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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光剑「佩姬」-49 反击的狼烟

 

长的蝉翼,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有点透明。剑的外观恰如其名,确实像是蝉的翅膀。

我挥舞起蝉翼。

自己能明白老闆说那句「几乎无法拿来格檔或是招架」是什么意思,老实说,蝉翼比较适合伊莎,而不适合我。

像伊莎那样灵动飘逸的用剑风格,才能将蝉翼的特色发挥的淋漓尽致。

可是我没得选择,这里不会出现比蝉翼更称手的剑,况且这柄像是伊莎一样简单干净的剑,会令我产生伊莎正陪伴着自己的错觉,而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这柄多少?」我决定买下蝉翼,哪怕要花超过三千卢布我都会买。

「滞销品,两千卢布就好。」

老闆身手比了个二。

「欸──最初提到的预算不是三千?」睁大眼睛,我惊讶地问。

「我虽然是个商人,但同时也是鑑赏家,蝉翼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主人对我来说是件非常可惜的事。」交迭着双臂,老闆一边用手指在二头肌上打着拍子,一边接着说下去:

「蝉翼能找到适合它的主人,我非常开心,况且像是小妹妹这样漂亮的美人,价格稍微降一点也是无妨。」

这、这样啊……总感觉自己可爱的地方一直在发挥奇怪的作用。

我对老闆露出甜甜的笑容──

「谢谢你。」

我抵达了冒险者公会。

远远望去,脸上青一片紫一片的萨托正在门口跟别人閒聊。

我将法杖的尖端指向他,用肢体语言清楚地告诉萨托只要他一旦有多余的动作,我就会立即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然而我终究是小觑了他,一早就抵达了冒险者公会的萨托,此刻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他佯装愤怒地用手指向我,大声吆喝:

「就是她!我刚刚跟大家提到过,昨天晚上诱惑我又趁机偷走我钱包那个婊子,就是那边那个女的!」

冒险者公会外的人们开始纷纷交头接耳。

「亏妳这个婊子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把我的纯情还有钱包还给我!」

萨托油腻的肥唇不停蠕动,像是爬满蛆虫的起士。

他高分贝的指责令人群躁动,全场譁然。

如果我只是一个不谙世事,天真单纯的十一岁女孩,一定早就被萨托气到半句话都说出不来了吧?

很可惜,佩姬.塔米雅.谢维图拉尔并不是那种可以简单应付的存在。

「萨托你还真有胆子说啊!」

我朝法杖前端的魔导石注入魔力,蔚蓝的菱形结晶开始绽放耀眼的光芒。

「昨天晚上是谁在庆功宴里的饮料下药你应该心底有数吧?」

我说话的口吻平静,声音却在沸腾──

「是谁剥光了我的衣服,又是谁怕我抵抗所以将我绑住,萨托你不是应该比谁都清楚吗──!」

事实胜于雄辩,我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陈述令现场的风向开始转变。

我脱下了兜帽,人们对于看似楚楚可怜的美少女产生同情这件事会成为我的武器。

果不其然,与论的势头开始倒向自己这边。

「大家不要听这个婊子胡说,她只是看上我显赫的冒险者事蹟,才苦苦央求我让她加入自己的队伍,谁知道她不懂得感激就算了,还像现在这样陷害我!我带过多少新人,大家一直都知道不是吗?」

萨托开始狡辩,可怕的是,他过去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他的抗辩具备了一定程度的份量。

我觉得自己委屈的快要哭出来,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受到其他不相干人士的閒言閒语跟这般残酷的非议。

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愤怒将自己的视野染成鲜红,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朝法杖倾注更多的魔力。

就在围观群众的情绪即将沸腾的那一剎那──

『──通通给我停下!』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严峻嗓音打断了现场躁动的人群,也中断了自己建构中的术式。

瀰漫在那股声音中的异样令自己察觉到了那并不单单只是说话,又或是怒吼那般简单。

声音的主人在寥寥数字内构筑了完整的魔力与术式,藉此震摄住混乱的情况。

可以说那句震撼脑髓,极富穿透力的「通通给我停下」本身就是个魔法──

……原来魔法还可以这样用?我诧异地想。

声音的主人从人群走出,他穿的西装革履,整齐的灰髮往后梳起,留下开阔明亮的额头;眼袋很深,远远地看去就像是戴了墨镜,消瘦的脸颊,短短的法令纹,乍看之下彷佛是隻饿坏的猫熊。

先不论外表,眼前这名年约四、五十岁的男人确实散发着和话语中的威严十分相称的肃穆气场。

现场开始议论纷纷。

『是阿斯嘉大人。』、『哇!是阿斯嘉会长大人欸!』、『到底是哪阵风把他给吹过来了?』

虽然各式各样的交谈和窃窃私语不绝于耳,但内容大致上都围绕着男人尊贵非凡的身分不放。

……阿斯嘉?原来如此,是领主本人又或是领主家的直系血亲吧。

声音的主人一登场,萨托就谄媚地靠了过去。

他大声地捏造令人愤慨的事实,一如先前所陈述的那般:

「阿斯嘉公会长大人,就是那个女的──!」

接着萨托将他那黝黑的食指指向了我:

「诱惑我,还偷走了我的钱包,然后还想把我污衊成可恶的强姦魔,还请阿斯嘉大人不要被她楚楚可怜的外表给骗了,那名女孩是个恶魔!彻头彻尾的恶魔!」

他扭着屁股,生动地描述根本不存在的事实,萨托这个垃圾,竟然比女人还会演戏!

我要把你给阉了,我愤恨地想。

噙着泪,我握紧法杖,重新开始建构想像与术式。

「萨托你给我住口!」

被众人称为阿斯嘉会长的男人朝着萨托大喝,接着他朝着自己缓缓走过来并按下我高举着魔杖的手。

阿斯嘉公会长用他那彷佛猫熊一般充满倦怠的眼神盯着我。

「小妹妹,你想杀了那个叫做萨托的男人对吧?」

萨托不仅欺骗我的信任,试图玷污我的清白,最后他甚至想透过狡辩令自己在阿斯嘉失去立足之地,像这样的男人完全没有任何值得留他一命的理由。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阿斯嘉公会长理解地颔首,然后像是展开翅膀的老鹰一样摊开了双臂──

「在阿斯嘉,冒险者间的纠纷一旦因缺乏关键性的证据导致真伪难辨时,我们会建议当事人双方提出冒险者决斗的申请。」

男人这话一出,原先陷入寂静的现场又开始鼓譟了起来。

「冒险者决斗的规则是一对一的死斗,输家若是侥倖留下一命必须无条件地答应胜者的一个要求。」

阿斯嘉会长用着与熊猫眼不太相衬的严肃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即使是这样,小妹妹妳仍愿意为了自己的清白挺身而出吗?」

我一脚踩进地板上的积水,用力的点点头。

大雨过后的芬芳气息吹拂过自己的脸,我挽起随风飘逸的金色髮丝。

「我愿意,只要能让我亲手杀了那个浑球,我愿意进行决斗。」

听见我的答覆,阿斯嘉公会长将头转向了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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