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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童却是驱赶道:“你便是连十文钱的诊金都拿不出来,还谈什么还治病的银子?走走走,别跪在门口阻挡旁人看病,”
苏蕴目光落在那对兄妹身上,不禁回想到了上辈子在与顾时行被抓奸在床后,她备受谩骂和辱骂,不敢出门,惶惶不安蜷缩在那一张小床上,除却初意的安慰,没人与她说过一句好话。
再想到自己与小娘因这事,四年间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且每次见面,小娘都认不出自己来。
想起这些事情,心里边憋闷得难受。
想了想,让初意给了钱袋,从中取出了两个一两的银锞子给隔间里边的药童,道:“把这二两银子拿给那位郎君。”
药童一愣:“姑娘,你要帮那个人?”
苏蕴微微点头:“把银子给了那郎君,再让他不用特意来谢了。”
药童踌躇了一下,还是接过银子,转身朝着医馆门外走去。
药童把银子给了那人,也不知说了什么,那男子有一分错愕,随而蓦地抬眼朝着苏蕴这方向望来。
苏蕴对上那又惊又喜的目光,只是与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回方才所站的位置。
老大夫摸着胡子道:“姑娘心肠好是好,可这天底下困难的人有千千万万,姑娘帮不了那么多,还是尽量就好。”
苏蕴笑了笑,温声道:“困难的人有千千万万,我今日便隻遇上了这么一个,再者我也不是没有二两银子就活不成了,可今日那兄妹二人若没有这二两银子,可能就天人永隔了。”
说到最后,苏蕴便补充了一句:“就当是积德行善了。”
老大夫摇头笑了笑,然后坐了下来,神色似乎比方才苏蕴来时的严肃多了几分和善。
苏蕴询问炖燕窝的方子后,药童又跑了回来,与她道:“那个郎君让姑娘留个送银子的地方,好让他日攒够银子后还给姑娘。”
二两银子与现在的苏蕴来说,其实也是重要的,但时下送出去了,也没想着要回来,再者她总该不能留下苏府的地址吧?
苏蕴沉吟了一下,道:“你与他说不用了。”
担心从正门出去,男子会向她下跪或者道谢,引得旁人围观,被府里的人遇上就不好了。故而询问了老大夫后门在何处,然后与初意从医馆的后门出去了。
从医馆离开后,苏蕴便与初意去买做香膏的材料。
顾时行第二日一早便带了两盒香灰去了香韵阁。
手掌搭在膝盖上,指尖轻点。在雅间等了近两个时辰,掌柜才姗姗来迟。
掌柜把两个小盒放在了桌面上,朝着顾时行略一行礼:“在下见过顾世子。”
顾时行扫了一眼盒子,问:“如这两个香灰有何区别?”
这里边,一个盒子装的是那晚所留的香灰。一个是严格按照宫廷的方子所调製,后在苏府厢房中闭门燃尽留下的香灰。
香韵阁的掌柜:“回禀顾世子,小人寻了好几个皆有一二十年调香经验的行家来进行了几番辨别,辨别之后皆认为二者并无区别。”
听到“并无区别”这四个字,在膝上轻点着的手一顿,神色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既是情缠香,上辈子苏氏的事情便是被冤枉的。
眸色变了变,不过片息就回过神来,见那掌柜面有难色,漠声问:“还有什么发现?”
香韵阁掌柜踌躇了一下,才道:“这香恐不是俗品。”
顾时行从位上站了起来。行至桌前,把两盒香灰拿起,不疾不徐的道:“我到香韵阁调查这香的事情,我不希望除却我与掌柜,还有其他人知晓。”
香韵阁掌柜心领神会,低头应:“在下明白,绝不会透露半点风声。”
顾时行倒也不担心这掌柜知道这是什么香。没有确切的方子,他们隻知是催情香,不是俗品,却不知是宫中的禁香。
顾时行“嗯”了一声,随而转身徐步走出了雅间。
从二楼下一楼间,只见墨台咬着一个包子,匆匆地从香韵阁外边跑回来。
顾时行下到一搂,微微蹙了蹙。
墨台见到主子,忙停下来,把包子拿下,惊指着外边,喘着气道:“世子,小的在、在街上见到了苏六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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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小的在、在街上见到了苏六姑娘!”
听到墨台的话,顾时行略一怔忪,随而想起了方才在香韵阁掌柜口中听到的结果。
用宫廷方子调製出来的情缠香,点后所残留的香灰,与在苏府厢房中残余的香灰几乎是一样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氏只是一个小庶女,如何能神通广大的得到这情缠香?
上辈子太过混乱,且未来得及观察,从而错过了最关键的情缠香。
成婚的第一年,他们夫妻虽睡在一张床,却是同床异梦,没有同房过。一是在榻上也是泾渭分明,一人一半床,井水不犯河水,二则是他心有芥蒂。
成婚后的同房,约莫是苏氏淡然的性子,还有把侯府管理得井井有条,芥蒂才消减。
如今,他所谓的芥蒂,竟是自作多情。
“世子,要不要……”墨台一副听后差遣的模样,余下的话没有说,但他知道自家主子是明白的。
侯府与苏府交好,自然是知道苏府有个规矩,未出阁的姑娘一月只能上两次街。而先前他在胭脂铺子等她那一回,便是这个月的第二回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