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相
了顿,换了个问题,“跟我在一起,你会后悔么?”
她沉思了下,“不会。”
若是下定决心跟他在一起,那便是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乐果还是苦果,都是个人选择,结果都只能由自个承受。
“那好,这儿有个现成的肉盾给你,要不要?”
话音落下,空气寂静了一瞬。
他这话意思,是愿意给她一个后盾,让她今后有所依,不用前瞻后顾,担惊受怕。
可这一切都是在他们关系和睦的前提下,一旦他们分开,所有承诺,都不再作数。
爱意终究会消失,哪有什么长长久久。
她曾经确实渴望得到这样一个庇护,她没什么本事,只想过安稳平静的生活,可惜天不遂人意。
现在,她不敢轻易相信了,怕这是一场镜花水月,一场空欢喜。
温寻心潮像灌了水,思绪迷迷恍恍,起起伏伏。
半晌,脑中思维渐渐清晰明朗,她抬起头来,对上他淡然而炽热的目光,喉咙滚动,音调微哑地说了个“要”字。
江延笙唇边勾起个不深不浅的弧度,手指抬起,揉了下她软嫩白皙的脸颊,指尖移动,穿过浓密发丝压在她的后脑勺上,薄唇若有似无地贴着她的唇,空气中传来缓慢又暧昧的吸吮声。
紧接着,大手又抓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揉,炽热的掌心贴着她的皮肤,她心口滚烫,再次被他的气味包围,无论现在还是未来,她坦然接受他的喜欢,面对自己的内心。
……
整个世界仿佛泡在雨里,雨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清晰,仿佛是从天际传来的欢鼓,令人心悸,耳膜颤动。
玻璃窗旁的沙发上,两具躯体正抵死纠缠。
温寻口中的低吟声全数被侵吞,因男人的蛮力造成的疼痛致使的推拒和挣扎,也被他毫不费力地拆解,抓住双手,十指紧扣,压在头顶上方。
锐利而清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从脸颊,到锁骨,再到胸口。
不给她一点喘息和逃避的机会。
稍微得到一丝空余,呻吟声刚溢出,唇舌又迅速被掠夺。
她此刻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变成了江延笙的所有物。
这男人折磨人的手段,床上床下,都很有一套。
整个房间的光线漆黑阴冷,唯有这里,一缕清亮的光辉穿过窗帘洒入室内,驱散了满屋子的黑暗。
这单人高背沙发一个人刚好,两个人便有些挤,江延笙就将她圈在沙发角落里,天罗地网似的,无处可逃。
这块地方的视野也是最好,风景得天独厚,位于窗边,能静听雨打芭蕉,观赏迷离灯光中的朦胧雨雾、浮华夜景。
当初选择在这买房子,也是因为这里位于南城最好的商业地段,寸金寸土,繁华中心的高级住宅区,夜晚清静,无人打扰。
江延笙重新拆了一个套子,缠了上来。
他呼吸声又浑又重,带着被烟草浸染后的哑意,以及浓郁的欲色。
有一种刻意营造的撩拨和低靡的蛊惑。
他贴上她的身体,按着她的腿,掌心握着纤细软绵的腰肢,将她反复摆弄。
她缩着腰,耳根发麻,男性躯体滚烫的体温灼得她整个人快要烧起来,喉咙干涩,嗓音喑哑。
颤抖着扬起细长的脖子,眼角溢出生理性眼泪,一手攀着他的肩膀,五指分开穿进粗硬的短发里,快慰又舒畅地轻哼着。
沙发皮上全是水渍,分不清是谁的,啪叽啪叽,晶亮的水液黏黏糊糊,流淌而下。
看着她的反应,江延笙心口泛起阵阵激荡,“以前有没有想过男人?”
“有啊。”
江延笙动作顿住,他只是随口一问。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从前的往事,两只细胳膊环住他的腰身,在他耳畔哑着声音说:“小时候我妈带我去山上拜佛,碰巧遇见一个修为很深的老和尚,看我面相,掐指一算后,说我姻缘好,可惜命中带煞,碰上的都是烂桃花。”
“还劝我识人要清,坚定心中所念,否则误入歧途,遭人所骗,后悔都来不及。”
她这话说的神乎,不知真假,又似是意有所指,江延笙垂眸瞥了她一眼,眼神晦暗,意味不明。
“我本来不信邪,可现实不得不让我相信遇到的男人确实一个比一个混蛋。”
江延笙勾了勾唇,冷笑了声。
她琢磨不透此刻他在想什么,听语气,大概是不屑的。
“没了?”
“没了。”
“他就跟你说了这个,看来也没多大的本事。”
“……”
她正要开口,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是温寻的手机。
手机落在床头角落里,铃声孜孜不倦地响着,十分刺耳。
温寻软弱无力地靠在男人怀里,吐气如兰,“你帮我去拿一下。”
她嗓音娇软,有种撒娇的意味,江延笙盯着她娇媚的小脸,“别管。”
可对方非常执着,一遍又一遍无休止般打来。
再好的气氛也被打散了。
江延笙冷哼一声,就着暧昧的姿势将她沙发上拉起来,手扶着她的腰,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
这么一小段距离,她身下又荡漾着水。
这一个多小时里,她泄出了三四回。
江延笙垂着眼帘,递给她手机,模糊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暗淡的阴影,墨色的瞳仁,倒映着她的脸,最深的眸底,隐约流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这么晚了,谁还给你打电话?”
“我怎么知道。”
温寻没有想到,竟是程宴给她打电话。
她拿到手机,清了清嗓子,“程宴?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终于接通,那头听见她的声音,似乎松了一口气,解释说:“我爸和姑姑今晚上回家的时候,出了点状况,半道上遇到了歹徒,被打劫了。”
“我听说,你今晚也跟他们一起吃饭,都在宴席上……就想打电话来问问,你没出什么事儿吧?”
话音刚落。
温寻登时愣住,犹如一盆冷水淋下,浇灭了身体里那阵不断涌动的暗潮和情欲。
她推开身上的男人,紧握手机,注意力全被吸引,全然不顾江延笙的不满。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遇到抢劫?”
程宴声音有些疲倦,他今天从白天到晚上,医院的手术就没断过,晚上那台,还是他主刀,做了两个小时才结束,之后早早回家休息,结果半夜的时候一通电话打来,告诉他程亦怀出了事,让他赶紧到医院去。
“这事我也不太清楚,说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街头混混,不知从哪冒出来,半道抢劫来了。”
闻言,温寻不由吸了一口气,关心道:“他们没事吧?”
“我姑姑还好,没什么大碍,就是我爸……受了点伤,现在正在医院里。”
“你呢,你怎么样?”
电话里,程宴叫了两声她的名字,询问她的安危。
她回神过来,哑声说:“我没事。”
实话说,程宴会打电话过来问她的安危,她很意外,也有点感动。
“那就好,你的声音怎么了?”
江延笙早就没耐心,他从来不知道程宴的话会这么多。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