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节
他们的下一站,去见教士。
“所以凶手到底要做什么?”前往酒店的路上,钱德勒发出疑问,“拷打,把人杀害扔在教堂里,又引导一群人发现,整个过程没有任何逻辑可言啊。”
豪特玛黎:“说是为了隐藏气味……但其实没有必要吧?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不带走马尔特?罪犯留下尸体,原因也不外乎是那几个:来不及处理尸体,认为没必要处理尸体,需要死者的尸体来证明某些事比如财产继承之类的,最后就是让死者的尸体作为一种威慑了。
可凶手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到底是干什么呢?特别是还有个医生,难道是想着把胸口挨了一刀的马尔特再急救回去?”
奥尔没能回答他们的问题,他在对比旁观者与背向者披风上的血手印:“死者的手印有留档吗?”
“有!”豪特玛黎立刻挺胸抬头地回答。
“这两个手印属于同一个人的右手,和死者的指纹对比一下。”
“是的!”
他们在酒店下了车,本该有两个警察站在门口,但现在酒店大门敞开,不止空无一人,走进去,一楼的柜台处本该老板在的位置也没有人影。
达利安指着楼上:“有哭声。”
没等他们上楼去看情况,已经有警察跑下楼了,他正是被安排在这里保护神职人员们,外加满足他们要求的警察之一,当然,两人都是人类,豪特玛黎不认为在这会有什么问题。
“局长!佩特罗教士自杀了!”
豪特玛黎听到这句话骂了一句:“狗屎。”
这可真是一路查案,一路发现新尸体。
众人冲上了佩特罗教士所在的三楼,豪特玛黎为这群神职人员安排的酒店虽然小,但各方面都还不错。每一位神职人员都有一间单人房,房间暖和干净,没有异味。佩特罗教士已经被放到了床上,老教堂的其他人围在他的窗边——麦迪神父、两位见习教士,以及另外一位教士。
因为教区人口的大量减少,因此老教堂即将被放弃,教堂内的神职人员要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三天前麦迪神父带着其他三人前往他们的新教堂,只有佩特罗教士一个人留在看守教堂,毕竟教堂里还有些贵重的物品,不过,显然他的看家并没有起多大作用。
看见警察们进来,所有神职人员们都退到了靠窗的墙边,一位见习教士大概是觉得房间内的气味太糟糕了,因此敞开了窗户。
麦迪神父伤感地说:“佩特罗一直在自责,他认为假如那天能够尽早出去,那么很可能不会发生那样的惨事。”神父在胸前画了个圆圈,“但我不认为他会选择自杀,因为自杀不是赎罪,只会让他的罪孽加深,他知道,他不会自杀的。”
“别着急,神父。”豪特玛黎去劝慰神父,“这三天佩特罗教士除了为那天的事情自责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吗?他那天除了在后院见到死者和那位车夫外,还见过什么其他的人吗?”
“那天有很多人听见他的喊叫声冲进了教堂,但佩特罗没再说过其他人。”
“我想具体问一下,那天佩特罗教士到底是怎么发现后院里的情况的?”
“他那天一直在房间里休息,背诵了一会儿《圣典》后,他走出了房间,刚走过廊道就看见了……”
当麦迪神父说完,奥尔和达利安也完成了对遗体的初步检查。佩特罗教士的尸体已经彻底产生了尸僵,非常冰凉,腿部已经产生了大片暗紫色尸斑,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以上。
他的脖颈有两处勒痕,一处直接在脖颈后相交,一处从耳后向上,此外,在他的后背还有一处淤青,极可能人用膝盖抵住他的背部,用绳子将他勒杀。他双手的指甲缝里都有绳子的纤维,有两片指甲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在死前他曾经剧烈地挣扎过。
“毫无疑问,佩特罗教士是他杀。”奥尔刚说完结论,突然身体前冲同时大喊着,“抓住他!”
站在所有神职人员后边,刚才打开窗户的那位见习教士直接一个翻身,极其干脆地把自己扔出了窗外。
狼人和血族的速度很快,但毫不犹豫的自杀者速度更快,即使最近的豪特玛黎也只来得及拽住了对方神袍的一个边角,人还是坠落了下去。当奥尔和达利安赶到窗前时,只听见了“嘭!”的一声,头部朝下坠落的见习教士,在地面上变成了一坨扭曲的血肉。
“哦!光明啊!光明啊!”麦迪神父颤抖的手抓着胸前的太阳十字架,不断地喊叫着,“这到底怎么了?”
更激动的是酒店的老板,他已经晕倒在伙计的怀里了。
搜查两位死者的房间,没有任何发现,取了两人手上的指纹,与大衣以及拖把上的指纹都不匹配。不过,佩特罗教士上吊的那根绳子有所发现,这是一根新麻绳,但无论是三位神职人员,又或者酒店的工作人员,都确定这不是他们的。
与酒店使用的绳子对比,这确实不属于酒店。
然后,他们泼醒了酒店老板:“从两个小时之前算起,酒店都有什么访客?”
酒店老板:qaq
“没有访客……”满脸是水的酒店老板可怜兮兮地说。
“没有访客?”奥尔皱眉。
“没有访客名单。”这次老板说得更完整了,“客人带人进来,我们是不会阻止的。”
“那你们还记得今天有什么人拜访了这几位神职人员吗?”
酒店老板一脸尴尬地摇头,奥尔看向酒店里的伙计,他们同样摇头。
奥尔把脸一沉,看向酒店老板:“我要告诉您一个坏消息,我们要封锁酒店,所以,您请回家吧。”他又看向那些伙计们,“也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你们可以回家放假了。”
豪特玛黎十分配合地向外吆喝了自己人进来:“把所有酒店里的客人都叫出来!全部带去警局审问!”
“先生们!先生们!别这样!我确实记得有几位访客,只是其中有些人我并不认识!”酒店老板立刻蹦起来,双手张开阻拦着警察们。
“能描述出来他们的长相吗?”
“我尽量,我一定尽量!”
“我手下有个十分善于画素描的警察。”豪特玛黎说,奥尔点了点头。
所以记录的问题就交给了豪特玛黎的人,奥尔则回到了麦迪神父的面前,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握着一杯咖啡,眼圈发红,看起来在发呆,奥尔的脚步声让他惊了一下:“警官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的兄弟们会接连死去?是马丁兄弟杀害了佩特罗兄弟吗?”
他仰着头,神情极其复杂,迷茫、渴望,以及恐慌掺杂在一起。
“不确定,我们也在追查真相。”
“不确定?但、但如果马丁兄弟没有杀害佩特罗兄弟,那他为什么要选择那么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目前为止,我们只能确定佩特罗教士是他杀,但到底谁是凶手,我们不能确定。所以,马丁见习修士的死,也可以理解为他是为了保护另外一个人。”
“这可太荒唐了,您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在暗示我吗?”
“麦迪神父,您是想继续纠缠这些不确定的问题,还是想找到杀害佩特罗教士的凶手?”
“……您说得对,我们应该找到杀害他的凶手。您来找我,也是因为有些问题想要问我吧?请吧,我会尽全力地配合您。”
“那么……”
突然外边的走廊上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靴子快速奔跑的声音,门突然打开,索帕港警局的一位狼人一脸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