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舀起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下去,甘甜的井水让徐晚眼泪直流。工作之后就很少回去看望爷爷奶奶了,她想回家!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徐晚就起身压水洗脸,火速回城!
这一晚上蚊子、跳蚤、老鼠,先是轮番上阵,后又群起攻之,做梦还梦到毒蛇在墙缝里衝她吐信子,这鬼地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今天必须找个营生,长工短工,保洁保姆都行,只要给个住的地方,给口饭吃!
穿进这副人高腿长的躯体里,多少有点健步如飞,太阳才刚刚钻出脑袋,已经熟悉路径的徐晚就来到了城门楼下。
正想说一句“姐卷土重来了”给自己打打气,却不料一抬头就看到了“安泰城”三个大字。
what???
工作了七年,刚刚炒了自己鱿鱼的那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就叫安泰地产!徐晚惊出一身冷汗,内心无数个疑问,她穿来的这鬼地方到底是历史还是平行世界、是书是剧还是游戏?是巧合还是阴谋?或者这根本只是她的一场梦?
“丫头!”
正愣怔间,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不进城在此发什么愣呢?”
是卖烧饼的那个“七叔”,正拉着一辆板车,往城门而来。板车上摆着面板、布袋、烤炉、几个瓷罐子和一些煤炭,男人半弯着腰,肩膀上套着拉车的牵引绳,额头挂着薄薄一层汗珠。
“七叔?”徐晚回过神,直勾勾盯着这个世界里,目前唯一一个认识自己的人,企图从他脸上得到些答案。“你可知道我是谁?从哪里来?”
“傻丫头又犯糊涂啦?”男人停下,抬起一隻胳膊擦了擦汗,慈爱地笑道:“你是小徐晚啊,从徐家村来,起得倒是早得很,七叔输咯!”
姿势略作调整,“七叔”拉着车进城去了。破衣烂衫的徐晚跟在他身后,像个流浪猫偷偷跟着投喂过它的路人。
还是那座城,还是那条街,“七叔”支起摊子,开始生火揉面做烧饼。徐晚渐渐放慢脚步,没有再上前去。
毕竟是一个活了二十九年的成年人,再跟过去,就是明摆着要饼吃了。人生地不熟的异世界,善良可贵,温情难得,她不想消耗别人的好心,要生存,还是得自力更生。
转头往听雨轩走去,企图再跟新竹先生谈谈合作的事。然而人到门前,赫然看到紧闭的大门上挂着一隻精致的木牌,上书“单日打烊”。
搞什么嘛!一大早跑了三里地,你打烊?
徐晚摸摸空空的肚子,快哭了。
饿红的双眼无意识地乱瞟,猛然看到听雨轩大门一侧挂着一个锃亮的大锣,拳头大的锣锤用红布包着,像斗牛士手中的布莱卡,紧紧吸附着徐晚的目光。
管不了那么多了!小乞丐迈开长腿上前一步,一把扯下大锣和锣锤,“咣——”
这熟悉的声音一响,四下赶路的、逛早市的,统统往这边聚过来。不是听雨轩开讲的日子啊,怎的更改了日程?
徐晚爬上旁边的上马石,盘腿坐在上面,循声而来的人越聚越多,众人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诧异。
“咣——”
又敲了一声,徐晚轻轻放下大锣,向众人抱拳道:“今日听雨轩闭馆,与众位同为听客书迷,小女子深知大家听书心切,在此为诸位父老乡亲浅说一段,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在此先谢过!”
说完惴惴地看着人群,惶恐地观察有多少人走多少人留。好在大清早的,大家似乎并不忙,围拢来的十几个人不但没走,还错落有致地或坐或站,排好了队形。前排还挤进了几个和自己一样灰头土脸的小乞丐,托着腮眼巴巴望着上马石上的徐晚。
好一个安泰城!你是文化的城,你是礼仪的城,你更是流浪者心中最温暖的城!
徐晚一边在心中欢呼,一边也难免有种仿佛置身聚光灯下的慌乱感。
来不及紧张了。
徐晚调整姿态,组织语言,选取了现代世界一部经典宫斗剧里的某个名场面。
耳熟能详的故事能有效消除她心里的紧张,留出更多精力来思考怎么让掐头去尾的故事既高/潮迭起,又有来龙去脉。
然而效果却并不理想,刚讲了一小段,听众就出现了交头接耳的现象,而且每个人脸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疑惑。
第一次“登台”嘛,正常!擦擦汗继续讲!
讲到贵妃怀着龙凤胎霸气回宫,台下人竟已走得差不多了。不过这安泰城人民着实有素质,每个人走之前都往徐晚面前放下几个钱币,就连听不懂大人故事的那几个小乞丐,也走上前递给徐晚半块黑乎乎的饼子,弄得徐晚很不好意思。
好歹,也算是凭本事吃上饭了。这次讲得匆忙,回去再打磨打磨,下次再来!
正想起身致歉,就见一辆嘎吱嘎吱的马车紧急刹车停在不远处,紧接着滚下一个衣着华丽,体态玲珑有致的年轻姑娘,一边跑一边带着哭腔问道:“讲到哪里了?我来晚了吗?”
苏大小姐。
呦!听书狂热爱好者来了。
徐晚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急赤白脸赶来听书的苏大小姐。
“呼--呼--”苏玉谨停下脚步喘着气,“讲完了吗?讲的,讲的是哪家小姐的故,故事啊?我可,可,可曾听过?”