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说着,她一顿不再言。
而后受惊的捂住小腹:“王嫂子,我虽守寡,可对亡夫忠贞不二。”
王嫂子顿时变了脸。
被随从死死扣押的严父见状有些急:“你休在这里胡搅蛮缠!王家的,你可别听她乱说!我当你家大女儿,一直是亲孙女。”
倚翠不亏是沈婳身边伺候的,当即冷笑。
“一把年纪了,你不是照样当严嫂子是儿媳!可笑,我们娘子需要胡编乱造?严嫂子尸骨未寒,你转眼却想在小巷里围堵我们娘子,你什么身份,我们娘子什么身份!也不照照镜子,你也配!”
“成贵前些日子往外跑,多次提及你总是攀在墙头,看小巷里的几位嫂嫂进进出出,我原先还纳闷呢,却不曾想,打招呼是假,心存污秽才是真!”
这事,王嫂子是知道的,严父是有趴在墙头的癖好,好好的门不用,偏偏将墙当窝。
想到这里,她没忍住一阵恶寒。
严父窥视外头,无非是瞧瞧严雄回来时有没有喝酒,若喝了酒,他就提前离开,这样才不会受伤。
而等待的路上,他也的确会留意路过的女娘。
王嫂子,寻常他是懒得看的,毕竟最是肥胖。不过她的大女儿的确生的不错。
每回瞧见她,总要乖巧的喊上一声严爷爷,喊的他心口发烫。
严父顿时百嘴莫辩:“没有!”
“那你在无人经过的小巷里做什么?”
严父神情闪烁,却死活不认:“我只是路过!”
倚翠恰到好处:“这巷子是不能再待了,他若在,就膈应人。娘子,婢子看还得另寻住处。”
王嫂子听进去了。
沈婳有地方换着住,她没有啊!
她家男人做生意,夜夜归的晚,这严父若真对他们母子起了心思,家里没个男人……
一想到这,她怒不可遏,也顾不得安抚沈婳了。急急回了自己屋,揪出自家男人。又健步如飞的去敲张嫂刘嫂的门。
“诶呦,快叫上你们的男人。”
“什么事?还能是什么事,严家那老匹夫……”
很快,所有人看像严父的眼神都很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报官吧!”
“不能,毕竟没出事,给不了证据,官府那边不会管。更何况,这事如何说?名声不要了吗?你女儿在说亲,我儿子也在相看人家,闹大的话,谁敢和小巷的人结亲家。”
几个面面相觑间,只见王婶的男人站了出来。
“难不成就吃了这哑巴亏?若真出了事,日后有的哭。我就知道这老东西没安好心!没准那严嫂子都是他逼迫的。”
另外的两个男人也齐齐站了出来,小声议论:“要我看,找个时机,打断他的腿,如此解恨,他也在无法生事。”
他们是避着沈婳商量的。
沈婳达到目的也趁机再度入那狭窄小巷,出巷后。外头停着马车,架车的成贵早已等候多时。
上马车前,沈婳高贵冷艳的吩咐随从:“去报官,官府没法管,但命案总得管的。”
烧纸留下的痕迹,只要去小巷一看便知。
阳陵侯府
崔宣氏手里捏着刚送上来的请帖。乔姒牵着崔绒来给她请安。
“婆母,这是……”
崔宣氏放下,又将崔绒抱在膝上。
“我娘家那边送来的喜帖,我那侄子沉哥儿,一月后要再娶新妇了。”
乔姒便笑:“这可是好事。”
崔宣氏不知该喜还是该恼。
“沉哥儿前头那个新妇,不提也罢,左右只是糟心事。这些年,我看在眼里,也实在心疼她,好在愿意再娶,想来我那嫂嫂都能松一口气。”
“他虽大韫哥儿几岁,可妻都娶两个了,膝下还有个女儿,你看看你小叔,他有什么?”
那颜家小娘子……
她家哥儿若见了,也不知能不能开窍。但总归要见一见才好。
崔宣氏原想着过段日子,再去想这些,可收了这份请帖,又顿时迫在眉睫。
看来,得安排了。
————
沈婳下了马车,准备去钱庄取钱,却眼尖的碰见了熟人。
她记得很清楚,是崔韫的未婚妻。
“颜娘子也来取钱?”她踩着小碎步上前。
颜宓一见是她,眸光跟着一亮。她的嗓音依旧温柔似水。
“我是来还钱的。”
说着,她有些紧张,生怕沈婳再问,毕竟,她实在不会扯谎。
可这也不是光彩的事。
好在,沈婳看出了她的窘迫。
她虽不知,能在云想阁三楼买衣裳的人大年初一为何还会来钱庄还钱,不过,不该问的,她一句也没问。
两人齐齐入了钱庄,不多时,一辆带着阳陵侯府牌子的马车跟着停了下来。
“我早就谴人打听了,颜娘子每年这个日子都要来一趟钱庄。她也不容易……”
崔宣氏低头看向崔绒。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鼻子。
“绒姐儿,你帮祖母一个忙。”
说着,她撩开布帘,指向一处。
“你且进去,跟着里头最漂亮的女娘,等你二叔过来。她温顺体贴,自不会驱你,你不是想吃一线天酒楼的黄焖鱼翅吗?午间让你二叔带你去。”
崔宣氏亲眼目睹崔绒下了马车朝钱庄去,转头吩咐:“去告诉侯爷,绒姐儿又不见了,让他去寻。”
一旁的乔姒低头轻笑。
这边,崔绒哒哒哒的在钱庄晃了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着翠纹织锦羽缎斗篷的颜宓身上。
那人一身打扮很是得体,妆容温婉,说话也细声细气的。的确美。
崔绒正要走过去,余光却瞧见了那熟悉的貂毛。
崔绒:……脸疼。
她纠结一二,又往颜宓那处走了几步。
可一想到黄焖鱼翅,嘴馋的跺了跺脚,毫不犹豫的转了个头,直奔沈婳而去。
不行,不准,不能够!
沈婳取的绝非小数目。
好在,兴宝盛钱庄是爀帝认可的钱庄,各地都有,她在丰州城存的钱,盛京也能取。
很快,钱庄掌柜得信后亲自接待。数完银票又写好收据。这才将那一叠厚厚的银票奉上。
茶水,点心紧接着摆上。
沈婳坐姿懒散,虽穿的素,身上除却那一朵小白花并无配饰,可识货的人只需一眼,就认出来她身上是上乘的蜀锦料子,上头的绣花雕工更不简单。
掌柜便有意攀谈。
“娘子是准备盘下几间铺子,在盛京做生意吗?”
沈婳抿了口茶。
费那些心思,没有人脉门路撑死就赚几个钱,也许还是赔本买卖,她可不做。
倚翠收下钱:“我们娘子暂且支五万两,若不够,届时再来,掌柜若愿意送个人情,下回不如寻个安静处,免得人来人往,取得多了,平白遭人眼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于有钱的主顾,掌柜的点头哈腰,连带着倚翠这个婢子都万分客气:“这是自然!这回也是我的疏忽,下回定然好好招待沈娘子。”
茶,沈婳也只喝了一口,便不再用,桌上精致的点心,更是没尝半嘴。
她口味刁,等闲之物是瞧不上眼的。
蓦地,余光瞥见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