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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眼底黑青太重,她怕吓到别人。
韵春回:“光刺眼。”
女人道:“店里已经没光了,你可以摘下眼镜。”
韵春没动,将最后一口油条吃进口中,端起豆浆望着店外,想着面前坐了个人,关键这人好像比她还自来熟,问题挺多,她还要不要坐在店里等超市开门。
如果韵春心情好,或许能和女人稀里哗啦瞎扯几句,但今天韵春不怎么想说话,她还在想梦里的人。
在想她到底是谁?长什么样?为什么会那么软、那么香?
闯入她的梦境到底想要做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亲她和抱她吗?
她会是现实中存在的人吗?如果是,她又该去哪里找她?
韵春一怔,她居然想找到那个人?!
为什么?
是想把梦里的事做到现实中来?
韵春红了红脸。不,不是,肯定是因为这么多年她就春心萌动这一次,对那人好奇也是应该的。
因为好奇,所以才想见到她。
确定就是这样,韵春有所波动的心才又稳了下来。
可惜对方是一个哑巴,问她什么也不做回答。
就算她想去找人,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难道就只能在梦里见面吗?可如果以后都不会梦到她呢?又该怎么办?
韵春略微怅然,还感到了一丝无力。
为什么要让她做这种越回味越不舍的梦?
还让她梦见…一个无法见到的人。
坐在对面的女人喝了口茶,又看向韵春,道:“我没带钱,你能请我吃饭吗?”
这次韵春的注意终于集中在了女人身上。
跟钱有关的事,韵春不会不理。
她盯着女人看了两秒,缓缓:“请是要还的。我请你,你会还我吗?”
女人点头:“当然。”
韵春:“我不认识你,干嘛信你真的会还?”
女人:“所以你请吗?”
韵春:“……”
她看着很像是钱多人傻的大好人吗?
她钱不多,人不傻,但她是大好人。
尤其是……女人的年龄和去世的妈妈差不多,她不忍心拒绝。
如果妈妈在…她此刻是不是在和妈妈一起吃早餐?
与女人对视了几秒,韵春心口的软肋好似被拿捏,问:“想吃什么?”
女人回:“两笼肉包子。”
十六块钱。
想了想她不到五块钱的早餐,韵春的不忍心付之东流,断然拒绝道:“不行,你只能吃油条。”
女人无语:“我隻想吃肉包子。”
韵春:“我都没吃那么贵的!”
女人:“那你为什么不吃?”
因为没钱啊!
她自己抠抠搜搜的吃不到五块钱的早餐,虽然更大的原因是她吃油条就能饱,不用吃太贵的,但她怎么可能大方地请别人吃十六块钱的早餐?!
韵春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拍到桌上,“就五块钱,不能再多了。我都不认识你,请你吃什么你就吃,别挑。”
两人交谈声将老板从后面引了出来,老板看到女人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招呼:“徐姐,你怎么来了?”
徐蓝椋看向老板:“过来吃顿早饭。”
“想吃什么?我请你。”
韵春一听,将拍到桌上的五块钱收进了口袋,同时余光瞥见超市开了门,拿着豆浆起身就要走。
谁知道徐蓝椋衝着老板手指向她,“两笼肉包子,她付钱。”
韵春:“?”
老板甚至问都没问韵春,应了女人一声,转身去后厨拿包子了。
韵春:“?”
不是,吃个早餐还能被仙人跳?
十六块钱你们至于这样吗?
韵春张嘴还没出声,就见徐蓝椋又端起瓷缸子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慢悠悠地说:“你被鬼缠上了。”
韵春:“?”
这又是什么意思?
从后厨出来的老板一听,见韵春还傻愣愣地站着,把两屉包子放到桌上的同时对韵春说:“徐姐在咱们这儿看这个很出名,你快问问是怎么回事。”
之所以在徐蓝椋说韵春请客吃饭,老板没有问为什么,就是因为老板以为韵春是请徐蓝椋给她看命呢。
韵春闻言坐下:“您细说。”
虽然她不信这个,但想到眼底的黑青和最经荒唐的梦,韵春寻思不信归不信,听听也没什么。
谁知道根本不如韵春所想。
女人动作优雅的夹了个小笼包,声音和包子的热气一同升起。
她说:“五百。”
“?!”
听一下还要钱?
韵春,“你怎么不去抢啊!”
徐蓝椋:“这是看在你请我吃包子的份上,给你打了折,别人看最少八百。”
韵春呵笑:“你还是去抢吧。”
她现在严重怀疑,女人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就是这么来的。
说完韵春起身,将口袋里的五块钱放到徐蓝椋面前,“我可没说请你吃包子,这五块才是我答应的。既然你跟老板认识,剩下的就赊帐吧。”
见韵春往外走,徐蓝椋:“真不让我帮你看看?”
韵春看向她,回:“我花二十块钱就能解决的事。”
虽然韵春不信鬼神存在,但早上这一遭还是让她心里存了疑。加上她实在受不了家里的诡异氛围,饭韵春没急着回家,从超市出来后,又去了旁边的菜铺,买了串大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