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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软,要命。
江幼怡抓起扫帚塞进颜未手里,顺势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落荒而逃前还丢下一句:“扫地,扫干净了再看我心情。”
颜未:“……”
啧。
所以她可爱的女朋友到底喜不喜欢她刚才那么喊?
颜未脱了厚外套,挽起袖子开始干活,将所有角落都仔细扫了一遍,不等江幼怡开口,又主动洗了拖把出来拖地。
刚拖了没两下,江幼怡突然一声不吭地过来,把一样东西塞进颜未手里。
低头一看,拖把险些没拿稳。
颜未两指捏着卡片,奇怪地看向江幼怡:“你给我银行卡做什么?”
江幼怡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说想帮我分担吗?那你拿去,家里开销,买什么,花多少,你决定就好了。”
这什么逻辑?
颜未震惊,但有刚才前车之鉴,她没有立即拒绝,而是向江幼怡确认道:“都给我了?”
“对啊。”江幼怡往沙发上一靠,理所当然地回答,“不出意外的话,除了这笔房租,还有之后再添置的日用品和一两件家具,我也花不到什么钱了,有花费的地方就找你。”
“倒是想得美,想当甩手掌柜呀?”颜未笑着说,“你这什么钱?大概有多少?”
如果是薛阿姨给的,她不会收。
“这些年陆陆续续写了些稿子,长短篇都有,平台和出版社给我发的稿费,没怎么用,就攒下来了,都是零零散散的小钱,具体多少我也没查过,估摸着……”
江幼怡努力回忆,用不确定的语气给颜未报了个十分保守的数值:“可能有十来万吧。”
“嗯。”颜未点头。
十来万,江幼怡自己赚的,还好,可以接受。
几天后颜未路过银行,一时兴起去查了一下江幼怡卡里的存款,被at机上显示的数额惊掉下巴。不仅在她预想的数值基础上翻了个倍,还得换一个货币单位。
江幼怡已然是个小富婆了。
不过,此乃后话,至少收下银行卡这一刻颜未还心安理得。
忙了一天,江幼怡的行礼还没收,门锁要换,新的被单也要洗过晾干才能往床上铺,今天晚上她们计划还是回宿舍住,明天顺便把颜未的东西一块儿搬过来。
“你先躺一会儿吧,我弄完了叫你。”颜未见江幼怡有点打瞌睡,让她到沙发上去休息。
江幼怡这几天没休息好,见屋里的确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听话地躺下了。
颜未给她脑袋下垫了个抱枕,又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这才放心地继续忙活。
她拿毛巾把衣柜里里外外都擦了两遍,扔几枚樟脑丸到角落里,这才解开江幼怡行李箱的密码锁,打算把江幼怡的衣服整理出来,待会儿回学校就只需要带几件换洗的贴身衣物。
密码0806,颜未笑了下,江幼怡还记得她的生日。
江幼怡回国隻带了一个行李箱,揭开盖,除了几件秋冬季节的衣服裤子,外套都没有。
看样子得抽时间去逛街买点衣服,否则再过几天到了春节,所有商店关门歇业,再想置办这些东西就得等到节后。
衣服全部收出来,露出压在箱子底部的笔记本电脑和两个黑色文件夹。
颜未拿笔记本的时候电脑线绊住其中一册文件夹的边角,将文件夹的外壳掀开,颜未下意识低头,本没打算细看,却被塑封袋里的文字内容吸引了注意力。
2014年3月29日,第一封邮件。
“两天不见,我有点想你,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你和薛阿姨应该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吧?希望你们一切顺利。
我昨天来了临川,这里真的很漂亮,有机会的话,等你回来我们再一块儿来,希望是一个能看见枫叶的秋天……”
2014年4月6日,第二封邮件。
“分别快十天了,你还好吗?
我看完了你写的日记和小说,也太好哭了,我都怀疑你给我看这些是故意惹我哭。
明明我们是一样的年纪,为什么你会有如此出众的文笔?
逻辑缜密,感情细腻,你配得上一切溢美之词,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你有向这条路发展的想法,你以后一定能成为作家……”
……
2014年8月6日,第二十三封邮件。
“收到一个未署名的生日蛋糕,还有一隻公仔。
我猜肯定是你,因为我们有过约定。”
……
颜未不知什么时候已放下电脑,端着这本厚厚的文件夹在床沿坐下,认认真真每一页细细品读。
两个文件夹里都是打印出来的邮件,日期从那年分别后的第三天,一直到上个月,共计261封,每一封都完好地保存下来,最开始的那一页纸张已经泛黄。
这些邮件像日记一样,两封邮件间隔一周到十天,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主要记录她这些年日常生活,比如复读回校,看见学校里的花花草草,忽然想起江幼怡,就写一封邮件。
高考结束,考上阜都政法大学,学了法律,后来又考了研究生。
到自由搏击俱乐部报了个名,感觉挺有意思。
……
每一封邮件都能勾起一两分回忆,江幼怡出国后,她的生活和记忆中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的思念有了渠道可以宣泄,她传递的这些念想,都真真切切地传达给了江幼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