新拼凑起来,重塑一个灵魂。
算了,这些话说出来那些人也听不懂,我所需做的便是合上电脑,窝进现实萧逸的怀抱,亲吻他的下巴喉结,撒着娇缠他给我讲睡前故事。
“不许夹带黄色私货。”我不忘恶狠狠地警告他。
回复完博客的最后一条留言,我力竭般地合上电脑,窝在床上抱着膝盖,却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打发掉接下来的漫漫长夜。身体依旧无比酸软,或许待会儿体力恢复我可以下床洗漱,画个妆出门,call朋友喝杯小酒,又或者蹭个卡座蹦迪。
其实我不太喜欢蹦迪,太吵太闹太乱,搞得我脑仁儿发痛。但融入夜场,至少可以保证我不是孤零零一个人,陷入这片喧嚣鼎沸的世界,我的孤独才不至于引人注目。
如果萧逸在就好了。
萧逸在的话,哪怕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心里的空洞也是可以被填满的。
想到萧逸,我又情不自禁将手指朝身下探去,明明片刻之前还说要够了,现在又来了感觉。那里依旧红肿,指尖探入的瞬间我难受得狠狠皱眉。
可我没有办法,我停不下来,我很想要。
另一只手摸到手机,开始给萧逸打电话。
我是真的不够乖。
他现在应该开车上路了,所以没关系,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干一点坏事,他没办法赶回来惩罚我,起码这一周都没有办法。
电话接通得很快,萧逸问我怎么了,我不说话,光是对着麦克风喘给他听。如果收音效果足够清晰,或许他还能听到掺杂在呻吟里的细微水声。
萧逸曾夸赞我的呻吟是艺术,我便常常借这种小把戏挑逗他,美名其曰磨练他的意志。果不其然萧逸在电话那头安静下来,一阵诡异的静谧,我听见他吞咽唾沫的声音,听见他呼吸频率微妙的变化。
然后他无奈地说:“我在开车呢。”
我笑起来,带着些许狡黠意味:“又没让你说话,你听着就好了。”
“故意的是吧?”
他语气里蕴含着一点威胁意味,可是能怎么办呢,他又不能立马回来教训我。我闭上眼睛,想象着他喉结上下滚动的难耐模样,想象着他亲吻我时眼神里流露出的迷恋之色,真真是克制又煽情到了极点。
我面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点坏事得逞后的微妙笑容,喘得愈发娇软,愈发动情,声音似乐声吟吟地流泻出来。萧逸音色也随之冷下来,不像开玩笑:“我不介意改签机票,你信不信我现在掉头回来?”
……你狠。
我不情不愿地住了口,一时之间又词穷,只得愤愤停下手中的动作,想着不过瘾,拿起手机对准湿漉漉的花穴,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赠言一条:见批如见人,哥哥勿念,专心比赛。
我与萧逸,并非典型的包养关系,更像是以包养之名掩饰的恋爱关系。但他确实是我的金主,我每个月从他手里划钱毫不手软。
这个年代,爱情我信不过,男人我更信不过。金钱当然也并非永恒,但唯有它能够保障我当下的安逸与快乐,所以只有oney才是我的真宝贝。
那萧逸呢?
萧逸是提供oney的人,所以他也是我的宝贝。
当然他不只是我的宝贝,他更是f1职业赛事的宝贝,千千万万车迷心目中的顶级赛车手,年仅23岁便已蝉联五届世界冠军,身价高到我每次数他名字后面的那串0时都感到心惊胆战。
时至今日,我仍然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稀世大宝贝怎么就轻而易举地落进我手里了呢?简直像是活在梦境般的不真实,因此萧逸第一次问我要不要做他女朋友时,我拒绝了。
但我确实很想和他在一起。
毕竟英俊多金、器大活好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堪称灭绝物种。
所以我告诉萧逸,不如你包养我好不好?
这样我们分开的时候,一清二楚,互不相欠。
我不敢光明正大地将萧逸据为己有,冥冥之中总是害怕某天他腻了会离开,又或者我腻了想逃离。得到再失去是世界上最为痛苦的事情,我情愿假装从未得到过,那么痛苦来临时,我还可以骗自己不用那么难过。
现在我手里握着的,唯一完完全全归我所有的,便是与萧逸在一起的这段时光。私人博客是见证的载体,让我明白,原来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梦。
我记录得非常小心,不敢说细节,因为深知这种事情一旦暴露在公众面前,将会掀起多么猛烈的舆论风暴,更何况男方还是萧逸,事业如日中天,媒体聚光灯下的宠儿,粉丝心中的绝对正面形象。
博客架设在非常小众的私域网络,连搜索引擎都没有收录,隐私算比较有保障。而且我也考虑过了,就算这些内容被翻出来,只要我打死不承认,就不会有人敢联想到萧逸身上。
没有人敢相信,萧逸这种年轻英俊、淡漠多金的男人,不去正儿八经谈一场恋爱,反而是喜欢私底下玩这种包养把戏。
普世价值观而言,包养两个字说出来,总带着晦暗不明的情色意味与不怀好意的窥探意图。仿佛一层薄纱笼罩,内里影影绰绰,让人急切地想伸手掀开一探究竟,却又犹犹豫豫,因为实在缺乏承受真相的勇气。
包养是我的癖好,不是萧逸的。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愿意全心全意地养着我,比全心全意地爱着我,价值高多了。
我爱极了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把萧逸一点点拖拽进我的黑暗世界,双手拥抱他,双腿缠紧他,让他陪我一起沉沦,再沉沦。
他背对着光,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来自身后的万千瞩目、顶礼膜拜。又面对着我,英俊面容笼罩在阴影里,只看得清一双苍绿眼眸,黑暗中发出幽远深邃的绿光——像狼,像蛇,像一切极具攻击性的猛兽,以狩猎的姿态蓄势待发,迫不及待地想将我拆骨入腹,吞吃殆尽。
萧逸背负着十里流光万丈金芒的荣耀,身后那一道道景仰热忱的视线,更是恍若烫金般地将他的肉身塑成了一尊佛、一尊神。
神佛高高在上,需要信徒匍匐膜拜才能得以永生,而我,只想让萧逸做回一个男人,真实的拥有着阴暗面的男人。
如果是高岭之花,那我折下他。
如果是神,那我打碎他。
如果是佛,那我带他入魔。
弑神灭佛的快感,情与欲的宣泄,强烈到令我无法抗拒,日日夜夜在我的血液里燃烧,直将我的血烧至沸腾,直将我烧至夜夜难寐。失眠的每一个夜晚,我的骨渣里都翻涌着兴奋的泡沫,无力的酸涩,以及强烈的想要落泪的冲动。
第一次上床我便告诉萧逸,在床上不要把我当人,萧逸问,那当什么?
我说:“当玩物好了。”
你是金主,我是玩物。
鉴于我们的关系目前还没有公开,萧逸明面上依旧单身,每次媒体采访时都喜欢问他一些感情方面的问题,比如: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