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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圈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江幼怡这段时间改变那么大,不仅愿意主动学习了,还和她说起学校里发生的事,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房门打开,薛玉迅速揉了下眼睛。
江幼怡发觉薛玉异样,疑惑道:“眼睛怎么红了?”
“有点涩。”薛玉回答,不在意地笑笑,看向跟进来的医生,“邓医生。”
江幼怡将信将疑,颜未把刚削好的苹果塞进她手里:“吃苹果,别打扰医生看诊。”
怎么就打扰看诊了?江幼怡感到人间迷惑。
作者有话要说:嘿
邓医生说薛玉恢復状况良好, 江幼怡在旁边问了句什么时候能出院,邓医生回答她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可以, 一周后再来拆线。
江幼怡一一记下, 等医生走了,薛玉说想去洗手间,她手上还打着吊瓶,一个人肯定不行, 江幼怡自然而然地开始忙活。
颜未见她一隻手扶着薛玉, 另一隻手还要拿点滴架,主动上前帮忙,接过点滴架道:“你扶着阿姨就行,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江幼怡实在忙不过来, 也怕中途弄不好扯到薛玉的伤口, 所以没有逞强。
有颜未搭把手, 江幼怡轻松不少,两个人协作把薛玉送到厕所隔间,江幼怡不放心薛玉一个人, 问她:“要不我还是到里面扶着你吧?”
“不用。”薛玉摆手,“多大个事儿?我自己能行。”
见劝不过, 江幼怡妥协, 还不忘嘱咐:“我们就在门外, 你有事直接叫我们。”
长期照顾别人才能有这样的耐心和细致,因为薛玉身体不好,江幼怡很早就学会了这些技能。
颜未问她:“那平常只有你在,忙不过来怎么办?”
“偶尔会让护士帮忙。”江幼怡说,“医院里人多, 倒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自己做。”
话虽是这么说,但大多时候自己能解决的问题,她都不愿主动麻烦别人,在这一点上,倒是和薛玉很像。
薛玉没有在洗手间待太久,江幼怡听见她轻敲门板,立即会意,打开隔间门扶她出来。
颜未继续举着点滴架,三人像来时一样慢慢地走,一步一步踩稳踩实,花了点时间才回到病房。
才刚扶着薛玉到床上躺好,病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江幼怡本来以为是旁边病床即将入住病人,没想到抬头就看到一个脸色不善的男人快步走到薛玉床边。
“你把东西藏哪儿了?”男人不分青红皂白,开口就是一迭声的质问,“上次张老板送的几瓶酒,是不是你给藏起来了?”
薛玉没来得及开口,江幼怡一把拦在床边,怒道:“江康国你还是不是人?!”
颜未也觉得震惊,薛玉刚做完手术,伤口都还没长合,江康国来医院没说关心两句,一心隻记着他那两瓶酒,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态度恶劣到超出颜未的想象。
“有你什么事儿?滚一边儿去!”江康国扒着江幼怡的肩将她推开,又朝病床迈了一步,要伸手去抓薛玉的衣领。
颜未下意识地站起来,试图拦住江康国。
江康国认出她,顿时气笑了:“你居然也在这儿,还真是爱管闲事,都管到医院来了!上次我就是下手太轻,才没让你记住教训!”
江幼怡一个箭步上前撞开江康国,怒不可遏地咆哮:“江康国!你是不是不会说人话?!”
“关你屁事!”江康国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在江幼怡脸上!
被江幼怡撞那一下,他感觉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遭到冒犯,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外人”颜未在看戏,更让他觉得颜面扫地。
他每次动手都毫无预兆,特别突然,颜未眼睁睁看着江幼怡被打,她却帮不上什么忙,双手成拳死死攥着,指甲嵌进掌心都不觉得痛。
江幼怡脸上飞快起来几条红印,薛玉霎时红了眼睛:“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打孩子!”
“那你就把你藏的酒交出来!”江康国死性不改,牢牢抓着自己失踪的几瓶酒不放。
薛玉也吵出火,语气里夹着几斤炸。药:“我哪儿去藏你什么酒?见都没见过!”
“不说是不是?!”一言不合江康国就挥起拳头,作势要打人的样子威胁薛玉,“不说我揍死你!”
颜未忍无可忍,一把按下床头护士铃。
刺耳的铃声彻底激怒江康国,他指着颜未的鼻子骂骂咧咧地叫嚣:“要你多管闲事!敬酒不吃吃罚酒!”
粗糙的巴掌呼向颜未,颜未上辈子有格斗经验,条件反射躲了一下。
江康国一巴掌扇空,气得表情扭曲,还要继续动手,胳膊挥下去却猛地吃痛。
江幼怡护在颜未面前,手里不知何时抓了把水果刀。
江康国皱巴巴的衬衫袖子撕开一条口子,布料很快被血水染红,手肘被水果刀划出一条五厘米左右的伤口。
他显然没料到这个场面,短暂的愣怔后就是更加暴躁的愤怒,声嘶力竭的吼叫整个走廊都听得见:“你t敢拿刀捅我?!”
护士医生鱼贯而入,见惯了医闹的护士叫来保安,手忙脚乱地拦住江康国了,病房门口凑了不少人围观看戏。
两个保安注意着江幼怡的动向,示意她先放下水果刀,有什么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