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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留岁没注意到身后人的神色变化,注意力全被飘窗上摆放的香槟和高脚杯吸引:“居然还有酒……”
清楚自己的酒量,姜留岁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在这个过程中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开关,浴室内突然有音乐响起,是一首时下颇为流行的情歌。
唱歌的男声状似深情,咬字吐息间却无端透出几分矫情。
姜留岁愣了一下,回头想和贺逾景讨论突然冒出来的bg,刚好看见他脱掉衣服跨进浴缸里,视线掠过宽阔结实的胸膛和紧致的腰腹,不禁有些脸热。
“放的什么玩意儿?”贺逾景忽然啧了一声,“谁挑的歌,怎么不放我的?”
姜留岁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听到这里顿时绷不住狂笑:“你怎么这么幼稚?”
姜留岁笑得在浴缸里发抖,贺逾景看着他的样子,在水下伸出手。浴缸里的泡泡随之涌动。
姜留岁表情一变,几乎想踢他:“你摸我哪儿……!”
“不是要我帮你洗澡吗?”贺逾景手上动作没停,慢条斯理道,“我在帮你啊。”
姜留岁的耳根止不住地发热,闻言却停下挣扎,任由他动作。
年度歌曲
从凛洲岛回来后,姜留岁跟着贺逾景一起回了宫山的家里。
听贺逾景说,往年他们家都是在外面过年。因为有贺逾景在,一家人不想被打扰,大多数时候都是去国外度假。
今年不知道贺逾景跟贺母说了什么,决定就留在家里过年。姜留岁猜测或许和自己有关。
贺逾景的家庭氛围令人很舒服,贺父贺母都对姜留岁十分照顾,态度却又十分自然,并不是把他当客人,仿佛他就是家里的一份子。时隔多年之后,姜留岁似乎终于又有了“家”的概念。
除夕前一天,贺临姝跟丈夫和孩子一起回了家。
贺逾景刚好要去参加年末的音乐颁奖礼,姐弟俩还没来得及照面。
一年一度的星云颁奖礼群星荟萃。作为国内最大的音乐颁奖典礼,受邀出席的无不是本年度当红的艺人。
夜幕下的体育中心灯光璀璨,进场的红毯两侧挤满了媒体记者。
当镜头转向下一位入场的男星,现场的声量倏忽翻了一倍。快门被不断按下,闪光灯闪烁不停。
姜留岁看着电视里的实时转播,当屏幕上出现那道熟悉的身影,不自觉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
贺逾景穿着漆黑的亮面夹克,外套边缘装饰着白线,修身的黑长裤上挂着金属环。
他倒是真的把头髮染成了红色,暗红的碎发间露出英气的眉和高挺的山根。
他走红毯时没什么表情,在满室星光中径直向前,愈发显得气场强大,一出场就被镜头争相追逐。
“这小子今天很帅嘛。”贺临姝也在沙发边坐下,评价道。
她说话间,和她面容相似的小男孩跑到了她旁边,一双大眼睛时不时往姜留岁的方向瞟。
贺临姝还是第一次看见贺逾景的新发色,略感新奇道:“他染头髮了?这颜色还挺吉利。”
“……”
姜留岁见她身边的小男孩一直看着自己,衝对方笑了一下。
贺逾景先前说过贺临姝的小孩很能闹腾,小小年纪就有了混世魔王的势头。但从早上到家后,姜留岁只要一和他对视,小孩就会莫名害羞,还会缩到贺临姝身后。
“他今天一直在看你。”贺临姝对姜留岁说完,又好笑地对儿子道,“白晏,你想过去就过去呗。”
白晏迟疑了下,挪到姜留岁旁边。
姜留岁看着男孩的脸。尽管年纪尚小,也能看出血缘的影子:“他长得好像你。”
“其实比起我,他跟阿景小时候长得更像。”贺临姝看看电视里意气风发的大明星,又看了看自家的小豆丁,“侄子像舅舅,果然是真的。”
姜留岁来了兴趣:“贺逾景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一肚子坏水,我替他背过好多次锅。”贺临姝回忆道,“他有一次偷偷碰了爸的藏酒,问他怎么跑到酒窖去的,他说是姐姐开的门。”
“他平时对我都是喂、姐、贺临姝,那天突然一口一个姐姐,还疯狂朝我使眼色,我就心软了,结果代替他被臭骂了一顿。”贺临姝皮笑肉不笑,“想起来就想揍他。”
姜留岁一下子笑了出来:“他确实欠揍。”
贺临姝:“所以你以后千万别对他心软,他最会顺杆子爬。”
姜留岁边笑边点头。白晏在这时试探性地小声叫道:“哥哥?”
对着这张和贺逾景有几分相似的小脸,姜留岁很是温柔地问:“要坐在我旁边吗?”
小男孩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姜留岁把他抱起来,让他挨着自己坐下。贺临姝稀奇道:“他在我旁边都没这么老实过。”
电视上的画面切到了内场,开场的女歌手身着华服,从悬空的升降台缓缓降下。
贺母走了过来,她一时半会儿没看见贺逾景,问旁边的两个年轻人:“有阿景的镜头吗?”
贺临姝很是熟练地打开手机,找到了今晚的名单:“暂时没有,他表演在最后。不过今晚他有好几个提名,第一个是最佳录像带,大概九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