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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夫人低头看着她,她一把攥紧了鹤念卿的脖子,说道:“要我带你走,好,可以,但我是个重规矩的人,我给你立三条规矩,第一条,就是以后再也不要这么下贱!”
她狠狠地把鹤念卿推开,在鹤念卿摔倒在地后,她干脆利落地脱下自己的外袍,劈头盖脸地扔在她的身上,盖住她赤裸的身体,冷冷道:“不要再对别人露出这种讨好卖弄的表情!我讨厌只会摇尾乞怜的人!”
鹤念卿摔倒在地,爬坐起来,念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冰冷地说道:“第二条,不要对我口是心非,阳奉阴违,我最恨说一套,做一套,言而无信的人!”
“第三条,不要妄图引诱我,如果你有这念头,我一定会立刻结果了你。”
她怎么可能真的会因为念夫人的威胁而望而却步呢。
復仇的火焰在她的心中燃烧,她渴望着,煎熬着,等待她足够有能力去焚烧尽一切——
念夫人将她带走后,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她杀死念阳修士的事情。但念夫人是个道行高深,修为了得的金丹修士,否则念阳修士也不会隐忍这么多年,不敢光明正大豢养外室,而是偷偷摸摸让宗门其他人找半妖来发泄。
念夫人冷笑道:“我杀我自己薄情寡义,背弃诺言的夫君,干别人什么事?谁有那个资格管我家事,同我指手画脚?若有什么意见,提剑来见我,少跟我叽叽歪歪在背后嚼舌根!”
他们敢怒不敢言,不敢对念夫人的行为横加指责,却又忍不住把主意打到了鹤念卿身上来。
念夫人抓奸在床,杀了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不杀这同样在床上的半妖?
他们在背后说,念夫人一定是受了这半妖的蛊惑。
念夫人根本不会理会她们的话。
鹤念卿被她带回自己的宅院里,让她住进偏房,派了人照顾她的衣食起居,也使唤了护卫去看管她,不许她出来。
她虽然带她回来,却对她没有丝毫好感,隻觉得麻烦,扔进偏房,便再也不管。
直到过了一两天,那个给鹤念卿种下印奴丸的修士来讨要她。
念夫人才想起来,这个半妖是有主人的,她就像是一个玩物,一个对象,打上了主人的烙印,可以被主人玩弄于掌心,做小伏低,卑微讨好。
连狗都不如。
念夫人神态冷漠地走进偏房里去,却看到那个护卫正把鹤念卿摁在床上,而她习以为常,脸上带着讨好,并没有丝毫挣扎。
念夫人怒不可遏地一脚踹开这个护卫,她拔出剑来,那护卫挣扎着,高声喊道:“夫人,夫人,是她引诱我的!”
鹤念卿躺在床上,黑发像水一样淌下来,脸上永远带着媚笑,看着雪白的帐顶。
念夫人拿剑指着他:“她怎么引诱你的,你说!”
护卫结结巴巴地说道:“她朝我笑,她朝我笑啊夫人!”
念夫人朝他破天荒地笑了笑,继而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我现在也是在引诱你吗?”
护卫还在争辩,念夫人毫不留情,抬起手,一剑杀了他。
她拔出剑来,走到鹤念卿的床前,拽住她的头髮,将她拎起来:“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引诱他!”
鹤念卿朝她笑了笑,她媚眼如丝地看着她,眼神迷离地说道:“夫人,您心里不是有答案吗?”
念夫人将她狠狠地惯在床上,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半响才平复了呼吸,说道:“给你种印奴丸的那个修士,来找我了。”
在听到这句话后,鹤念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紧缩成一团,身体开始发起抖来,她牙关紧咬,咯咯作响,浑身发颤:“夫人,夫人,别把我给他们,求您了!”
念夫人冷笑了片刻,才厉声说道:“求我?!印奴丸一旦服下去,除非死了,就永远不能解开,你求我有什么用?!”
鹤念卿哆哆嗦嗦地往她身上爬,伸手去够她的剑,哀求道:“夫人,求您给我个痛快吧!”
念夫人往后退了一步,她立刻从床上跌下来,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念夫人看着她,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念夫人又回来了。
她浑身血气,手里拎着一个人头,站在门外,随手一甩。
那个人头骨碌碌地滚了进来,落在了鹤念卿的面前,念夫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抬脚迈进门坎,站在她的面前,朝她伸出手来。
她摊开手,掌心里是一枚朱红色的印奴丸,念夫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把他杀死,他给你吃的印奴丸自此就失效了,你现在吃了我给你的印奴丸,把你的妖息藏住,否则我只能一剑杀了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我念夫人做事从来清清白白,站得正,坐得端,从不逼迫别人。”
她在念夫人的面前抬起头来,她指着地上那个人头,露出痴狂的笑容,她几乎抑製不住狂喜的心情,贪婪而渴望地问道:“我可以吃了他吗?”
念夫人扬起手来,给了她一个耳光,将她打得偏向一侧:“这种话,再让我听到一次,我就亲手杀了你。”
鹤念卿捂着脸,看向她,她依旧狂喜着,战栗着,朝她说道:“我不吃他,我可以用石头,一点点砸烂他,把他磨成一滩烂肉吗?”
念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许久,她才冷漠道:“随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