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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她说:“承桉哥,我看过了信。原本想写信寄给你,可又不知道你究竟住哪儿……”

原来她迟迟不曾回复,是因不清楚他的住址。反观他,早已调查出她的一切。

蔡逯抿紧嘴唇,口是心非:“没事,你不要当真,我随便写的。”

她“哦”了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随后他们也吃了场没情绪的饭,谢平努力找话题聊,可另俩人始终心不在焉。

捱到天黑,灵愫终于开口说道:“承桉哥,今晚麻烦你送我回家。”

又朝谢平交代:“你看好铺,早点歇息。”

说是送回家,其实大段路程都是乘马车走过,只在最后穿过一条长巷时,她与蔡逯才下了车,并着肩,慢悠悠地走着。

路面上的雪出奇得酥软,靴底踩上去会“咯吱咯吱”响,灵愫手揣在袖里,脚却踢着雪玩耍。

“承桉哥。”她兀突地喊了声。

“我在。”

得了他的回应,灵愫深吸口气:“我在很认真地同你说……”

蔡逯低低地“嗯”了声,“我也在很认真地听你说。”

“我想好了,”她郑重开口,“我们可以试一试。”

话落她转过身,直面蔡逯。

此刻,蔡逯的眼眸是巨大的香奁,装载着扬撒的雪粒,暖黄的街灯与她的身影。

他明亮的眸里是脂粉柔情,傻傻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灵愫补充道:“但要先说好,我们只是玩玩。”

蔡逯愣了愣,没想到她会先发制人。

“只是玩玩”是他的人生信条。

蔡逯开始审视自己对她的喜欢。

喜欢到非她不可,失去她会痛彻心扉了吗?

没有。

喜欢到马上要下聘,改日八抬大轿把她迎娶进门了吗?

没有。

这种喜欢是偶尔袭来的瘙痒,是不经意的心痒难耐。她是必须买走的细画绢扇,可以不常使用,但必须绝对拥有。

蔡逯明白,这份浅薄的喜欢就该同他的人生一样,仅仅只是玩玩,不必较真。

所以他爽快应了下来,“好,只是玩玩。”

接着她说还想要个特权。

她说:“只要我提出分手,不管你同不同意,都得按我的意思分手,随时随地,不需询问缘由。”

蔡逯轻佻一笑,“就这么确定,是你先提出分手?”

他说行啊,“只希望到时感情淡了,分手了,哭着求我复合的可不会是你。”

当然,他也不会覥着脸皮求复合。

迄今为止,他做任何事都是顺其自然,从来喜爱掌握主导权,从来不把谁当真,从未后悔过,也从未失态挽留过。

蔡逯很久都没感觉到这么刺激了,他的血液迅速流动,心跳声呼之欲出,激动得头脑晕眩,挂在两腮的肉颤动不止。

这才对了,就该这么有意思。

这场狩猎游戏,终于迈入正轨。

灵愫也同样感到刺激,才刚确定关系,她就已经换了副模样。

她娴熟地扒紧蔡逯,“那么从此刻起,我们就是另一种好朋友。”

她亲上他的耳垂,眼角,在他不可自拔的沦陷里,仿佛触摸到了沉庵留存下来的温暖。

作为一名优秀的风月场老手,她也有很久没有认真狩猎了。

灵愫克制地抚上他的脸,他不明所以,把头往她手里靠。

“承桉哥,明天让我见到你。”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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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逯:分手别求我复合。

灵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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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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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关系后,灵愫发现,她与蔡逯对“只是玩玩”的定义完全不同。

在她看来,“玩玩”是饮食男女,随心所欲。她对他的欲缘起于马场初遇,当他用鞠杖掀飞她的帷帽时,她就已经用目光将他剥得浑身□□。

蔡逯则不同,别看他平时轻佻戏谑,确定了关系后,反而更加注重礼节。

牵手要郑重,亲吻要缠绵,一道道工序要慢慢来。什么地点什么时间见面,熏什么香摆弄什么发型,说什么话搞什么暧昧,他都要提前预设好,不容许他自己出半点差错。

她耐心不多,但目前也愿意配合这位新情人,陪他一起维持情人间繁缛的仪式。

她的配合是明目张胆的纵容。短短两日,全城都已知道风流倜傥的蔡衙内谈了个小女友。

他的风流更高一阶,□□方面洁身自好,与人交往风度翩翩,不经意地展现上流贵胄独有的矜贵与魄力。

所有人都会觉得与他相处很舒服,灵愫也是,只不过有时也会为他的浮夸张扬感到头疼。

这日清晨,他再次敲响她的门。

蔡逯一身锦袍,把一束巨大的赤蔷薇花束递到她面前。

“晨安,”他笑道,“昨晚休息得好吗?”

他的腔调夹杂着尚未熟稔的肉麻,令人一看便知,他毫无半点恋爱经验,但仍在竭力扮演一位好男友。

可惜灵愫早过了收到花会感到惊喜的阶段,只不过目前为关照新情人,她还是收了花,举止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友。

“承桉哥,我们才刚确定关系,行事低调点好。”她矜持道。

蔡逯不以为然,“难道你认为我们的关系见不得人?”

灵愫笑笑,把话头绕到其他事上。

“店铺里的锅炉坏了,承桉哥,你陪我去集市买一批新货吧。”

她把蔡逯推搡到屋外,说要换身干净衣裳。

不一时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一想到“女为悦己者容”,蔡逯便不禁傻笑。

确定关系后,他明显感到灵愫待他比从前更热情,俩人之间那层隔膜彻底消失不见。

他照旧慷慨地赠予她需要的资源,人脉、金钱、土地;也照旧用双深情眼看她,只不过眼神里多了股微微的“大仇得报”的快感。

他们的确是才刚确定关系,但他寻觅她,却是从初春寻觅到了深冬。过去那些日子,他奔波不停,找她,见她,关照她,甚至是讨好她。而今,做这些热情事的人,终于换成了她。

他享受她的热情招待,殷勤奉承,所以他把这些窸窣动静都当成了她的迫不及待。

然而灵愫却仅仅是将赤蔷薇花束扔了,再推门出去,她笑意盈盈,“走吧。”

到了北郊,俩人本想把货卸下后就去约会,哪想谢平说锅买少一个。

“铺北边有一处集市,你俩谁去买都行。”谢平提议道。

抬眼看见,自家老板娘与蔡逯连体婴儿似的黏在一块说话,谢平叹了口气,“算了,那你俩一起去吧。”

集市不算近,灵愫估算着距离,思忖道:“先往北走一段路,路边有赁车的,咱们赁辆马车过去。

说完转过身,瞥到蔡逯的脸被冻得略微发红。

蔡逯总是要风度不要温度,裹着一身修饰身形却不保暖的衣袍,哪怕感到冷也会说热。

反观她倒很务实,把自己裹成了厚墩墩的粽子。

灵愫飞快嘀咕一句,蔡逯没听清,正要开口问,突然被她扯住手,顶着风一路疾跑。

“做什……唔……”

店铺与街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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