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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在考虑是否要报警。

不过她的考虑有点久,你要原谅一个老人动作迟缓,总之,眨眼之间,只剩头顶摇摇欲坠的老灯泡还在陪着她。

冷风一下将戈蒂的眼泪冻在脸上。她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但来不及思考,她被摁进车后座。

艾希礼唯恐怒火殃及池鱼,他火速将车子掉头,操控着方向盘全速前进!

楼上,被半翻开的书露出一角,正是作者寄语那一页。

———如果你也有相同的秘密,那么恭喜你,从此刻起你将不再孤单。请直视它、爱护它、享受它,这是我的故事,很高兴与你分享。

然后,亲爱的,祝你好运。

———————————————————————

戈蒂赤裸着下身跪坐在木地板上,头顶的水晶灯开到最大,刺得她视线都有些眩晕。

俾斯曼先生就坐在她面前的床尾凳,外套领口敞开着,衣襟被揉乱,整个人有着显而易见的疲倦。她的此类行为在过去或许还算得上可爱,但或许现在的他已经感到厌烦。

她毁了他的约会,她知道。

她既开心,又难过。

两人陷入无声对峙。

最终还是他先让步,

“我给你机会解释。解释一下最近的状态,解释一下刚才在书店的那句话。”

戈蒂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海因里希捏捏眉心,

“你以前不是这样。”

她这次回的很快,“我一直都这样。”

呵,的确。

一直都是顽皮又固执。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心事重重,并且不愿再将烦恼与他分享,甚至不愿与他多说一个字。

俾斯曼先生心中苦笑,不得不承认,这真有点令人伤心。

对她,他总是无可奈何,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西西。”

“如果是我做了什么让你感到不愉快的事,我可以改,嗯?”

多么触动人的一句话,泪水在眼眶打转,随时预备落下。好啊,太好了,可她要他永远对她那么好,永远只对她一个人那么好,要他超出一个长辈对一个后辈的好,可以吗?

不可以,她知道。她只是……她只是心里住进了一只怪兽,并且快要控制不住它……

她还是摇头,“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

戈蒂唾弃自己的懦弱,既不愿开口,又渴望他发现自己的反常,但又怕他觉得自己太反常,不想再维持现状,更害怕失去现状。

而当下,她连这种复杂都不想承受了。

“您打我吧。”她说。比起无休止的纠结,她更想要在他手下痛苦。

海因里希眼中满是失望。对她失望,更对自己失望。

他将今晚为了她的突然消失而给大家造成的麻烦一一罗列,并告诉她这一切都会转换成今晚她要承受的惩罚。

说完站起身,巨大的阴影仿佛要遮掉她眼前所有的光亮。他摸向腰间的银色方扣,咔哒一声将皮带抽出,皮带通体黑色油亮,它被折成两半,垂在她眼前。

戈蒂的肩膀缩了缩,任由他拉过自己的腕骨扣在手中,上身被一下拉直,红色的屁股离开脚跟,拉出一道长长的银丝,在悄无声息间断开。

而后屁股一阵火辣,皮带密集地落到身后,本就通红的屁股被贯穿的皮带抽扁再弹起,每一道都留下一个漂亮整齐的矩形印记,柔软的皮肉四处逃散,片刻充血肿大。戈蒂背脊弯下,额头抵着他的手,指甲抠紧,困兽般咆哮悲鸣,破碎的声音让门外的安娜心焦无比。

海因里希的脸上未见动容。从高空的楼顶差点摔下仿佛还是昨天的事,他想和她好好谈谈的渠道被堵死,又一下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只能用老规矩解决,起码屁股皮开肉绽了能确保在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内得到安生。

他扣着她的手拽高,把她往后坐的身体拉直,牵扯到伤口,疼的那张漂亮的脸蛋狠狠皱起。这下她的手被迫斜向上举着,皮带抵在下颚,上面还残留着屁股受伤的温度,她不得不抬起头直面他。

“这样就不行了?不是精打细算过吗?”

反手对着大腿外侧就是一下!啪!

深色的痕迹从臀侧朝着膝盖处眼神,她的身体一个激灵,无数的眼泪一瞬间冒出来,汇聚在下巴,淹没在膝前的地毯。

“嗯?”一拽,半个身子打侧,又是一下!正贯穿屁股。

戈蒂好像一条缺氧的鱼,长着嘴望他,好似在哀求。

俾斯曼先生俯下身,指肚擦过她的眼角,说,

“但如果你现在愿意好好谈谈,我会考虑放过你。”

沉默,又是沉默。少女丝毫不领情,倔的像头小牛。

“我已经解释过……字面意思……您听不懂吗?”

这下真的火冒三丈,恨不得用高压水枪好好降降温。也许该命令艾希礼立刻马上去给他联系一位教育学教授,连夜上岗!哪怕多支付三倍酬劳!

却没想到焦头烂额的模样在此刻反而真成了他人风景。这下上尉先生怕是做梦都要饱受她折磨,时时刻刻被阴影侵蚀。

想想还真的挺有趣的。她撅着一个肿胀的红屁股,边吸鼻涕边想,马上又迎来皮带新一轮的痛吻。

继续码字…期待留言。

海因里希走了。

她的顶撞为她再挣来三十下皮带,最后几乎像小狗一样,四肢撑在地面,被人强行摁着抽完的。期间哭的撕心裂肺,拿他的裤腿当救命稻草,偏偏浑身上下嘴最硬,不谈,一个字都不谈!上帝都在为她的倔强叹息。

缓过快二十分钟,戈蒂吸着气,扶着床尾凳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膝盖持续刺痛,发出不满的抗议。

身后像坠了两颗火球,指尖碰一碰都能疼的龇牙咧嘴,偏偏她扶着身体缓缓落座在凳子上,任由这股疼痛将大脑侵蚀。

突然又委屈的捂住眼睛,诺大的房间,孤独好像从四面八方涌来,她开始后悔,她不应该又气他,以往无论被训的如何凶,到最后他总会来安抚她的,而不是丢下一句“去洗澡吧”,便头也不回地将她丢下。

随便什么理由都好不是吗,为了好玩,为了刺激,为了捉弄人,反正以往的无数次都是这么说的,等老实的挨上一顿训,再装装可怜,为她的顶撞认错求饶,他自然就会心软,像过去那样来抱她。

只是有些口子一旦撕开便回不去,很早之前她便不再甘愿当一个孩子,可她不敢,她感受到他对她的爱护、包容,唯独没有男女之间的吸引力,这让她懦弱,宁可维持现状。

……

海因里希同样烦闷。他的小鬼明明前段时间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样。

他不想真的弄伤她,更不想她恨自己,她才16岁,他有什么不能包容的,偏偏梯子递过去,被人一脚踹翻,气死人。

闭上眼,她的哭喊就在耳边,终究放心不下,还是决定去看看她。

房门半掩,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安娜正上楼梯,见到他,欲言又止,最终在宽慰下回了房。

他手中提着安娜递过来的药箱,扣响房门,好久得不到回应,不禁感到担忧,推门而入,越过小客厅,床上空空如也,卫生间传来淋淋漓漓的水声,以及……少女的低吟……

往前的脚步停住。

细碎的哼叫像银针勾着棉线从耳朵这头穿过另一头,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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