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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重要吗?”夏晨兴斜楞了她眼,“依我这个过来人的经验,你这是桃花劫啊。说吧,是哪个臭男人撼动您那颗坚硬的心了?”
踢了下脚边的小石子,方翊来没有隐瞒:“不是男人,晨晨,我好像喜欢上元凌韵了。”
“woc!”脱口而出的问候体现了她此刻的震惊,夏晨兴仔细打量了遍身边的好友,“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你真弯了?”
已经度过自我审查的阶段,方翊来现在轻松的很:“搞不好我本来就是弯的呢,不是说能掰弯的本来都不直?还有什么女性本就偏双性恋啥的。”
“你倒是看得开,”夏晨兴补上刚才落后的几步,回到她旁边并肩而行,“开玩笑让你调整下取向箭头,没想到你还真弯了。那现在是怎样,一个直女被另一个直女掰弯了?”
还好之前有问过元凌韵的意见,所以方翊来说起来没什么心理负担:“也不是,她……也喜欢女生。”
晴天第二道雷劈了下来,夏晨兴觉得脑子都在嗡嗡作响。“不是,谁当初拍着胸脯给我说她喜欢男的?等会儿,你之前问我怎么跟同性恋相处不会也是她吧?”
站在原地,她理亏地点点头,“我也是隔离那会儿才知道的啊。”说着方翊来就平铺直叙的将两人经过大致描绘了遍,把夏晨兴听的那是越来越迷糊。
“打断一下,你说她喜欢你,那你现在又喜欢她,”夏晨兴指了下自己,“所以我是个小丑专门听你秀恩爱来了?”
“哎呀,不是,”方翊来拉下她的手,别扭的说:“现在我喜欢她没错,可是,她不喜欢我了呀。”
夏晨兴觉得今晚真是哔了狗了,望着面前的人她全身都仿佛在说:你们特么有毛病吧!
说不管严乐就真没再插手她俩的事,更是直接拽着元凌韵去了周边的古镇,自驾玩了好几天。独守家中的某人虽然不用经常看到两人亲密的身影,但住进来后也算是头一次体会到,这种一个人的感觉。
今年的万圣夜因疫情缘故,没有往年来的热闹。客厅明亮的灯光驱散着黑暗,方翊来一人躺在沙发上,无聊地滑动着相册照片。
本想去翻翻关于去年那场欢乐谷的记忆,可后来她才想起,在同元凌韵闹掰后,她就趁热把关于那个人的相关东西全部删除了,像是生怕自己会去留恋一般。
莫名的烦闷促使她关上了手机,环顾着这套哪哪都是对方痕迹的房子,方翊来很没形象的嚎了一声,转身将脑袋埋在了抱枕里。
安静的清晨,突然响起的铃声格外突兀,方翊来从被子里伸出手摸索着寻到手机,看了眼屏幕恢復了些意识:“喂,妈,有什么事吗?”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慌乱:“来来啊,你外婆昨天在老家突然晕倒,现在已经转到了市里的医院。医生说,说情况不太乐观,我……”
身体的困倦被这通电话驱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满心的着急:“妈你别慌,我看看票,你先配合医院治疗,舅舅在医院吗?”
“在,你也别着急,路上小心些啊。”
没再耽误时间,方翊来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出门,拦车去了高铁站。一路上她和王瑶保持着联系,人赶到医院时,已经快下午1点了。
“妈,情况怎么样?”王瑶知道她下车后就在医院门口等着,这会儿见到面,方翊来赶忙询问起情况。
王瑶手不停在哆嗦,边带着她往住院部走边说:“你外婆说是住不惯城里,非要回老家,估计是前两天一下降温,她本来年纪就大,还有高血压,村里邻居打电话说是听到动静过去发现倒在房里了。”
这时候不适合再去苛责长辈为何放心她老人家一人回去,方翊来稳住心里的焦急,配合着工作人员出示健康码量体温。“医生现在怎么说?”
“说是脑血栓,还好送医算及时。人虽然救回来了,但现在情况也不算好,医生说你外婆年纪大了,连带还有些并发症,不太乐观。”
她语气里的哽咽让方翊来听着也分外难受,出了电梯两人快步走向病房,王群见她们进来,俯身跟还在昏迷的老太太说:“妈,来来也来看你了,你睁眼瞧瞧她啊。”
病床上罩着呼吸机的老人没有丝毫反应,方翊来先是同王群打了个招呼,这才绕道另一边,眼眶湿润看着年迈的老人,“外婆,你怎么又来医院了呀……”
傍晚,毛宜拎着晚饭过来,见到丈夫继续起电话里的埋怨:“现在疫情这么严重,来来还要上班呢,孩子过来不就是干着急吗?”
“她们祖孙俩感情一直就好,妈现在情况不乐观,多个人多个照应嘛,”王群接过妻子的饭盒,低声说:“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这至少不至于没见着最后一面啊。”
“那我让子维也回来?”毛宜想到在外地念大学的儿子,有些拿不定注意。
这医院不管啥时候感觉都是人满为患,王群叹了口气说:“我跟儿子说了,可他们那有疫情,学校现在封校了,他也出不来。”
因为特殊时期,医院规定家属探视只能半小时,毛宜也没准备进去,站在外面问:“对了来来呢,子维的房我下午整理好了,我们家离着近,要不让她去我们那住?”
王群摆摆手说:“她下午去做了核酸,说是换我的班这几天就在医院陪着妈。这会儿跟姐回家拿换洗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