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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候,江岳说送我回学校,我怕江岳忙也就没让他送,最终江岳只是送我离开贫民区。
我重生回来这个节点,我还在艺术学院上大学,其实也没多少美好的回忆,但我谈恋学校里的单纯。
上辈子从学校毕业后,我还以为会回到学校任教。
想法往往与现实有误差,我刚毕业不久,在雄主热烈的追求下,以及对方轰动一时的求婚,我选择早早出嫁,回归家庭。
都说生活犹如饮水冷暖自知,或许真正体验过婚姻生活,才能意识到独自一人的自由难能可贵。
曾经大家都向往婚姻的坟墓,情不自禁的往里边跳,待到面对残酷的现实,就连逃离的机会都没有。
学校还是如同记忆里那般到处都是艺术气息,随处都是绿植,清风拂面,围墙上画满了学生的艺术作品,每一面都充满着青春的回忆。
我看着周围的一切,胸口上似乎压抑的什么,难以喘气,窒息,好难受,大脑在发昏,眼泪忍不住从眼眶里蹦出来。
我是个反应迟钝的人,大学生活的相对宁静和上辈子婚后生活所产生碰撞,让我灵魂无法尽快适应现在这样的重生生活,反差太大,也会给身体带来重压。
“云云,你怎么了?”
那个声音,印刻在我脑海里最深刻的地方,他就像一个魔咒,紧紧的束缚住我。
我的身体害怕得颤抖,后背在发凉,我没想到会这么巧,刚重生回来就遇见他。
我每一寸肌肤都在发抖,就像个受惊吓的刺猬要紧缩成一团才罢休。
太过于恐惧要面对过去和现在,我不敢看我身后的那个人。
“云云,你是不是被什么欺负了?”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好像地狱里的恶鬼向我靠近。
前世他用着这个声音,温和的不断安慰我,充满包容的安抚饿我来掩盖他摧残我肉体和灵魂的事实。
我不敢看他,也不敢动……哪怕不想重蹈覆辙,我依旧像个懦夫一般,只能任由恶魔向我靠近。
当那只白皙的手,搭在我肩上的那一刻,我的身后就像长出无数只手不断的拖拽我,要把我落下地狱。
我大脑空白,眼睛没有焦距的瞪大,体内有什么东西翻涌而出。
忽的,只听“啪”,我……我竟然一掌拍开那只手,我的手肉眼可见的红了,足见我用的力气是如此之大。
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现在的神情,我想那一定很丑,很狰狞,甚至充满恐惧和怨恨。
我握紧双拳,指甲都陷进手掌的肉里,掌心传来的疼痛,让我的神智清醒了几分,我还是不敢回头看他,也不知道那来的勇气,我吼叫得歇斯底里:
“滚开,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我又哭了,明明上辈子我不爱哭的,可重生回来,情绪不再被压抑,让我有了撕心裂肺的感觉。
那人或许也被我弄懵了,站在一旁没说话,他的安静更让人恐惧,他安静就代表他更生气了。
他安静的后果比温和细语来得更加严重。
我捂着疼痛的胸口,感觉有千斤重的巨石把我压着,连呼吸豆犯难,我需要一个人来救我,逃离这里……
“都快被打了,为什么不逃?”
江岳……江岳的话……
一个雌虫的对雄虫最好的教养,永远都以雄虫为先,这也是雌虫毕生的的准则。
我逃了,或许两旁的风在为我欢呼,我好像有了冲破一切的勇气。
我仿佛可以丢掉规则,丢掉世俗,去感受我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当停下来的时候,我看着眼前的建筑有些恍惚,晃了好一会神,才认出这是我原本的宿舍楼。
我定了定神,不太愿意进去,我本来打算在外面开间房将就一晚,明天再找辅导员申请外宿,宿舍里的东西就不要了,到时候我找人清理,似乎想法赶不上凑巧。
我的大学舍友不是对我不好,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他们,上辈子在得知雄主在追求我后,他们都极力撮合我们两个。
他们对我的婚后生活毫不知情,哪怕我再怨恨雄主,我也不应该迁怒他们。
嫁给雄虫不易,更何况他们只是想让我得到幸福啊?……
“陈楚云,你傻愣的站在这干嘛?快上去啊。”
米奇,是个高高瘦瘦的亚雌,他很漂亮,打扮也很时尚是学校公认的校花。
他拿着两袋零食,湛蓝色的双眼在发光,像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很值得大家分享。
“我刚刚有点游神了。”
我随意扯了一个谎,我不擅长说谎,只能尽可能不盯着米奇的眼睛看,这样就不会显得太尴尬。
“我买了零食哦,我们回宿舍一起吃吧。”
米奇一把保住我的手臂,十分亲昵的蹭了蹭我,还不忘晃晃自己手上满满当当的袋子。
我有些僵硬,更多的是为难,常年被雄主囚禁在家里,我骨子里依旧很排斥跟外人接触,除了江岳,那个曾经给了我一束光的人。
勉强回到宿舍,其他两个人也在,他们和米奇将我团团围住,你一句我一句的询问我和雄主的事情。
最先带头起哄的是米奇,他塞了一包薯片给我,如同亲兄弟一般搭着我的肩膀,笑笑嘻嘻的询问:
“陈楚云,你和如莫阁下相处怎么样了?”
我现在更加别扭了,恨不得像之前拍开如莫的手那样拍开米奇的手。
但也只是想想,要怪也只能怪当初关系实在太好,我不想闹得太僵。
可就算不想闹得太僵,我也选择实话实说,上辈子叫雄主太久,我都快忘记如莫名字该怎么念:
“我不想和雄,如,如莫阁下相处下去了。”
几人都震惊了,米奇反应是最剧烈的,他不再搂着我的肩膀,变成死死抓着我的手腕,几乎全身的力气都使在这里。
米奇不敢置信,像是听到什么惊天消息一般,处于一种懵逼状态。
他实在过于紧张,极力压抑着脸上就要浮现的情绪,尽可能和善来表达:
“我这是听错了?”
我手腕被捏得很痛,估计都被米奇捏出淤青,我想让他快点放手,我抽了两下,没将自己的手抽出,米奇反而越捏越紧:
“你先松手,我和如莫真的掰了。”
“陈楚云你不要开玩笑了,这一点也不好玩。
米奇生气了,他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从来都很重视我跟如莫的感情,为了让我和如莫更好的在一起他没少花心思。
仿佛我出嫁比他出嫁还重要,甚至不允许我和如莫的感情有其他人插足,我当初就特别感激他对于我感情的维护:
“我真的和他掰了,没和你开玩笑。”
“你下个星期就要和如莫阁下订婚了,怎么能说掰就掰。”
米奇神色变得阴沉,他像只毒蛇一般盯着我,如果我有任何的拒绝,他露出獠牙给我致命的一击。
原来我下周就要跟如莫订婚了,我还以为我重生在了更早的时间节点,怪我没能及时查看日期。
就算得到一个如此重要的信息,我还是被米奇惹怒了,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他又以什么身份去过度关注我和如莫的未来……
刚刚有了逃离如莫的勇气,现如今我软弱的壳子上似乎被披上一层铁衣。
对于积压多年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