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没烟了—”慵懒的拉长语调。
对祁聿来说,香烟是一种解决乏闷的解药,因为心烦意乱的时候就想通过伤害自己来得到空虚后的发泄满足。
所以手臂上有新旧刀痕,有结痂和丑陋的增生,加上不是一次所为,疤痕错综复杂,任谁看了眉头不一紧。
亨利很快就拿来了新的烟盒。
“丢过来。”
他听从祁聿的指示将烟盒精准的丢去,但出乎意料的祁聿并没有接到,砸撞到了浴缸的边缘落到了一旁。
“多谢,你可以去休息了亨利。”
“好的,哥。”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但还没走出几步又被祁聿叫了回来,他鞠着躬站在门口中央。
“心理医生找的怎么样了?”
“目前有消息,时间是三天后。”
祁聿思索片刻,又点了一根烟,烟在口腔品味一番后吐出,“三天后,我有演出,记得安顿好客人。”
“是,哥,那我先退下了。”
“去吧。”
看着自己压不下颤抖的手,他努力克服自己的心慌,长久的精神折磨,身心俱疲体无完肤的日子,他想结束。
好痛苦…
浴水逐渐变凉,也不能再泡下去了,站起身,水流动荡的声响,从他身上剧烈滑落砸入。
唇角叼着烟,将身子一一擦净后穿上黑金色的真丝睡袍,长度遮盖了大腿,将曲线优美,肌理紧致的小腿展露出来。
黑色更衬托他的皮肤白皙如雪,细腻明亮,此刻泡过热水浴的缘故,肌肤遍布娇嫩的红润。
用毛巾擦拭着湿发,将抽到一半的烟掐灭后便离开了浴室,打开浴室门,热雾四溢涌出。
逐渐被冷气凝结消散。
坐在沙发处长腿直直放上玻璃台面,脚腕交叠,只是坐在那都美不胜收。
圆润小巧如珍珠的脚趾甲,白净纤巧,薄面附着起伏不定的青筋,曲线美妙天成,骨感十足,脚踝轻微精致的薄肉骨节凸显,尽显韧劲的张力,曲线迷人而纤细有力。
他揉了揉脚踝,今天不小心轻微的扭伤,所以指腹摁压的同时感到疼痛而紧绷。
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到了该吃治疗精神药物的时间。
他的手很迅速的拿起台面的药瓶,更像是争分夺秒,再是倒杯水,动作娴熟麻利的将药含在嘴里,灌水饮下。
他放下水杯,轻笑一声后看向窗外寂寥月夜。
药虽然可以避免稳定,但无法真正得到痊愈,更无法保证药效的时长是否会因为频繁使用而彻底失去功能,长期如此也因此依赖药物所带来的安心。
就像定心丸,但是药三分毒,器脏会变得脆弱,可他无法停止,即使是呼吸急促,可仍然还在活着呼吸,不是吗。
翻阅着手里的书籍,书页搁一会儿翻动一页,一页又一页,夜夜难免,终日靠书来集中精神,从未让不知疲惫的意识渐渐被沉寂和文字催眠。
思考和过目都费心神,大脑的运行也随之缓慢困意便会沾领优势,主领身体部件。
在沙发上睡着的祁聿,亨利并没有将他移至床上,因为睡眠很轻,生怕将他吵醒,所以只是为他盖上了被子后,悄然离开。
夜长梦多,他的嘴里总是在唤着一个人的名字,但亨利却从未见过他去找口中的这个人。
是不想牵连的重要人吧,即使深受折磨念想蹦出的永远是他。
可那个人是否也像祁聿这样念着他吗?
醒来时,身子总被冷汗打湿粘腻的可怕,像整晚都在行激烈运动一样荒诞。
亨利早早便在门外候着,随时等着祁聿醒来后唤自己。
只是起身的微小动静,亨利便知道他已经醒了,他只是轻轻叩门,“哥,你醒了吗?”
“嗯,醒了。”
“请问我能进去吗?”
“好。”
随后亨利便摁动门把,缓缓推开门,从缝隙到敞开,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内,再将门轻轻合上,留了点空隙。
祁聿醒来讨厌吵闹,所以里里外外都安静的可怕,他坐在沙发上身上裹着被子,有些消沉闷闷不乐的样子,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清醒。
蜷缩身子裹着单薄的被子,对亨利的到来无动于衷,只是呆滞的目光凝视眼前。
走上前的亨利,来的路上还带了替换的水壶,里面灌的事烧好后放的温热的开水。
将温水倒入杯中,放下手里的所有,微微俯身对着祁聿双手朝奉上。
祁聿的手有些颤抖,下意识去接,心思敏捷的亨利迅速的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巧妙的化作拍手的小动作。
“哥,你的手在抖,让我喂你吧。”
“好。”
像在伺候生来便生活不能自理的少爷,祁聿更像小孩,事事顺从。
将杯里的温水一饮而下后,祁聿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用裹着的被子接地气的凑去唇一擦。
每个醒来的清晨都是如此度过的,所以亨利习以为常甚至游刃有余。
“人看的怎么样了?”
“苏先生还在熟睡,目前并无大碍。”
祁聿托着腮,食指指腹轻敲脸颊,不缓不慢道,“这段时间先把他关起来,哪也不许他去。”
因为他总是折磨自己,说不定这身上还没好就又折腾,祁聿可不想下次再见就是尸体了。
他和妹妹是这个世界最后的亲人了。
早餐是简单的培根煎蛋和法式吐司还有一杯热牛奶。
“,准备点东西,去一趟阿菱的townh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