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开车到祁菱的townhoe有些距离,但也不是非常久,因为没有通知便前来,以至于家里的管家见到远道而来的祁聿是万分不可思议的。
“兰登先生,怎么来的如此突然,您应该先告知一下的,否则我们必不会有失远迎的。”
“没事,妹妹呢?”
“夫人吃过早餐在楼上休息呢。”
管家领着他们进了别墅,亨利提着昂贵的补品和礼物紧随其后。
此刻的祁菱还在电脑桌前打着游戏,“上呀上呀!哎呀!怎么光打我!看我不打死你啊啊啊。”
兄妹之间亨利不好打扰,便在楼下等待。
祁聿靠在门边,双臂环胸,只是颇有耐心和风度的等着祁菱发现自己,但祁菱是个游戏脑,一旦打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咳咳!”
祁菱一听是熟悉的动静,居然停了下来,因为刚好结束了。
扭头一看,“哥!你怎么来了!!?”
他一身利落的白衬配马甲西装裤搭配铮亮皮鞋,带着手套,身材高挑有型,只是站在那便是一道风景。
走上前制止了要从椅子上起身的祁菱,“老大不小了,还这么随心所欲。”
“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人不能因为要换个身份了就失去天性,那样的人生该有多无趣啊—”
“你话里有话。”
祁菱站起身走到祁聿身边,挽上祁聿的手臂靠在他的身上,亲昵的举止,绝对没什么好话,“怎么会呢哥哥~”
又不好推开她,只是顺手生硬的摸了摸她的头。
“果然哥还是不擅长肉麻的事。”
这个不得不承认,所以他只是清了清嗓。
祁菱突然松开手站到他面前,伸展手臂优雅俏皮的转了一圈,随后颇有兴致道,“哥,有没有发现什么变化吗?”
审视一番的祁聿,终究是不懂得女人口中的意思,更别说想要得到的答复,但又不想祁菱失望。
“变…漂亮了?”
“…哥…干嘛说废话。”祁菱眼眸骤然一沉,虽然早就预想过哥哥的回答,但在真正听到后还是会被现实痛击一拳,坚持不懈道,“你再猜猜。”
祁聿一本正经的观望起来,“肚子大了?”
祁菱的脸上明显的失望,就不该奢求祁聿会猜出来,带着些埋怨的语气音量大了些,“是丰满了丰满了!你没发现我丰满了不少嘛?”
说着说着还用手拖了拖胸前的两坨,臀部也刻意的翘起,摆动着姿势。
“听说怀孕会导致孕激素,现在看来你倒是很满意现在的情况,还以为你会整日会以泪洗面呢。”
“我老公没死呢,为什么以泪洗面。”
说着说着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牵强,“虽然这门婚事并非我所愿,但好在威廉对我不错,不至于到以泪洗面的地步。”
祁菱是祁聿同父异母的妹妹,祁菱的名字也是祁聿取得,在找回祁聿后,却不受待见,以至于常常思考,找回的意义是什么,是伪善,需要一个好名声的头衔维持。
来到这个家里,唯独只有同父异母的祁菱靠近他,虽然本能的害怕,但依旧想办法的与他交好。
祁聿离开家不在祁菱身边的那几年,家里为了利益将她抛了出去,等他回来时已经晚了,因为父亲也应允了这场素未谋面的利益联姻。
父亲谁也不爱,他既不爱祁菱的母亲,也不爱祁菱,更不明白他不爱为何又要强迫自己娶妻生子,将别人本该灿烂的人生搅的和他的人生一样,变成一摊烂泥。
好在很多事情他都不会过多干涉,也并不想营造爱妻爱子的形象。
祁聿的出现更是引得他不满,因为和母亲很相像,所以他总会想起母亲,听大家的口径,是因为父亲至始至终爱的只有母亲,而母亲却是因为祁聿的走失而伤心过度才离开的,比起痛失爱人,时隔数年毫无感情的儿子突然出现在面前就像陌生人,他疼恨。
疼恨为何不早点出现,而是现在顶着一张与爱人相似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将一切都怪罪在祁聿的身上,让偷听的下人听到后,开始四散谣言,祁聿一夜之间成了弑母的凶手,父亲也没有制止流言的扩散。
因为在他心里,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
就连母亲的墓都藏了起来,但祁聿并没有因此而恨母亲,而是想在空荡的人生寻求一丝慰籍,母亲虽然离开了,但母亲曾经留下的痕迹,一定会有的。
与祁菱谈笑之间偶尔打闹叙叙旧后便准备起身离开了。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打电话。”
“好的,哥哥!”
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祁菱猛地从他背后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了祁聿,脸埋在他后背的马甲上。
祁聿揉了揉她的手。
片刻后,祁菱才松了手,隐忍想要抽泣的颤音叮嘱着,“哥哥,不要将自己置于危险中,好嘛?”
“嗯,哥哥会回来抱外甥的。”
说罢便踏步离开了,亨利鞠躬后也就此离开。
坐在车内的祁聿只是双腿交叠翘起一条腿,看着车窗,祁菱痛哭流涕依偎在管家身上的画面。
“明明说了不会受影响,大家都爱撒谎。”
他收回了视线。
又道,这时语气冷漠了许多,“那群人怎么样了?”
“处理的和我们预想中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