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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对方能从行动上感受到爱,可话语上的空白,终究还是飘渺。
一句告白,就像是定海神针,给在海中陷入迷茫的韵春,找到可以依靠可以抓住的东西。
一句不够,那她就多说几句,至少不再给韵春一种她会像之前那样不明不白突然离开的不安。
路青雪想,给韵春安全感,除了陪伴外,就要一遍遍地对韵春做保证。
保证不会不要韵春,保证不会离开韵春,保证……
路青雪启唇,再次说:“小乖,我爱你。”
韵春将瓶中剩下的酒喝掉,起身站在路青雪的面前,右腿弯曲跪在沙发边,左手撑着沙发靠背,颇为霸道的将路青雪圈在怀中,垂眼。
“我想我懂你意思了。”
被韵春居高临下地低睨,路青雪非但没感受到压迫,周身反而弥漫着从容。她稍稍抬起下巴,悠着柔笑的眸轻眨。
“说来听听。”
说?
韵春背在身后的右手紧张地握紧松开,最后无奈地举起搭在路青雪肩头,她本人则坐在了路青雪腿上。
双手捧起路青雪的脸,韵春指尖是路青雪发丝的顺滑,鼻间是路青雪传出的淡淡清香,眼里,是满满的路青雪。
这是她找了五年之久的路青雪。
春去秋来,夏别冬至。
热与冷,都不及路青雪的一颦一笑。
该怎么说呢?
说喜欢太浅,说爱太深。
她自然是爱路青雪的,可她怕说出来路青雪不信。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可能是她没有给予路青雪任何东西;没有像爱一个人那样去爱过路青雪;没有坚定地选择过路青雪;没有学会宠溺、纵容、包容和原谅。
怎么看,她都不像是爱路青雪的。路青雪肯定也从来没有感受过她对她的爱,所以几年前她对路青雪说在一起,路青雪没有回应她。可她知道,那个时候的路青雪也是爱她的,只是路青雪没说,只是她没在乎。
她曾说对路青雪的爱像平地而起的旋风。
旋风刮过,掀起的是纷纷扬扬的尘土,以及将原本有序的生活卷得杂乱无章。
她太糟糕了。
她对路青雪的爱也是这么糟糕。
可如今——
如今路青雪说爱她。
是不是说明不管她对路青雪的爱意如何,路青雪也许就喜欢风刮过时,无声的生命有了声音的那一刻?就像风吹树动,树叶沙沙作响的时候。旋风卷起塑料袋,塑料袋在空中舒展舞动时犹如诠释生命的舞者。
路青雪喜欢的是这种被风赋予生命力的感觉?
韵春拇指压在路青雪嘴边的位置,低头,在路青雪眼角的泪痣落下了一个吻。
她在心里为自己鼓劲,试探地开口:“我也爱你,路青雪。”
不管我多么的糟糕,我想,爱能抹平一切。这份滤镜直到你不爱我为止,路青雪,你以后会不爱我吗?
这个问题就算韵春鼓起了勇气也不敢问,但她鼓起勇气,不会隻说一句我爱你。
更别说我爱你说出后,她没有从路青雪的眼中看到一丝的不相信,心里的劲头越来越高。韵春对上那双会下雨的眸,坚定地说道:“我敢向你保证,我韵春这一辈子隻爱你一个。”
她的手勾到路青雪的后颈,真实地拥抱着她的夏日,“只会你有感觉,只和你共度余生。”
韵春想,她终于回到了有路青雪在的夏天。
说完,韵春问:“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路青雪前一秒还沉浸在韵春的告白中,下一秒闻言弯眸,笑:“明白。”
韵春:“那咱俩就是一个意思喽?”
路青雪颔眸,柔笑:“嗯。”
韵春点头,“好,那现在来聊聊你是鬼王的这件事。”
路青雪撩了撩眼皮,话题跳转的是不是太快了?
告白在一起之后,按照流程接下来不该是亲亲吗?
韵春怎么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嗯……情侣之间不该亲一下吗?”
韵春耳尖发热,却想也不想拒绝:“不,我一会儿还要吃饭。”
路青雪不解:“吃饭跟亲有什么关系?”
韵春哼哼:“舌头麻了怎么吃饭?”
“昨天舌头就被你亲麻了,喝粥的时候还疼呢。”想起喝粥时舌尖的酸爽,韵春打了个冷颤。她决定远离路青雪,起身往远处走。可刚走了一步,就被路青雪拉倒在怀。
路青雪捏上她脸颊,眉眼间浮现淡淡忧虑:“是吗?舌头伸出来我瞧瞧。”
韵春:“…”
如果不是韵春了解路青雪,她或许真的被路青雪这副样子骗了!
温柔腹黑的坏女人!
真的是关心她舌头吗?!
韵春终究没逃过。
不过路青雪对韵春吃饭这件事还蛮看重的。她没有过分的亲, 只是蜻蜓点水般在韵春唇上落下一个吻。
一吻结束,韵月琴刚好打电话来问韵春要不要过去吃饭。
韵春还未开口,路青雪在她耳边轻喃:“去吧。”
挂了电话, 韵春问路青雪:“跟我一起过去?”
路青雪摇头:“我还有事。”
韵春心立刻提了起来, “你要去做什么?我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