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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地上因为抵抗命令的痛苦而剧烈颤抖挣扎,这个修士低着头,伸手抓起她的头髮,用力地拽起来,用冰冷的剑鞘拍着她的脸颊,说道:“性子烈?烈的好哇,我就喜欢调,教烈的。”
他用看怪物的眼神,居高临下,轻蔑地望着她,嘻嘻笑着,说道:“你放心,在把你送给念阳修士前,我一定把你调教成只会跪在我面前求我宠幸你,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贱骨头。”
在这僻静的农家小院,在她度过了十几年清贫安乐的生活后,在如同父亲的猎户冰冷的尸体和地上满怀仇恨的丈夫面前,在一群抱着胳膊看热闹的修士面前,她一口一口地吃掉了她的孩子。
在挣扎对抗了一天印奴丸的印记后,在七窍流血地仰躺在地时,吃掉自己的孩子后,她已经没有了丝毫力气,恍惚间,她觉得她已经死了。
那个散修抓着她的头髮,把她拖到了外面的云舟上,地上拖出了长长的一条血迹,在这僻静安宁的小院石板上,刺目摄人又可怖。
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一个人生在世上,会有这样丧失尊严,如同猪狗,深陷泥潭的时刻。
在印奴丸的作用下,在经历过无数个惨烈的日夜后,她看上去真的就成了一个只会讨好修士,摇尾乞怜,承宠求爱的妓子。
他们很满意。
在被调教好,送给这个念阳修士的时候,她躺在他的身下,主动为他宽衣解带,流露出任何男人看了都会觉得欲念横生的眼神,她媚笑着,讨好着,习以为常地流露出妩媚和勾魂的动人神态。
她的身上其实带着一把用骨头磨成的小刀,只有手指那么大,就藏在她的抹胸下面。
这个她从一开始就听见的名字,在她经历过无数次摧残折磨之后,还是那样清晰。
——念阳修士是他们这个叫做佑安宗里一名较为厉害的修士,最爱美貌的少女,而他结为道侣的妻子姿色平平,道行却比他高。
他不想碰这个中庸之姿的发妻,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纳妾,只能私底下让同宗的修士们去偷偷找美貌的半妖去发泄欲望,满足自己的私心。
她在媚笑着,她等待着,她在伺机而动,她渴望着用这把锐利的小刀,刺穿他的喉咙——就在他最没有防备的那一刻。
但在念阳修士伏在她身体上那一刻,一道剑光从他的心口中透体而出。
鲜血溅了她一脸。
念夫人站在这张锦绣床榻前,冷冷地看着这对正在行茍且之事的奸夫淫妇。她的手里执着剑,一剑将她的丈夫捅了个对穿,而后重重抽出。
鲜血顺着她的长剑往下淌,在熏着暖香的房间里血腥气蒸腾,诡异又奇妙。
鹤念卿的心砰砰直跳。
念夫人站在她的面前,冷眼看着她的丈夫倒在床上,濒死的恐惧写满了一张扭曲的脸,他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她。
她拿着剑,冷冷一笑,说道:“你娶我的时候,发誓绝不背叛,如违此誓,让老天让你不得好死。”
念夫人说道:“不必老天来动手,你既做了违背誓言的事,在这里与她人茍合,我就亲手让你不得好死。”
“世人隻知杀妻证道,今天我就要杀夫证道,你又能奈我何?”
鹤念卿脸上尽是鲜血,她躺在床上,在这血腥温热的鲜血中,抬起手来,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笑了起来。
念夫人看了她一眼,冷漠地挪开了目光。
地上的念阳还在苦苦挣扎,他挣扎着求她手下留情:“她是个半妖,是她勾引我,你为什么不去杀她,反倒要来杀我?我并非真心要对你不起,是她蛊惑我——”
念夫人提起剑来,狠狠地再次将他扎穿,轻蔑地说道:“瞧你这死不认帐的丑态,真叫我恶心,我怎么会嫁给你这么个贪生怕死的狗东西?一个半妖跑到你念阳修士的宅邸里勾引你,你当我蠢吗?她是个半妖,也是个女人,把罪名推到一个女人头上,你真是个贱骨头!”
念阳修士的气息渐渐弱了下去。
念夫人站在床榻前,她收起剑,朝她说道:“我不杀你,但以后也别想再让我看到你,滚吧!”
鹤念卿爬起来,她浑身不着一缕,媚笑着看着她,讨好地说道:“夫人,我仰慕夫人这般风姿,卿卿想跟在夫人身边,侍奉夫人——”
她略带深意地看向念夫人的身体。
念夫人冷笑一声,说道:“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鹤念卿朝她爬过去,她跪在地上,仰起头来望着她,说道:“夫人,如果您不收留我,那我就活不下去了,他们给我种了印奴丸,只要回去,我就会被继续送到下一个人的床上,夫人,您救救我吧。”
她讨好地攀附着念夫人的手指,让她摸到自己的身体柔软白皙的肌肤,她痴痴地笑,说道:“念夫人,伺候您,我是真心实意的。”
念夫人狠狠地给她来了一巴掌,一耳光打在她的脸上,厉声道:“你真是下贱!”
鹤念卿被打得脸歪向一旁,她的嘴角淌血,也丝毫没有影响她那媚态横生的笑容,她依旧执着地伸出手,去握住念夫人垂在手边的手,蹭着她的手掌,使劲浑身解数去讨好她,哀婉地说道:“夫人,可怜可怜我吧,我天生就是半妖,反正都是要伺候人的,我不想再伺候那些人了,夫人,带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